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其實知道，青葉不一定想對自己不利，但看著就是驚悚。
    無論是誰，這兩人站在一起，都感覺那老頭更貼近活人一些，有生氣。
    隻是他們說的話，陳青不太理解：“你們不是很強嗎，為什麽說離道越來越遠？”
    “小夥子，你如何分強弱？”
    “就是……有力量，這不是很明顯嗎。”
    “不，力量不是這樣看的，這隻是表麵。”
    這又是陳青所不能理解的境界了，他看向青葉，青葉點頭：“他說得對，我現在越來越弱了，隻是你看不出來，比如我問你，強就是道，那弱是不是道？”
    “弱如果是道，那世間就不存在弱小……我怎麽亂了？”
    “不亂，沒有弱就沒有強，沒有黑就沒有白。”
    後麵這句話是老頭說的，他又笑道，“看起來，你們倒是天生一對。”
    陳青不敢說話，他說“天生一對”是什麽意思，剛才的事情他都看見了嗎？
    陳青跟青葉在河邊如此不雅，如果被人看見了，傳出去，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你果真覺得該如此？”
    青葉在問老頭，老頭回答：“你以為大千世界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覺得這樣做，就沒有退路了。”
    “確實，我們都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有可能你會不複存在。”
    陳青忍不住了：“喂，你們在說什麽呢？”
    老頭笑道：“你跟我來，我與你說清楚這裏麵的事。”
    他帶著陳青走出去，來到外麵空曠的地方，陳青疑惑：“這裏說話，他們就聽不見嗎？”
    “不，這裏說話你比較舒服一點，實際上，這裏所有地方都逃不過青葉的耳目，她一開始就知道你為什麽來，有什麽目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泄露什麽，她都知道。”
    “這……是不是說我想做的做不成了？”
    “不是，你想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做什麽。”
    這還能是轉折嗎，陳青不懂，他們接近道，說話太高端了。
    然而這跟道並沒有什麽關係，人家不是人，是劍靈，所以感受不一樣。
    而對他們來說，陳青的話也是很難理解的。
    “我來告訴你吧，你有企圖，我們也有，未必是壞事。”
    “我們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修煉無法，非但沒有長進，還會越來越退步。”
    “你來這裏是為何？是因為我們接近道，對不對，可我們現在離道也越來越遠了。”
    “剛誕生之時，我們就是道，是因為我們有主人。”
    陳青瞪大了眼睛：“是我想的那樣嗎？”
    老頭微微頷首：“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她要重新選擇一個主人，否則……她的力量在你眼裏會越來越強大，但本質會越來越弱，最終滅亡。”
    “我真能幫她？”
    “不知道，你該問自己為何來此，有人把你送過來，就是個契機，那一定是個高人啊。”
    他猜對了，是一個仙帝把陳青送來的，果然是有辦法啊！
    陳青有些遺憾：“你們也沒有了道，那我該向何處問？”
    “不，道是不能孤立的，你問的是劍道對吧，我們就是劍道，但我們除了劍道就沒別的了，所以我們越強，我們就越弱……”
    “這種矛盾的話，居然能從一個智者嘴裏說出來。”
    “那我這麽說，現在是你不懂我們，而我們不懂你，若是我們都能相互懂呢？這樣就對了吧，總有時候你覺得這樣不對，又不知道為什麽，就改變他。”
    陳青有點明白了，但是不敢說出來。
    下一刻，青葉就出現在他身邊：“你想的沒錯，我要認主。”
    “啊？”
    “你來悟道，我也要悟道，可我光有劍道，不能長存，所以我也要借你來修煉，我有的，你沒有，而你有的我沒有，天道難道不是互補嗎？”
    “你這麽說……認主有那麽簡單嗎？”
    陳青覺得，再像清雅那樣，認主其實也沒什麽用，陳青自己不能悟道，頂多是身邊跟了個強力打手，他是要幫助打通新仙界的人，自己不能不悟道啊。
    葉青淡淡道：“我們成為一體，或許你就明白了。”
    “我們怎麽成為一體？”
    “就你剛才拿的，寄魂釘，可以把我們釘在一起！”
    “寄魂釘？”
    不是這麽巧吧，係統剛給這個，馬上就用得到，而且這不是武器，居然是把兩“人”釘在一起的東西，好像說好似的，他們知道陳青有係統嗎？
    其實可以再放遠一點，陳青怎麽來這裏的。
    都是真仙姐姐的手筆，而陳青來的時候並沒有這個寄魂釘。
    真仙姐姐……她知道陳青有係統？
    如果她此前真能算到這一步，那她厲害了，簡直無所不能啊。
    “那我們怎麽釘在一起呢，會不會傷？”
    “不會，這是針對靈體魂魄的，你若願意，我就跟你釘在一起，成為你的道。”
    “慢著，你能成為我的道？”
    “既然都一體了，我的不就是你的？”
    好嚴密的邏輯，問題是，兩個人……不，一個不是人，他們怎麽能合為一體，這個詞一般都是用來形容的，怎麽會真發生這種事？
    陳青隻能相信，真仙姐姐不會害自己的吧？
    “那好吧，我們該怎麽做，你說。”
    “就像你今天對我做的那樣，趁我在歡愉之時，對我用寄魂釘。”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
    “因為此時，我對你最為接受，也隻有此時，你才能成功。”
    對正跟自己……感覺怪怪的，萬一傷了怎麽辦？
    陳青忽然道：“等等，還有一件事，我怎麽知道你在歡愉之時？”
    對啊，她總是同一副表情，陳青與她一起都感受不到任何的反饋，這怎麽把握得了時機，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木樁子似的，陳青也沒什麽樂趣……
    “那到時候我告訴你。”
    “你告訴我？作為一個男人，那時候還能讓你說話，就顯得我很無能。”
    “那我用動作提示你。”
    終於談到了陳青比較能接受的條件，能不能成，反正寄魂釘也不在陳青的身上試，無所謂的，不過一旦成了，他會不會變成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