晏昭睨著小紙人，“說你呢。”
    小紙人摸了摸後腦勺，腦袋依然昂著，像是無關他事。
    黎旭堯見小紙人還作出一副你拿我怎樣的模樣就火大。
    “肯定是你這死丫頭指使的！”
    晏昭點頭，“對，你說是就是吧。”
    就是她指使的又怎樣！
    黎旭堯愈加火大，嶽詩妍在這，隻能先忍著，惡狠狠瞪了晏昭一眼，就要出衛生間。
    剛到門口，聽到嶽詩妍說好像是人骨，立馬停下腳步，黑著臉轉身看。
    嶽詩妍帶著手套拿起肱骨端詳看了一會，說道：“是人的肱骨部分。”
    “底下還有不少呢。”
    嶽詩妍站起身，“董愷，聯係公安那邊過來。”
    黎旭堯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人倚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那麽多個下水道，有那麽容易就找到嗎？”
    晏昭不鹹不淡地回複，“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黎旭堯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火，又升了起來，“你說誰不行呢？”
    晏昭挑眉，不緊不慢回了句，“說的就是你呀，不過沒關係，跟我比，不丟臉。”
    他攥緊了拳頭，牙關緊繃，罵了一聲，“神經病！”
    晏昭笑笑，始終沒把他當一回事。
    嶽詩妍被吵得耳朵疼，他們組有一個黎旭堯本就夠吵鬧，如今又來個所謂的太司長，這脾氣也是個不好相處的。
    “黎旭堯，你那什麽情況？”
    黎旭堯臉上一片燥意，“沒什麽情況，羅盤追了多遠就沒有反應了。”
    “是突然沒反應還是漸漸沒反應？”晏昭問。
    她的話他一點不想聽，但涉及案子，而且……
    她好像知道是突然沒了反應。
    他勉強開口，“突然性的，我們跟著妖氣一路除惡這一帶小區，羅盤就找不到方向了。”
    就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晏昭本就是猜測妖物可能從下水道進來，如今更加確定了幾分。
    嶽詩妍眼睛轉了轉，想明白為何晏昭探下水道了，“下水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出現，身上還有黏液，也就需要水分保持自身濕潤，下水道符合這個條件。”
    幾人也恍然大悟。
    董愷立馬調出手機裏的圖片，進行對比，“一號死者和三號死者都發生在浴室，有這個作案可能，二號死者的門窗緊閉，通水口……是開著的！”
    他劃到死者二的衛生間圖片上一看，下水道的蓋子正好被掀開放到另一旁。
    前麵的死者玄查司接手的時間比較晚，妖氣已經散盡，壓根就沒有懷疑過下水道。
    “若真是下水道，什麽樣的生物可以從這麽小一個管道上來？”董愷疑惑。
    他想，他覺得吸血蟲或者七鰓鰻是最符合的了。
    嶽詩妍想到目擊證人林慧慧的話，“目擊者是說妖物是禿頭，頭上有黑斑？”
    董愷點頭，“是的。”
    “調出七鰓鰻和水蛭的圖片看看。”
    董愷立馬在平板上搜索圖片，“水蛭和七鰓鰻都是呈現深黃色，大部分身上都是有黑斑。”
    若是修煉成形，還保留原始的特征，這兩者其中一個為凶手的可能性更大。
    黎旭堯嗤笑一聲，“真是說一個是一個，全靠猜測。”
    “那麽髒臭的地方，水蛭和七鰓鰻會出現在這裏嗎，而且這是城裏，放著村裏郊外的人不殺，鑽臭水道千裏迢迢來吸血，可真離譜。”黎旭堯是不相信的，雖說是都符合條件，但直覺告訴他，前三例能沒有任何痕跡，絕非這麽容易就知道是什麽妖物。
    晏昭多看了黎旭堯一眼。
    這臭小子煩是煩，但態度還算認真，腦子也轉的快，但為什麽就不能確認她就是玄查司創始人呢。
    嶽詩妍沉默了幾秒，才下令，“是與不是先放到一邊，董愷，與公安做好對接，同時聯係城市管理局，要一份下水道係統圖。”
    晏昭有些無聊地在房間裏走了一圈，要是按照以前，上午妖物作祟，下午就會出現在妖域裏。
    她也就晚來些，不然必要將那妖物抓拿歸案。
    公安很快就到來，要晏昭帶路。
    “走的下水道，哪裏會知道地上是哪裏。”黎旭堯冷不丁來了一句。
    晏昭：“你腦子比較平整，不懂彎彎繞繞也正常。”
    黎旭堯臉色一黑，晏昭就在前麵帶路了。
    十五分鍾後，晏昭找到一處地點，指著幾米遠處的井蓋，“就是這。”
    警方迅速進行勘察，很快就有動靜傳來。
    經法醫現場勘察，是殺人碎屍案無疑了。
    晏昭想到什麽，快步離開。
    黎旭堯見她急急忙忙地，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麽，攔下她，“去哪？”
    “和你沒關係，讓開。”
    黎旭堯輕扯了一下唇，高大的身體愈發將她的路擋住，語氣相當惡劣開口，“怎麽和我沒關係，誰允許你冒充我太師父了？你要敢拿我太師父的名義在外招搖撞騙，我就天天放鬼咬你，還是那種又醜又臭的鬼。”
    晏昭眼神瞬間冰冷，“你要腦子不好，就叫思澈給你買點豬腦吃吃，可別讓別人知道玄查司老司長的孫子是個傻子。”
    他臉色立馬拉了下來，剛張口就被晏昭一個過肩摔摔倒地上，肩胛骨一陣鈍痛。
    晏昭繞過他，“這下勻了嗎，礙事的東西。”
    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就被摔了兩次，看著晏昭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這死丫頭，果真野蠻！
    晏昭當即去了醫院，找到了死者四的遺體，悄悄下了一道符籙。
    下完符後，便回了玄查司。
    剛回到羲和小築不久，餘正良就帶著人帶了一個大箱子進來。
    “太司長，這是手機和一些衣物，都是老司長讓送過來的。”
    晏昭看了眼大箱子，“抬進來吧。”
    “怎麽一直不見現任司長？”晏昭突然問道。
    “砰。”
    箱子突然掉在地上，晏昭看了兩人一眼，隻覺得兩人神情有些奇怪。
    兩人接著抬起箱子，往裏走。
    她沒注意到餘正良一閃而過的異樣。
    再看他時，他神色如常。
    “司長帶著核心弟子去曆練了。”
    晏昭重複了一次，“司長帶著核心弟子去曆練？何時有核心弟子了？”
    餘正良態度謙卑，“他們是玄查司近幾年最優秀的人員，道法精進，著重培養。”
    換句話說，他們將是接班人。
    她不解，“這麽多人可以帶領，為什麽要司長去，他不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