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出來，走在那條大道上，兩邊是巨人雕像。
    剛要走過去，一個巨人雕像忽然動起來，擋在陳青跟前。
    “何人擅闖祭壇？”
    “陳青。”
    “陳青是何人？”
    “我是我，你是你，既要攔路，總得有一個不讓我過去的理由吧？”
    那巨人從未遇到有人如此說話，他也愣住了，對啊，為什麽不讓人過去呢？
    他看了陳青一眼：“你是人族，甚至還有凡人之身？”
    怎麽能是凡人呢，即便是陳青的本體，也已經是結丹期修士了，那也能是凡人？
    有可能，在這些巨人眼裏，修士都不算什麽，也是凡人。
    “是凡人不能過去嗎？”
    “不，凡人亦是盤古之後，隻是這宮裏怎麽會有凡人……”
    “你們也是盤古之後吧？”
    “你很聰明，你說說，要到祭壇做什麽。”
    陳青亂想的，既然都是人形，長相一樣，那必有延續性，他說盤古也是這個形象，說明他們也是盤古後裔，隻不過他們的時代距離盤古近得多。
    所以他們天然就有強大力量，而人族已經過了很長的歲月，都成凡人了。
    關於巫祖，陳青是聽說過的，就在凡間各種典籍裏。
    但傳說隻是傳說，也沒人知道怎麽延續的，對人來說毫無意義。
    “我要祭拜祖先，可以嗎？”
    “好，你可以過去。”
    “啊，這就可以了？”
    “對，但你要麵對祭壇護法，我們也不能幫你。”
    他們守在這裏，居然不阻攔陳青，這是為什麽，九鳳知不知道這個？
    她可能知道，否則也不會讓陳青過來，沒準陳青跟這些巫祖之間還有什麽關係呢。
    但九鳳那麽好的人，怎麽會害他，陳青淡定道：“謝過，我試試。”
    巨人歸位，陳青一路走了過去，就再也沒有遇到阻攔。
    等陳青走到祭壇邊上的時候，回頭數了數，似乎共有十二個雕像。
    “不知道，這裏放九鳳出來，會不會被發現……”
    “何人擅闖祭壇聖地！”
    馬上又有聲音阻攔，出來一條巨蛇，陳青都下意識退了兩步。
    但巨蛇沒有攻擊過來，反而看著陳青說話：“有意思，一個凡人。”
    “等等，你怎麽知道我是凡人？”
    “你隻有魂魄在此，本體是凡體，我說的對不對？”
    “還真是沒有什麽秘密啊，你是不是要攔我？”
    剛才巨人就說了，會有東西攔陳青，就是這個吧，護法嗎？
    巨蛇居然說：“並不是我，是你自己，我不會攔你。”
    “為什麽你們都不會攔我？”
    “在這裏，我們隻攔仙，攔妖，其他任何生靈，但不會攔人。”
    是啊，這裏也沒有人，隻有仙和妖，以及其他生靈，人不可能生存在這個世界。
    一旦真有人過來……放心過不來，就如同下萬丈深淵一樣，會死的。
    所以陳青在這裏居然成了稀罕物，這些守護祭壇的強者都不攔他。
    是九鳳一早就知道的吧，陳青覺得是，否則以陳青的能力這麽可能打得過這些強者，在他們麵前陳青連一粒塵埃也不是，或許他們也不屑阻攔陳青。
    這樣的一個螻蟻，他能幹嘛呢？
    “那你為何出現？”
    “我出現，是因為你很有意思，怕你死了。”
    “怕我死……要不你教我怎麽過去，我就不會死。”
    “教不了，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那個對手你永遠也打不過。”
    大蛇說著，然後退走，陳青都看不清它是怎麽來的，又去往哪裏了。
    陳青覺得莫名其妙的，這巨蛇為什麽突然出來跟自己說這麽兩句，不想攔他，那不出來就是，這幾句話什麽意思呢，好像這蛇的腦子有問題。
    繼續往前走，陳青就看到一個人影，似乎很熟悉。
    “你是誰？”
    “我是攔你之人，你永遠都無法戰勝的對手。”
    話剛說完，這個人影清晰了，陳青直接看呆住，因為……這個人就是他自己！
    沒錯，無論你修煉到什麽地步，有個人是你無法戰勝的，就是你自己。
    這招最狠，攔誰都管用，你讓他打自己試試。
    可是這要怎麽過去啊，打自己……陳青實在是想不通怎麽打，如果這個“人”當真是完完全全的自己，所有能力都一樣，那就沒有贏的理由。
    “哈哈，你會的我都會，你能的我也能，你如何贏我？”
    那個“陳青”笑道，“隻要我攔在這裏，任何人都過不去，即便是神聖。”
    “那我有係統，你有嗎？”
    “呃……有什麽？”
    “沒事了，我覺得，我應該知道怎麽過你這一關。”
    此時此刻，陳青又想起了剛才那條巨蛇，它不是無聊，絕不會無端出現，肯定有提示，那麽巨蛇出現，給陳青的提示是什麽呢，它說陳青是個凡人……
    這個不對，應該跟實力無關，因為自己打自己，這是個等式。
    即便你是什麽上古大能，對麵也是一比一複刻你的實力。
    所以實力不如弱一點，沒準陳青是唯一能過去的，因為他在仙界就是最特殊的一個人。
    仙人去到低界也是最特殊的，凡人來到仙界也一樣。
    或許，陳青就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這可沒準。
    “哈哈哈……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啊，這裏住著的仙帝，她也過不了這一關！”
    是啊，等仙帝來，對麵就是仙帝了，水漲船高，沒有意義。
    那如果雙方都是很弱很弱的人呢，極端到沒有攻擊力……
    等等，剛才巨蛇最後一句說了什麽，它好像說：“這對手你永遠也打不過。”
    就是這句，陳青似乎瞬間就領悟了，於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
    “你……何故發笑，無論你如何嚐試，我都與你有一樣的能力！”
    在剛才，陳青還想著怎麽利用係統過關呢，現在看來這個解法不對，如果他現在祭出係統，沒準對麵也會有係統了，這是一麵鏡子，就是照著陳青來的。
    既然那樣錯誤，什麽是正確的呢？
    “一切有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陳青帶著笑容，迎麵走了上去，仿佛對方不存在，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