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試煉風雲,殺伐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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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戰峰,試煉廣場。
巨大的廣場由暗含雷紋的黑色巨石鋪就,此刻人頭攢動。新晉弟子與部分老弟子齊聚於此,準備參加雷戰峰一年一度的入門及晉升試煉。廣場前方,懸浮著三麵巨大的光幕,分別映照出三條不同的試煉路徑:左側雲霧繚繞,是為“踏峰路”,考驗意誌與耐力;右側雷光閃爍,幻象叢生,是為“幻境淬體”,磨礪心誌與肉身;中央則是一條由無數懸浮的、閃爍著雷光劍影的石階組成的“雷劍虛路”,直通峰頂,考核弟子對雷霆與劍道的悟性及實戰能力。
峰主吳空高坐於主位之上,看似慵懶地斜靠著,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掃視著下方每一個弟子,尤其在林昭三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副峰主趙坤(趙乾的弟弟)則坐在一旁,麵色陰沉,眼神不善的瞥向林昭,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他的幾名心腹弟子散布在人群中,同樣目光不善。
“試煉開始!”一位執事長老高聲宣布。
眾多弟子立刻分為三股洪流,衝向各自選擇的試煉路徑。林昭與雲帆、雲淺雪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最難的“雷劍虛路”。他們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也需要盡快獲得更強的力量。
踏上雷劍虛路的第一步,狂暴的雷霆威壓和淩厲的劍意便如同潮水般湧來,試圖將人推下石階。尋常淬體境弟子恐怕寸步難行,但對已是分魂境的林昭三人而言,這僅僅是開始。
“跟緊我。”林昭低喝一聲,萬丈金身微微運轉,體表泛起淡金光澤,將大部分壓力扛下。他步伐沉穩,如同磐石,在前開路。雲帆兄妹緊隨其後,陰陽之力流轉,一攻一守,相輔相成,將側翼襲來的雷光劍影或化解或偏轉。三人配合默契,速度不快,卻穩如泰山,一步步向上攀登。
光幕前,不少觀戰弟子發出低低的驚呼。
“那三人……好強的配合!”
“尤其是領頭那個,肉身力量也太恐怖了,硬抗雷劍威壓居然麵不改色!”
“看來傳言不虛,他們確實有幾分本事。”
高台上,吳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欣賞,微微點頭。而趙坤的臉色則更加難看,對身邊一名弟子使了個眼色。
雷劍虛路上,林昭三人剛越過第一個百階平台,異變陡生!
原本規律襲來的雷光劍影,突然變得狂暴無序!數道格外粗大的雷霆如同毒蛇般刁鑽地劈向雲淺雪防守相對薄弱的環節,同時,幾道凝實無比的劍氣虛影繞過林昭,直刺雲帆後心!
“小心!”林昭反應極快,龍遊步瞬間展開,身形一錯,硬生生用後背擋下那幾道偷襲的劍氣,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同時反手一拳,破岩拳勁轟出,將一道劈向雲淺雪的雷霆打散!
雲帆也及時轉身,陰陽斬寶劍交叉格擋,雖被劍氣震得氣血翻騰,卻也護住了妹妹。
“怎麽回事?這攻擊不對勁!”雲帆臉色凝重。
林昭眼神冰冷,目光掃過虛空中幾個不易察覺的、微微偏離了原本軌跡的陣法節點,心中明了:“有人做了手腳。”
但他沒有聲張,隻是低聲道:“無妨,繼續。注意變幻,以守代攻。”
接下來的路程,果然充滿了“意外”。時而石階莫名變得濕滑無比,附著陰寒之力;時而幻象突生,幹擾心神;時而壓力驟增數倍,企圖將他們壓垮。顯然,趙乾的人利用職權,在試煉陣法上動了手腳,加大了難度。
然而,林昭三人韌性極強。林昭憑借強橫的肉身和帝魂守護,穩守核心;雲帆兄妹則將陰陽合擊之術運用得愈發純熟,陰陽流轉,剛柔並濟,竟將這些刁難都化解掉,甚至在這種高壓下,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更上一層樓。
他們的表現,讓觀戰的弟子們從最初的質疑,漸漸變成了驚歎甚至敬佩。能在被明顯針對的情況下,依舊穩步前行,這份心性和實力,絕非尋常。
高台上,吳空臉上的笑意更濃,甚至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嘖嘖道:“有點意思,在趙坤使用陰招的情況下還能撐住,是塊好料子。”他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趙坤,故意笑了笑。
趙坤聽到笑聲咬牙切齒,心中怒火更盛。他沒想到這三人如此難纏!眼看他們即將突破五百階,接近中段平台,那裏是試煉的一個重要節點,一旦通過,基本就意味著獲得了內門弟子資格。
“不能再讓他們得意下去了!”趙坤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對身邊一名麵容陰鷙、修為已達分魂境初期的核心弟子傳音道:“王魈,你帶幾個人,混入‘幻境淬體’路段的交叉區域,找機會……‘失手’重創那個領頭的林昭!記住,做得幹淨點,像是被幻境反噬或者試煉意外!”
王魈舔了舔嘴唇,獰笑道:“師尊放心,弟子明白!”他立刻帶著兩名築基巔峰的心腹,悄無聲息地繞到了“雷劍虛路”與“幻境淬體”路徑的一處隱蔽交叉點附近,借助幻境陣法的掩護,潛伏起來。
林昭三人對此一無所知,他們剛剛擊潰了一波異常強大的雷劍幻象,踏上了第五百階的平台。平台寬闊,中央有一尊持劍的雷霆雕像,散發著濃鬱的雷霆道韻,在此感悟可獲益良多。按照規則,他們可以在此稍作調息。
然而,就在林昭剛剛盤膝坐下,準備感悟那雷霆道韻的瞬間。
異變再生!
平台邊緣,與“幻境淬體”路徑相連的迷霧區域,突然劇烈翻滾!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撲出!為首者正是王魈,他手持一柄纏繞著黑色雷電的長鞭,不由分說,一鞭子帶著撕裂靈魂的尖嘯,直抽林昭天靈蓋!另外兩人則分別攻向雲帆和雲淺雪,招式狠辣,直取要害!
“小心偷襲!”雲淺雪驚呼,陰陽之力瞬間爆發,在身前布下一道黑白交織的光盾。
雲帆也怒吼一聲,寶劍橫掃,陽雷劍氣迸發!
但王魈是分魂境,實力遠超他們!那黑色雷鞭輕易撕裂了雲淺雪的防禦,餘勢不減地抽向林昭!而攻向雲帆兄妹的兩人,也是築基巔峰中的好手,瞬間將兩人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完全超出了試煉的範疇,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觀戰弟子一片嘩然!
“是王魈師兄!他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這……這是偷襲!違反門規!”
“趙長老一脈的人!他們是想……”
高台上,吳空猛地坐直身體,眼中寒光爆射,但他剛要出手阻止,卻被趙坤攔住:“吳師兄,試煉之中,幻境萬千,出現什麽‘意外’都有可能,但是有些意外更是能看出他們三人的潛力,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趙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吳空怒極,但被同階氣機所阻,出手已慢了一瞬!
而此時,場中情勢已危在旦夕!
麵對那足以重創甚至滅殺尋常分魂初期的黑色雷鞭,一直閉目調息的林昭,猛然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眸中,沒有驚慌,沒有恐懼,隻有冰冷到極致的殺意!如同萬年寒冰,又似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忍夠了!
從入門時的刁難,到試煉中的種種暗算,如今更是直接下殺手!真當他林昭是泥捏的不成?!
“你們……找死!”
一聲低吼,如同驚雷炸響!林昭周身氣勢轟然爆發!萬丈金身催動到極致,整個人如同黃金澆鑄!與此同時,一直壓抑的帝魂威壓如同潮水般擴散開來,雖然無形,卻讓撲來的王魈三人靈魂劇顫,動作不由得一滯!
“龍遊步·雷瞬!”
林昭身形仿佛化作一道真正的閃電,後發先至,不僅避開了那致命一鞭,反而瞬間出現在了王魈麵前!速度快到極致!
“破滅帝經,裂空!”
並指如劍!指尖凝聚的已不再是普通的劍氣,而是一絲蘊含著破滅意誌、仿佛能斬斷一切的灰蒙蒙的劍芒!這是他初步領悟《破滅帝經》第一層“無劍”的雛形!
嗤!
劍指劃過!王魈驚恐地想要格擋,但他那柄玄階魔鞭,在灰蒙蒙的劍芒麵前,如同豆腐般被輕易切斷!劍芒去勢不減,掠過他的脖頸!
王魈的眼睛瞬間瞪大,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他想說什麽,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一道血線自他脖頸浮現,頭顱滾落!神魂剛想逃遁,林昭左手噬魂魔塔已然祭出,幽光一閃,將其魂魄瞬間吸入鎮壓!
秒殺!
與此同時,林昭身形毫不停留,如同虎入羊群,衝向另外兩名驚駭欲絕的築基巔峰弟子!
“疾風劍訣,風起影隨裂空!”
劍光如瀑!在帝魂加持和殺意驅動下,疾風劍訣威力暴漲!那兩名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護體靈光連同身體,便被無數道淩厲無匹的劍氣絞成了碎片!血霧彌漫!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
三名偷襲者,兩死一魂擒!幹淨利落,狠辣果決!
整個試煉廣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觀戰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光幕中那個渾身浴血、眼神冰冷如刀、傲立於平台之上的青衫少年,仿佛在看一尊來自地獄的殺神!那股屍山血海中磨礪出的殺伐之氣,讓不少人心膽俱寒,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高台上,趙坤“騰”地站起,臉色煞白,指著光幕,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竟敢殘殺同門!吳空!你看到了!此子嗜殺成性,留不得!”
吳空也站了起來,但他臉上卻沒有怒意,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光芒,他盯著林昭,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他擺了擺手,聲音洪亮,傳遍全場:“殘殺同門?趙師弟,你怕是老眼昏花了吧?”
他指著光幕中那逐漸消散的幻境邊緣和王魈等人的屍體(已被陣法清理),冷笑道:“試煉幻境,真假難辨。誰能證明剛才那三人是真實的弟子,而不是陣法生成的、特別強大的‘心魔幻影’呢?林昭三人在遭受‘幻影’致命襲擊時,果斷反擊,自保而已,何罪之有?反倒是這幻境突然出現如此逼真的殺劫,負責維護陣法的執事,該當何罪?!”
他這話一出,直接將林昭的殺人行為定性為“擊潰幻影”,不僅無罪,反而凸顯其臨危不亂、殺伐果斷的優秀品質!
趙坤被噎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當然知道那是他派去的真人,但此事根本無法擺上台麵!吳空這是明目張膽地偏袒,卻讓他抓不住任何把柄!
“你……”趙坤指著吳空,胸口劇烈起伏,最終隻能狠狠一甩袖袍,咬牙切齒道:“好!好得很!吳空,此事沒完!”他怨毒地瞪了光幕中的林昭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吳空毫不在意,哈哈一笑,重新坐下,對下方的執事道:“試煉繼續!林昭、雲帆、雲淺雪,表現優異,直接通過考核,列入內門弟子名單!其餘人,繼續!”
廣場上再次嘩然,但這一次,眾多弟子看向林昭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羨慕,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這個新來的弟子,不僅天賦實力驚人,手段更是狠辣果決,連趙長老的人都敢殺,背後還有峰主撐腰……絕非易與之輩!
林昭站在平台上,緩緩平複著翻騰的氣血和殺意。他看了一眼高台上吳空的方向,微微頷首致意。剛才那一刻,他確實動了真怒,但也留了一絲餘地,將戰鬥控製在“試煉意外”的範疇內。看來,這位劍雷峰主,是個明白人。
雲帆和雲淺雪來到他身邊,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但更多的是對林昭的崇拜和感激。
“哥,你沒事吧?”雲淺雪關切地問。
林昭搖搖頭,目光投向雷劍虛路更高的地方,眼神深邃:“沒事。走吧,這試煉,才剛剛開始。”
經此一役,林昭三人算是在雷戰峰初步立威。但誰都明白,趙乾一係絕不會善罷甘休,更大的風波,還在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