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懸，我還以為這次要失敗了。”
    馬路邊的胡同裏，秦子楚仰著頭，用著趙瓔嫚遞來的手帕，堵住了自己正在流血的鼻子。
    趙瓔嫚誇道：“不錯不錯，連續兩次都成功了。”
    “那是，咱可是天才。”
    “我越來越覺得你不要臉了，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真蹬鼻子上臉啊。”
    最後一節課間，兩人再次跑出了學校。
    這一次秦子楚又以差之毫厘的距離，躲開了那輛大運的衝撞，隻不過這一次比上次要驚險一些，讓他摔了個大馬趴，膝蓋都是磨出血。
    “你的腿沒事吧？”
    趙瓔嫚看著秦子楚被磨破的褲子。
    “沒事。”
    秦子楚在原地跺了跺腳，說道：“……就有一點疼，流了點血，不用管它，反正到了明天都會恢複。”
    趙瓔嫚皺著好看的眉道：“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你在這裏坐著等我一下，反正離十二中放學還有一段時間，不著急。”
    她讓秦子楚在一旁台階上坐好，自己跑向了附近的一家藥店。
    沒多久，趙瓔嫚帶著一瓶碘伏、紗布和一包棉簽跑了回來。
    “你把褲子撩起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碘伏的瓶蓋，用牙齒咬開棉簽的外包裝。
    秦子楚聽話的把自己的兩條褲腿一點點的撩到了膝蓋處。
    趙瓔嫚蹲在他麵前仔細一看，兩條腿的膝蓋都破了，傷口還在流著血，膝蓋上滿是髒兮兮的泥土。
    她用棉簽沾了沾碘伏，說道：“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膝蓋上傳來一陣沙沙的疼痛，讓秦子楚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不過這點疼痛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麽，稍稍咬咬牙就過去了。
    他低著頭，看著蹲在自己麵前，正認真給他上藥的趙瓔嫚。
    少女的秀發披散著，精致秀氣的五官明媚動人。
    她的表情認真，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傷口上，完全沒注意到秦子楚正在偷偷看他。
    用碘伏消毒後，趙瓔嫚又用紗布將秦子楚的兩個膝蓋都是纏上，做好這一切才是拍拍手站起身：“好了，這樣就應該沒事了。”
    她見到秦子楚正怔怔的望著她，撅起小嘴道：“你看我幹什麽？”
    秦子楚露出一口大白牙：“就是想到你上午還把紀濤宋靜他們揍了一頓，下午就這麽認真溫柔的給人抹藥，有點不習慣。”
    “你又亂想什麽呢？不會是什麽我的野蠻女友之類的吧？”
    “沒，我可沒承認你是我女朋友。”
    “你踏馬……”
    趙瓔嫚被氣的直接飆了髒話。
    “哎哎，別生氣別生氣，你這罵人說髒話的樣子和你的氣質不符。”
    “我有什麽氣質？”
    “就是怎麽說呢……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特別有古典美，懂麽，就是那種古典美氣質，見到你揍紀濤他們，我都覺得你像女俠。”
    “可能是我學過古典舞吧。”
    “你還會跳舞？要不給我跳個？”
    “你是不是真的皮癢了，以為我不敢揍你？”
    趙瓔嫚作勢要打，秦子楚連忙躲開求饒。
    他見著趙瓔嫚把就用了一次的碘伏、繃帶等物扔進了垃圾桶，好奇問道：“趙瓔嫚，你為什麽每天都要揍紀濤還有宋靜他們啊？”
    “你完全有方法避免衝突的吧？難道這也是必須要遵守的規則？”
    把東西扔到垃圾箱的趙瓔嫚身子一頓，她拍了拍手道：“這不是什麽規則，不管我是揍他們還是不揍，都不會引起什麽變化。”
    “那為什麽？”
    “你知道這重複的一天，曾經是真實發生過的吧？”
    秦子楚怔了一下，遲疑道：“你當年真的被他們欺負過？”
    “嗯。”
    趙瓔嫚假裝不在意的道：“……我轉校來的第一天，就被他們帶到了五樓，那時的我可沒有現在的能力，也沒有現在這麽成熟，被他們欺負的隻知道哭。”
    “之後他們雖然被老師教訓了，但整個初三他們還是經常欺負我，讓我初三那一年，都不敢和人說話。”
    “直到初三畢業後，我趕緊考到了隔壁的十四中，才算是脫離了苦海。”
    秦子楚沉默下來。
    上學的時候被欺負，真的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而且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你不要這表情，都是過去的事啦，現在我天天揍他們，揍的可開心了。”
    “那我明天幫你一起揍他們！”
    “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揍他們。”
    趙瓔嫚嘻嘻一笑。
    ……
    兩人再次打車來到了十二中門口。
    這次因為給秦子楚擦藥，兩人到的時間比上次晚了一些。
    “現在你要怎麽辦？”
    趙瓔嫚說著，目光往那輛停在學校門口的邁巴赫望去：“……你不會想讓我幫你揍薑染她爸還有她家的保鏢吧？”
    “別總這麽暴力行不行？”
    秦子楚說著，招呼著趙瓔嫚道：“……來，來這邊！”
    趙瓔嫚跟著秦子楚，很快就是繞到了學校的後麵。
    這裏是一片工地，正在蓋樓，隔著柵欄就是十二中。
    秦子楚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把外套脫下，同時對趙瓔嫚道：“把咱們學校的校服外套脫了，別讓人認出來。”
    “咱這校服褲子和十二中的顏色差不多，倒是不用管。”
    他拍了拍手，跳起來抓住欄杆，就像是小時候在外麵四處野，踩著一旁的石柱翻了過去。
    “你能翻過來嗎？”
    看著趙瓔嫚一米六的個子，秦子楚深表懷疑：“……要不你在這等我？”
    “你也太小看人了！”
    趙瓔嫚以比秦子楚還矯健的身姿，翻到了欄杆上，她踩著石柱，看了看有近兩米的高度，對秦子楚喊道：“接我一下！”
    看到趙瓔嫚衝著自己跳了下來，秦子楚連忙張開雙手把她接住。
    突然的力道，讓他踉蹌後退兩步。
    感受到被自己抱在懷中少女溫熱柔軟的嬌軀，秦子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鬆開。
    趙瓔嫚注意到這點，她嬉笑道：“該不會你都沒交過女朋友，還是個處男吧？”
    秦子楚沒想到她發言這麽大膽，沒有理她，而是示意她繼續跟上自己。
    “昨天我見到薑染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是16:13，也就是說提前一兩分鍾，她應該是走在教學樓到校門口的距離。”
    “我們隻要在這個時間，從學校裏把她堵住，就不用擔心被她爸抓到了。”
    現在離放學還有十分鍾，兩人躲在未知的學校裏，等待著下課。
    沒多久，下課鈴聲響起，秦子楚一直盯著時間，在16:11時，帶著趙瓔嫚往教學樓的大門走去。
    迎著放學的同學，很快他就是見到了背著淺藍色書包的薑染！
    秦子楚沒多想，迅速迎了上去。
    回到八年前，秦子楚最主要的目標是得到薑染八年後的聯係方式。
    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想要試試。
    “薑染？”
    秦子楚攔住了薑染的去路。
    小姑娘還是和昨天一樣，被人高馬大的秦子楚堵住，讓她受到驚嚇。
    秦子楚動作麻利的拿出今日下午畫的那張圖，擺在了她眼前，問道：“這圖裏的東西你認識嗎？”
    薑染的目光掃到那張十字圖，脫口而出：“是阿萊斯特.克勞利的‘黃金黎明玫瑰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