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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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長生看著麵前的簽文,麵色難掩激動,金手指你可來了。
    這些情報在這荒年,可是真正救人命的東西。有了這簽文,自己方能避死延生,避禍得福,庇護一家老小安穩地度過冷冬。
    至此,林長生心中對老爹,大哥大嫂侄子的愧疚才散去一些。
    如果每天都能卜上一卦,可謂是妙用無窮,有了這個,才有在這亂世活下去的本錢。
    林長生回過神,將簽文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
    簽文上所指的小青山,便是臨山村旁邊這座,在小青山後麵還有大青山,兩座山相連,隻是大青山內少有人踏足,其中豺狼虎豹也是能見到。
    相反,小青山就安全許多。
    “凍死的兔子?以前倒是聽過大興安嶺會凍死兔子,沒想到是真的。白撿的好玩意兒,明天撿回來吃了。”
    目光挪至剩下兩個卦簽,第二個一看就不靠譜,如今才第二場雪,那黑石潭的冰層薄薄一層,怕不是連塊石頭都撐不住,人上去直接掉入潭中,這個時候掉裏麵,難活!
    “這第三個......”林長生眼睛一亮,“狼可是好玩意兒,狼毛皮值錢,狼肉能吃,隻是自己不會弓箭,況且這老狼似乎挺厲害的,惹不起惹不起。”
    獵狼是年輕力壯的獵人才能幹的事兒,自己一個小趴菜,去了就是給老狼送吃的。
    林長生手指觸了一下第一根卦簽,卦簽化作一道流光湧入林長生腦海,腦海中看到那兔子被埋的地方,就在小青山的前山。
    隻是這雪不知要下多久,難不成下一夜嗎?明日的山路可難走了,這兔子的屍體也會被雪掩埋。
    明日還是早些去把兔子撿回來吧。
    一早,侄子林青山將林長生喊起吃飯,村裏人一天是隻吃兩頓飯的,尤其是冬天,為了節省糧食,不敢多吃。
    第一頓飯會在上午辰時左右。
    林長生看著碗裏的粥,眉頭皺了起來,這碗內隻有碗底淺淺的鋪了一層粟米,這很像刷鍋水。
    侄子林青山碗裏的則更少,隻有幾粒粟米,這就別提老爹大哥大嫂碗裏了,像是一碗開水。
    加上一些野菜根煮的菜,這便是農家早飯。
    大哥林長海見林長生不吃,以為又是要發脾氣,趕忙道:“今天先委屈一下,一會兒我去借糧。”
    林長生捧起碗,淺淺嚐了一口,差點兒沒噴出去,好在忍下,將碗中飯直接倒給侄子:“我不吃這個。”
    眼看大嫂趙翠翠要說話,林長生趕忙道:“我是不餓,給青山吃,他長身體呢。”
    眼見如此,大嫂趙翠翠這才忍住沒有說話,
    大哥林長海又將自己碗底的粟米倒給大嫂,有些討好道:“翠翠,你看長生他知錯了,分家的事兒,再等等吧。”
    一提這個,趙翠翠眼圈便又紅了起來,“我聽你的,隻是這樣下去,日子沒法過了......”
    林長生心中愧疚更甚,荒年拿著全家人救命的糧食出去喝酒,這事兒說自己潑皮無賴,都算是誇自己。
    見此,林長生也不打算再等下去,先上山把那兔子拿下來再說,立刻道:“爹,我上山一趟。”
    “上山?”老爹林有田不解地看向林長生。
    大哥林長海也是不解道:“上山幹嘛?昨夜雪下了一夜,山路都結冰了,難走的很,最近還是別出門了。”
    林長生道:“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抓些野雞野兔啥的,能抓到今晚就加餐。”
    “小叔,我想吃燒雞。”五歲的林青山立刻抓著林長生袖子道。
    眼神中滿是希望,林長生倒也不想打破侄子的幻想,便道:“好,我抓到野雞,晚上就吃燒雞。”
    說罷也不準備再等,山裏天氣怪,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下雪,萬一要是再下雪,這山可就更難上去。
    又衝著老爹道:“我上山碰碰運氣,遇不到我就回來。”
    不等幾人在說話,直接轉身出了門,老爹林有田喊道:“山上冷,你把我的狗皮襖穿著。”
    可惜林長生已經出了門,想著自己就上山一趟,很快就下來,能有多冷?
    見林長生頭也不回的走了,並且沒有回身的意思,三人對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大嫂趙翠翠愣愣道:“當家的,長生這是被鬼上身了?”
    大哥林長海的底氣都足了許多:“到底是大人了,經過這事兒,也該知道好壞了。”
    “你看之前,哪次不是嚷嚷著吃稠的,這次還主動把飯給了青山,這就說明是真變了。”
    林有田目露欣慰,又露出些擔心:“翠兒啊,你鍋裏溫上些水。山上冷,他這麽冒冒失失地闖上山,下來必定凍壞了。”
    “長海,你去村口守著,見長生回來,去接他一下。”
    “好,爹,我這就去熱上。”
    這溫水也不過是借著早飯後鍋裏的餘溫來熱一下水,畢竟柴一般人家可用不起。
    大哥林長海也披著老爹林有田的狗皮襖在村口等著林長生。
    上了山的林長生,本來是興致勃勃,幹勁滿滿,想著拿到兔子必定讓一家老小吃上一頓肉,到時候眾人對自己的看法就會改變一些,原身的影響也會消除一些。
    誰知走到一半,發現不對勁,這山裏的風像是刀子,刮得人臉疼。
    如此倒也算了,這風好像是無孔不入,順著他的脖子,手腕往身上鑽,極低的氣溫更是凍得他瑟瑟發抖,若不是身上的棉衣還算厚實,他恐怕已經沒了知覺。
    本想在山上多停一些時間的他,在辨認了一下方向後,很快便來到那兔子在的地方,塗手挖開覆蓋在表麵的冰雪,隻是這雪被凍得幫幫硬,林長生廢了好大勁才把那兔子挖出來,雙手更是被凍得沒了知覺。
    將兔子別在腰上,手縮在衣服裏,這才覺得有了知覺。
    林長生也不敢多耽擱,趕忙往家中走去,多待一會兒,對他來說就多一分危險。
    “林長生”離得老遠,一人跑著揮手和他招呼,這人穿得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臉上還有眼屎。
    “林有鵬!”
    林長生認出來人,眸中閃著不善之色。
    這人與自己是同村之人,往前推幾代估摸著還是什麽親戚,這人之前與自己一起瞎混。
    林長生還記得這狗東西借自己錢還沒還呢,以前的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就算了,現在家裏都那樣了,再打腫臉充胖子,命都沒了。這正好遇上,今兒要是不還錢,把他腦袋打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