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鐵肩護廠,異能者的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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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猛匯報的異常情況,像一根淬了冰的尖銳鋼刺,猝不及防地紮破了 “笑笑” 品牌初期發展的平靜表象;
    彼時品牌剛完成首批高端童裝樣品的內測,正籌備與北京幾家高端商場談專櫃入駐,連工廠車間裏的老師傅們都在念叨 “總算要熬出頭”,這份潛藏的危機,差點讓前期所有鋪墊功虧一簣。
    林凡坐在辦公室的皮質沙發上,指尖摩挲著剛打印好的工廠人員出入登記表,眼神冷了下來:
    他太清楚商場的生存法則,對初創品牌而言,仁慈是致命的軟肋,遲鈍更是會被瞬間吞噬的原罪。
    此刻的 “笑笑” 就像溫室裏剛冒芽的幼苗,根係未深、枝葉尚嫩,若不立刻亮出獠牙,那些盤踞在行業暗處的 “偷獵者”,隻會變本加厲地覬覦甚至摧毀它。
    1996年3月的北京深夜,倒春寒裹挾著胡同裏的煤煙味,像細密的針一樣透過“笑笑”童裝廠的玻璃窗滲進來。
    車間早已停工,隻有監控室還亮著一盞冷白的日光燈,林凡盯著三塊拚接的監控屏幕,雙眼在屏幕反光中亮得驚人——那是獵物即將入網時,獵手獨有的銳光。
    蘇家四合院的掛鍾敲過十二點的聲響,順著電話線路隱約傳來,他指尖劃過鼠標的速度快得在空氣中留下殘影,200小時的監控畫麵如同被按了快進鍵的膠片,在他“掃描儀”般的記憶裏飛速拆解、重組。
    人流中,一件瘦高個的灰色夾克格外紮眼,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瞬間被他精準釘在時間軸上——
    這雙手,三天前曾在幼兒園門口悄悄尾隨過蘇晚晴和女兒笑笑,如今,終於要在他這裏露出獠牙。
    林凡沒把所有賭注壓在搭檔王猛的線下調查上。
    這位退伍偵察兵帶著三個兄弟在工廠周邊蹲了整整四十八小時,軍用膠鞋的鞋底都磨出了毛邊,腳脖子被鬆緊帶勒出的血泡破了又結,
    可那些藏在“張記板麵”閑聊裏的試探、混在職工宿舍煙火氣中的窺探,終究是漂浮的影子,靠望遠鏡和錄音筆根本抓不住實質。
    他必須動用自己的底牌——重生後逐漸掌控的異能,這是他穿越回1993年,從那場奪走蘇晚晴和“笑笑”童裝廠的大火裏搶回生機的底氣,也是他對蘇晚晴隱瞞最深的秘密。
    調取監控前,他先撥通了“安恒安防”老總趙偉東的電話。
    三年前那個暴雨夜,趙偉東位於大興的化工廠突發控製係統崩潰,儲存劇毒氯氣的反應釜壓力持續飆升,一旦泄漏,半徑1.5公裏內的居民都將麵臨生命危險,當時消防和化工專家都束手無策。
    是林凡憑著超越常人的邏輯拆解能力和設備知識,在布滿水汽的控製台前守了七個小時,徒手改寫了二十多條控製程序,硬生生將即將爆炸的廠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份過命的人情無需多提,趙偉東隻在電話裏沉聲道:“林先生要多大範圍?”
    便立刻將工廠周邊三公裏內的126個公共監控權限全部開放,還特意派技術員連夜趕來,將居民樓內可能拍到蘇晚晴母女的私人監控做了臨時屏蔽:“您的底線是護著蘇家,我懂。”
    屏幕上的畫麵開始以十倍速流轉。
    西門外“張記板麵”的蒸汽在鏡頭裏凝結成朦朧的白霧,老板張叔用鐵勺敲著鍋沿吆喝的身影一閃而過;
    北側社區的治安攝像頭照著重疊的自行車輪,早起買菜的老太太挎著菜籃匆匆走過;東側物流園的叉車來回穿梭,揚起的灰塵讓畫麵蒙了層灰紗;便利店收銀台的日光燈晃得人眼暈,夜班店員打著哈欠整理貨架。
    普通人盯著這樣的畫麵看三個小時就會視覺疲勞,甚至出現重影,林凡卻像台接入超算的精密處理器,“模式識別”異能自動開啟篩選模式;
    穿灰色夾克的人、工廠核心崗位員工、每日17:0019:的下班高峰期接觸,三條線索在他腦中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無關信息被自動過濾,可疑節點則被標上醒目的“紅框”。
    “找到了。”他指尖猛地一停,畫麵定格在3月12日傍晚6點03分。
    瘦高個走進“張記板麵”,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肩膀卻刻意有些塌陷,像是在刻意隱藏身形。
    他點了碗素麵卻沒動幾筷子,筷子尖在碗裏無意識地攪動,眼睛卻像雷達一樣,始終瞟著工廠下班的人流方向。
    林凡滑動鼠標滾輪放大畫麵,借著麵館頭頂那盞昏黃的白熾燈,清晰地看清了對方的側臉;
    下頜線鋒利如刀刻,耳後有顆米粒大小的黑痣,這種極具辨識度的特征,在他堪比“活體數據庫”的記憶裏沒有任何匹配記錄,不是工廠的熟麵孔,也不是周邊商戶。
    接下來的監控片段被他按時間線逐一拚接,一條清晰的滲透軌跡漸漸浮現:3月13日下午5點10分,瘦高個在工廠西門的公交站和麵料倉庫的老周搭話,順勢遞了根“中華”煙;
    老周平時隻抽兩塊五的“牡丹”,接煙時的手都在抖;3月14日傍晚,他給裁剪車間的小李買了瓶冰鎮的北冰洋汽水,兩人在麵館最角落的位置聊了整整二十分鍾,小李說話時頻頻點頭,還偷偷把一張卡片塞進了口袋;
    3月15日清晨7點,他跟著上班的工人混進工廠東側的公廁,出來時手裏多了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形狀像是本小冊子。
    就在這時,林凡眉頭突然皺起,“直覺洞察”異能毫無征兆地觸發,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湧上來;
    這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太刻意,遞煙的角度、說話的語氣、甚至撓頭的姿勢,都像是在完成預先設定的任務,而非正常的人際交往。
    淩晨兩點,王猛帶著一身寒氣推門進來,軍綠色外套上還沾著胡同裏的煤渣,手裏攥著份皺巴巴的考勤表:
    “老周最近總以盤點庫存為由晚走半小時,但倉庫的出入庫記錄都是提前填好的;小李上周請假去了趟燕郊,考勤表上寫的是‘病假’,但車間的老張說,看見他進了‘酷樂娃’童裝的燕郊辦事處。”
    林凡沒抬頭,伸手指著屏幕上的時間軸:“不用查了,去備車,工廠東側的濱河公園,離著500米停,別開遠光燈。”
    黑色桑塔納悄無聲息地停在公園西側的灌木叢後,林凡靠著車窗閉上眼,“透視之瞳”異能如同緩緩展開的雷達,視線穿透公園的柳樹、石凳,越過瘦高個身上那件厚重的夾克,最終定格在他的腰間和口袋。
    這一次,對方的偽裝在他眼前無所遁形;腰間的銅製皮帶扣根本不是普通金屬,內部嵌著微型攝像機的鏡頭,鏡頭蓋正隨著呼吸輕微起伏,顯然處於待機狀態;
    左內兜的位置,長方形的錄音筆輪廓清晰可見,筆身上刻著極小的“MI6”標識,雖然被刻意磨過,但邊角的刻痕仍能辨認。
    更讓他心驚的是,對方後腰還別著一把折疊匕首,刀刃長度超過15厘米,屬於管製刀具。
    “不是商業調查員,是職業間諜。”林凡的聲音冷得像窗外的寒風。
    他掏出手機,調出加密通訊軟件“墨蝶”,把瘦高個的麵部截圖、搭訕工人的時間線、透視拍到的設備細節一一整理好,接收人備注為“老楊”;陳錚的專屬聯絡員。
    三年前北海公園的突發事件還曆曆在目,陳錚的兒子小遠在湖邊玩耍時,被一輛失控的桑塔納撞倒,是林凡憑著“極速反應”異能,在0.3秒內衝過去抱住孩子,自己的胳膊卻被車後視鏡刮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從那以後,時任市安全局副局長的陳錚就拍著胸脯說:“林凡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含糊。”
    信息發出去不到十分鍾,老楊的回複就彈了出來:“證據收到,國安已經在公園周邊布控,48小時內收網。”
    林凡放下手機,看著公園裏起身離開的瘦高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方向盤。
    “解析優化”異能讓他瞬間模擬出對方的行動路線——沿著濱河路向西,穿過兩個胡同後回到租住的平房,明天傍晚6點,他還會準時出現在“張記板麵”,這是他與上線的固定接頭時間。
    接下來的兩天,林凡沒閑著。
    他借著檢查生產進度的名義,在工廠的各個車間轉了一圈,“真假感知力”如同精準的測謊儀,讓他輕易就識破了內鬼的謊言。
    當他在麵料倉庫問老周“意大利進口裁剪機的調試情況”時,老周眼神閃爍,說的“轉速3000轉/分鍾”與設備說明書上的“5200轉/分鍾”完全不符,手指還下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那裏藏著瘦高個給他的購物卡;小李則在他提到“新到的桑蠶絲麵料入庫時間”時,突然變得語無倫次,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兜,正是之前裝瘦高個給的500塊現金的位置。
    期間蘇晚晴打來電話,語氣裏帶著藏不住的擔憂:“爸剛才問起工廠的事,說‘酷樂娃’的老板周明遠上周去拜訪過二哥,想談‘合作’,話裏話外都在打聽咱們的新麵料配方。”
    林凡心裏一沉。
    蘇晚晴的二哥蘇瑾國是燕京市委常委、副市長,“酷樂娃”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動“笑笑”的主意,顯然是仗著有官場關係當靠山。
    但他沒把這些擔憂告訴蘇晚晴,隻輕聲道:“放心,我都能處理好,你照顧好笑笑和爸就行。”
    掛了電話,他抬頭望向辦公室牆上掛著的對聯——“鐵肩擔道義,辣手除奸邪”,這是蘇老太爺退休前親筆寫的。
    老太爺當年在紀檢係統工作時,頂著壓力清理了一批貪腐官員,雷霆手段至今仍被人提起,此刻這十個字在他心裏有了更清晰的分量。
    3月17日清晨,細密的春雨飄灑下來,給北京城罩上了一層薄霧。
    瘦高個像往常一樣走進“張記板麵”,剛要開口點麵,兩個穿中山裝的便衣就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身後。
    “例行治安檢查,請跟我們走一趟。”便衣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瘦高個臉色一變,右手猛地摸向後腰,剛要反抗,手腕就被死死扣住;
    他沒料到,國安的人早就摸清了他的格鬥套路,而這些信息,正是林凡通過“武學算法”分析他走路姿勢、步幅頻率後提供的,連他習慣先出左腿的破綻都標注得一清二楚。
    上午十點,陳錚的電話打了過來,背景裏隱約有文件翻動的聲音:“人審出來了,是‘酷樂娃’花20萬雇的,背後還有境外資本撐腰。
    ‘酷樂娃’連續三年占北京中端童裝市場18%的份額,去年抄襲咱們‘星空係列’童裝,被罰了20萬根本沒傷筋動骨。
    這次他們是想偷‘笑笑’的核心桑蠶絲麵料配方和意大利裁剪機的參數,拿到後就用他們的渠道低價傾銷,把咱們擠出市場。”
    “渠道?”林凡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酷樂娃’的經銷商裏,有三個是二哥以前的下屬,負責通州、朝陽的終端銷售。”
    陳錚的聲音壓低了些,“我已經把證據遞到市紀委了,但蘇書記那邊……你最好跟家裏通個氣,別讓他被蒙在鼓裏。
    另外,老楊讓我帶句話:尾巴清理了,源頭已知,但對方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換個方式來。”
    掛了電話,林凡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牆上“笑笑”的品牌Lo;那是蘇晚晴親手設計的,圖案是個紮著羊角辮、笑得眉眼彎彎的小女孩,像極了他們三歲的女兒笑笑。
    他拿起鋼筆,把陳錚的話一字一句記在筆記本上,筆尖劃過紙麵,力道大得透了紙背,在第二頁紙上都留下了清晰的印記。
    下午兩點,“笑笑”童裝廠的大車間裏,所有工人都站得筆直。
    車間頂部的吊扇緩緩轉動,將春雨的濕氣吹得四處彌漫。
    蘇晚晴站在林凡身邊,穿著一身藏藍色西裝,長發束成幹練的馬尾,臉上帶著蘇家女眷特有的端莊與堅定。
    車間外,笑笑小舅蘇瑾瑜派來的八個保安守在門口,這些人都是從蘇家集團安保部調過來的退伍軍人,個個身手不凡,腰間的對講機不時傳來細微的電流聲。
    “今天開這個會,隻有一件事——清理門戶。”
    林凡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車間,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
    “3月12日到3月15日,麵料倉庫的周建國,收了外人兩條‘中華’煙、一張500元購物卡,向對方泄露了意大利裁剪機的型號和倉庫庫存;
    裁剪車間的李建軍,拿了500塊現金,透露了新麵料的入庫時間和裁剪車間的生產進度。”
    老周和小李的臉色瞬間慘白,小李踉蹌著後退一步,急聲辯解:“林總,我沒有!他就是跟我打聽家常,我沒說工廠的事!”
    “不用狡辯。”
    林凡彎腰拿起桌上一疊打印好的錄音transcripts,“啪”地摔在麵前的鐵桌上,“這是你們和瘦高個的對話記錄,
    3月14日你說‘新麵料昨天剛入庫,都在三號倉庫’,3月13日老周說‘那台意大利機器勁兒大,轉速比國產的快一倍’,這些話還要我念出來嗎?”
    他的“解析優化”異能早已將錄音內容拆解分析,每一個關鍵信息都標紅加粗,時間、地點、對話內容一目了然,無可辯駁。
    老周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林總,我一時糊塗,我家裏還有生病的老母親要養,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糊塗不是借口,背叛更不能原諒。”
    林凡拿起兩人的勞動合同,當著所有人的麵撕得粉碎,紙屑飄落在地上,像散落的雪花,“‘笑笑’給你們的工資,比同行業高20%,年底有獎金,家裏有困難工廠還會補助,福利房優先分配給你們這些老員工。
    你們拿著這份薪水,卻做著吃裏扒外的事,對得起工廠,對得起信任你們的同事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工人,“我今天把話放在這:‘笑笑’的門,永遠歡迎踏實幹活、真心待廠的人,但絕不養內鬼。
    誰敢碰工廠的保密條例,不管職位高低、工齡長短,一律滾蛋!”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氣場壓製”異能特有的穿透力,讓在場的工人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蘇家養得起忠良,也容不下奸佞!今天清退他們,是給所有人劃一條紅線——從明天起,工廠實行指紋打卡,倉庫安裝人臉識別係統,任何外來人員進入生產區,必須經過我和蘇總的雙重審批。
    誰要是再敢越線,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車間裏鴉雀無聲,連吊扇轉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工人們看著林凡的眼神,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敬畏。
    這個平時總帶著溫和笑容、會幫女工哄孩子的年輕老板,此刻身上的氣場像極了蘇老太爺;那是經曆過風浪、手握雷霆手段的威嚴。
    散會後,蘇晚晴握住林凡的手,指尖有些涼,卻帶著堅定的力量:
    “二哥那邊,我去說。爸常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他不會護著害咱們的人。”
    林凡點點頭,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陳錚發來的短信,隻有簡短的一句話:“酷樂娃老板周明遠跑了,留下份名單,有‘笑笑’內部的人。”
    林凡看著手機屏幕,眉頭再次皺起。
    春雨還在下,這場守護“笑笑”的戰鬥,顯然還沒結束。
    他握緊蘇晚晴的手,目光望向車間外淅淅瀝瀝的雨幕,眼神裏沒有絲毫退縮——隻要他在,就沒人能傷害他的家人,沒人能毀掉蘇晚晴心血凝結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