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過去，鍾鳴聖又到了上學的時候。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不到，班級裏很多人還是老樣子。
    鍾鳴聖和男同學們上課打排位的時候，老師走了過來。
    “停一下，我說個事情。”
    高三三班班主任任戰站在站台上，看了一眼這個班。
    前排幾個小個子抬頭看著他，中間幾個寫作業的抬起頭看著這邊，左右兩邊睡覺的睡覺，聽歌的聽歌，玩手機的玩手機。
    最後一兩排，尤其是左右兩個牆角位置的就更自由了。
    本來是男女分開坐，但是隨隨便便就換了座位，如今男女坐在一起就很正常。
    反正都高三了，也懶得管什麽。
    這幫人已經沒救了。
    “距離高考還有最後一個月。”
    任戰剛說一句話，就發現後排幾個人又打起了遊戲。
    “把遊戲聲音關小點，再不聽話就沒收手機了！”任戰有些生氣的提醒。
    後麵的人果然聽話的關小了聲音。
    師生和諧相處的一幕在這個地方就很常見。
    任戰對這些人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學習不好。
    但是除了學習不好之外，也沒有別的缺點了。
    不打架，不鬧事，不談戀愛要死要活，雖然有時候也逃課曠課，但並沒有出現明顯的厭學情緒。
    該退學就自己退了，也不影響別人。
    父母方麵也都知道自家孩子是什麽貨色。
    總之就是安穩三年就行，別添亂。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如果想要申請回家自學，也是可以的，關於未來的選擇，咱們班應該沒有要考大學的吧？”
    任戰笑著開了個玩笑。
    “老師！”鍾鳴聖舉起手，在全班男女的注視下站起來，認真的說：“老師！我想考大學！”
    任戰：……
    全體師生都看著鍾鳴聖，有一種不方便表達的複雜情緒。
    換成是那些調皮搗蛋的，任戰已經笑了，肯定會笑罵一句“別狗娘的做夢了”。
    但是鍾鳴聖平時並不是那種調皮搗蛋的人，他隻是普通的學習不好。
    麵對這個普通學生一臉認真提出的問題，作為班主任的任戰有一種很不好處理的棘手感覺。
    “上大學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現在就業環境並不好，文科生不好找工作，咱們學校已經給你們聯係好了高級職業學校，不用高考就能上，也省了你們麻煩了。”
    “高校裏管的也不嚴，可以隨便談戀愛，學不學都無所謂，比咱們這裏輕鬆十幾倍，多好啊。”
    任戰語重心長的勸說鍾鳴聖，讓他不要參加高考了。
    班級裏的學生也都看著鍾鳴聖，班級裏的男男女女都感覺奇怪，但是沒有嘲笑的意思。
    主要是人緣好，再有就是鍾鳴聖平時也不是那種耍寶型的男生。
    雖然他學習成績不算好，可是這個班裏五十人，怎麽都算上是普通了。
    不和別的班比，就光是在這個班級，成績好壞另說，學習態度上就不好意思嘲笑那種不聲不語的人。
    “老師，我還是想考大學，我家裏人病了，想讓我考大學。”
    鍾鳴聖一臉認真的說出了家裏的情況，不過沒有說是自己爸爸病了。
    任戰聽到這話，就感慨的說：“行，考試就考試吧，多一個也沒什麽，你坐下吧，有不會的問題問我。”
    “謝謝老師！”鍾鳴聖坐下了。
    任戰相信鍾鳴聖的話，雖然很多學生總喜歡用家長病了來請假，但是用家長病了來申請考試的，基本上應該都是真的。
    作為全市五十所高中裏排前十的高中，升學率已經無所謂了，多點少點都無所謂。
    “你們之中有些人已經是成年人了，要珍惜最後的一個月時光，和同學們好好相處。”
    “如果有自己的辦法去拚搏未來，該用家裏的關係就用，這個時候不用，什麽時候用？”
    “家裏要是能安排出路，那就安排，多聽家裏的話，別的班我不好說，咱們班的話……隨緣吧。”
    任戰不想給這些人壓力，大家和平共處兩年了，也算是緣分。
    “畢業照每人交120塊，相逢既是緣分，拍個照，以後有個紀念，大家都有手機吧，等下掃給我就行了，這是我的二維碼。”
    任戰很快拿出一個二維碼的牌子，挨個收錢。
    “老師，怎麽那麽貴啊？”一個女生很不情願的看著任戰，不想掏錢。
    其餘人也都很有意見。
    “拍照我們自己拍就行了！不要學校拍！”
    “我自己拍的更好看！”
    “別的學校都是五十，咱們學校收一百二，這也太黑了！”
    “我不要畢業照！”
    “沒錢！”
    任戰立刻說道：“這是學校的統一安排！你們平時買個皮膚，換個手機就要幾百幾千了，同學三年的友誼，就不值一百二嗎？！”
    刺頭男生立刻喊道：“不拍！”
    “不拍！”
    “不拍！”
    同學們集體反對，臨近畢業也不給老師學校麵子了。
    任戰感覺氣氛不對，立刻板著臉說：“你們不想要畢業證了？！”
    坐在最後一排，但是個頭隻能算是中等的王超立刻喊道：“老子我都上技校了，還怕你卡我畢業證嗎？！”
    “沒有畢業證，照樣能上技校！”
    一群都清楚自己要上技校的男生，哪裏會聽從老師的話。
    真要是聽話好好學習，也不會上技校了。
    眼看事情要糟，任戰立刻道：“我和學校反應反應，這個價格確實是太高了，看看能不能降價。”
    聽到老師退步，其餘人這才滿意的沒有繼續說什麽。
    該打遊戲的繼續打遊戲，該閑聊的繼續閑聊，該睡覺的繼續睡覺，該依偎在一起看電影的也倚靠在一起看電影。
    任戰很快出去協調了，最後降價到80。
    有一個班帶頭不肯交錢，其餘班就不好收錢了。
    在這種基本上每天都是自習課的情況下，鍾鳴聖每天上課時間寫作業做題，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雖然同桌男生很奇怪鍾鳴聖開始做題了，但因為看不懂自己這個年級的題目，所以也不知道鍾鳴聖做題的水準。
    這種事情很可笑，可在高三年級裏卻很正常。
    高三年級的學生看不懂高三題目，很正常。
    因為不知道難度，所以就都理解為了普通作業題。
    畢竟在這個班級很多人眼裏，初三的題和高三的題也沒多少區別。
    任戰也忘記了鍾鳴聖的事情，打心底就不覺得這個人能考上大學。
    就算是走運考上了，也是那種名字都沒聽過的垃圾大學。
    ***
    考試很快就結束了，鍾鳴聖像是開了掛一樣完成了高考。
    從考場出來後，鍾鳴聖和媽媽小姨坐在後排，爸爸在前麵開車，一起去慶祝高考結束。
    “係統，我考青華還是北達？”
    【西疆鳳雛體育藝術學院】
    “為啥？我沒聽說過這個學校啊。”
    【西疆美女都集中在這個學校，進去後有任務做。】
    “好，聽你的，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鍾鳴聖這三天始終堅持跟著指引係統不動搖。
    又過了半個月，正在和妹妹一起打遊戲的鍾鳴聖接到了一個未知號碼。
    “喂，你找誰？”
    “你好，我是燕京大學的老師，請問你是鍾鳴聖嗎？你願意到我們學校入讀嗎？”
    “不去，我要考鳳雛學院。”鍾鳴聖回憶了一下，就記得這個了，於是好奇道：“鳳雛學校好，還是你們學校好？”
    “不好意思，是我們冒昧了，沒想到您竟然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旁邊的妹妹用腳丫子蹬鍾鳴聖的肚子，“誰給你打電話？聽聲音是個老女人！”
    “招生的。”鍾鳴聖躺下繼續打遊戲，一腳靠在了妹妹的屁股上著力，隨意說：“繼續打遊戲！”
    在鍾鳴聖報考鳳雛學院後，成績就被自動隱藏了，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鍾鳴聖的成績，以及這個神秘的鳳雛體育藝術學院。
    不管怎麽說，這個學校都是一個一本院校！
    “我兒子考上大學了！”
    “本科！”
    “還是公立的本科大學，省重點！”
    柳如煙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朋友圈。
    “怎麽一個點讚的都沒有？”
    “這群人，肯定是嫉妒我兒子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