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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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打顫,寒意爬上脊背,周圍人的視線全部凝在他身上,斥責的,冰冷的,不解的,陸望澤看著病房裏的狼藉,忽然捂住發疼的腦袋,身體不住顫抖。
掌心黏濕的香囊幾乎要把手指粘連,他嗅到那股酸澀的檸檬味道,作嘔的酸鑽進他的口鼻,腐蝕了食道。
分明弄壞東西的是他們,為什麽總是他被指責?
陸望澤不敢去看莫逢春。
他害怕她就如同記憶中的那樣,眼睫低垂,像是他是最令她厭煩的人,連半分目光都不願意分給自己。
為什麽他總是做出這麽丟人的事情?
陸望澤對自己格外厭惡,他低下頭,眼睫濡濕,卻不願意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懦弱和狼狽。
莫逢春瞧著陸望澤的樣子,眸色微動,拿了自己的外套下床,緩緩湊近他,然後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陸望澤的頭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眼前暗下來,陸望澤嗅到莫逢春身上的淡淡藥味,他像是忽然找到了發泄口,藏在外套下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
視線落在低處,又被水霧模糊,陸望澤在這窄窄的視野中,找到了莫逢春蒼白的手。
他什麽也不想管,隻是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的掌心間是濕漉漉的變形香囊,他的手指冰冷僵硬。
莫逢春沒有拒絕他的觸碰,相反,還安慰似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指,溫熱的淚劃過麵頰,陸望澤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逢春,你這是…?”
林遠看著莫逢春把自己的外套遮在陸望澤的頭上,錯愕萬分,顯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林叔叔,這都是誤會。”
莫逢春淡聲說著,腳步移動,把陸望澤擋在身後,陸望澤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越是歡喜,眼淚就越是洶湧。
最後,他彎腰,輕輕把頭靠在莫逢春脊背,像是剛剛跟瘋狗似的,追著程以嘉打的不是他,他現在隻是個依賴莫逢春為自己說公道話的受氣包。
陸望澤這怪異的行為,令林遠莫名心梗,他下意識看了眼門口的林景堯,果然見到林景堯正扶著門,麵色蒼白,眼睛泛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
林遠覺得太陽穴狂跳,他很想把自己兒子推出去,又怕他再受刺激表演個當場暈倒,想要把陸望澤和莫逢春拉開,又沒什麽立場,左思右想都很頭疼。
看著陸望澤如此心機地靠著莫逢春的背,程以嘉也不受控地生出幾絲怒火和酸澀,可他來不及探究這情緒來源,便聽莫逢春繼續向林遠解釋。
“是我沒放好杯子,程警員不小心打翻飲料,這才弄濕了陸望澤送給我的平安香囊,陸望澤太生氣了,所以才會動手。”
莫逢春簡單解釋了原因,抬起手,把掌心的香囊給林遠看了看。
林遠愕然,他下意識看了眼陸望澤,可陸望澤的腦袋,被莫逢春的外套遮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是附近那個寺廟裏的平安香囊?需要爬幾千個台階到山頂,說是要經過佛祖和菩薩的考驗後,才能拿到的平安香囊?”
他問完,還是不敢相信。
“逢春,你是說,望澤為了你,去求了這個香囊?”
一直以為陸望澤不怎麽在意莫逢春的林遠,頗為瞠目結舌。
不是。
如果陸望澤真的這麽在意莫逢春,那為什麽整天看莫逢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不是有病嗎?
林遠正常人的腦回路,注定理解不了陸望澤的悶騷與別扭。
“是這樣,他說是為了跟我道歉,因為當初他在莫宇業麵前說了我的壞話,害得我被打。”
莫逢春淡聲解釋,簡直要把陸望澤的老底都掀完了。
陸望澤原本還在掉著小珍珠,一聽莫逢春這話,頓時羞得麵色通紅,窘迫得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莫逢春全當不知道。
“…這樣啊。”
半晌,林遠才蒼白地回應,了解緣由後,他看向程以嘉,想要打圓場。
“那程警員你看,這香囊畢竟是望澤很在乎的東西,這孩子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讓他跟你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程以嘉壓下升起的負麵情緒,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莫逢春和陸望澤身上移開,老好人地開口。
“不用道歉,說到底還是我先冒犯了陸同學,至於那香囊,下次來的時候,我會還給莫同學的。”
陸望澤一聽這話,立刻又生氣了,他在外套裏麵悶悶道。
“不用你還,你以後少來就行。”
本來是他送給莫逢春的香囊,要是被程以嘉重新求來送給莫逢春,那他豈不是就要被代替了?
就像當初的林景堯補給莫逢春那個陶瓷水杯一樣。
“望澤,程警員都退一步了,你也客氣點!”
林遠恨鐵不成鋼,陸望澤又不說話了。
“程警員,今天這事也有我的失誤,你不用太愧疚,更不用幫我求香囊。”
莫逢春看向程以嘉,麵容平靜。
“平安香囊,我隻要一個就夠了。”
聞言,陸望澤的心跳強烈,若是這會兒有人扯下他腦袋上的外套,就能看見他的臉紅得跟能滴出血似的。
莫逢春這意思就是,她隻會接受他一個人的香囊。
陸望澤已經沒了方才的委屈,他嚐到濃鬱的甜蜜,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程以嘉和林景堯吃癟的樣子,便更爽了。
此時的陸望澤,忽然懵懵懂懂地品味出一個道理。
比起在莫逢春麵前發瘋跟其他人打架,讓對方厭棄和疏遠他,倒不如躲在莫逢春身後示弱,以此激發她的憐惜。
就像現在這樣,莫逢春擋在他麵前,很在意他,也願意為受了委屈的他說話。
就算是打人,也應該在背後進行,不能汙了莫逢春的眼,不能讓她心煩。
如果他能乖一點的話,是不是莫逢春就會更關注他,更喜歡他了?
眼睫輕顫,淚珠滑落,陸望澤嚐到微鹹的淚水,五官被莫逢春的外套朦朧隔斷,他像是待在極度安全的空間,舒服到想要睡覺。
陸望澤爽了,程以嘉卻有些失落,為了掩蓋自己澀然的情緒,他隻好低聲順著莫逢春的話說。
“好,那至少也讓我準備其他禮物補償一下吧,這樣我也能好受些。”
這一次,莫逢春沒有再拒絕。
而沉溺在自我幸福腦補裏的陸望澤,則完全屏蔽了程以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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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命苦,昨晚狀態不好,熬夜到三點多,補夠字數,還多碼了一千六百字,本來覺得自己棒棒的
結果早上起來喉嚨很痛,又逢生理期,事情到這裏已經很倒黴了,但當我打開作家後台,發現本文簡介第三次以低俗被打回來,還連續被打回來了兩章正文,又看見老婆們在章評發的有人掛我的評論,道心破碎,差點兩眼一黑,暈死在床上
生病太難受了,喉嚨痛,流鼻涕,眼皮還很重,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寫出來今天的內容的了,但捉了一遍蟲,感覺還不錯,還是我腦子不清醒,自我亢奮了,洋柿子你能不能給我點量,全是書架撐著,我真的要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