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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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數月時間。
    在蕭藍的幫助下,龍心瀾的飼靈丹賣的很暢銷。
    市麵上的飼靈丹一般售賣一百五十靈石一瓶,而她的隻需要一百四十顆一瓶。
    不過因為龍心瀾的丹藥產量不高,因此蕭藍並沒有大肆宣傳,隻售賣給了自己熟知的幾位師兄和師姐。
    甚至她自己都買了不少,畢竟她的火紋螺也需要飼靈丹來修煉。
    當有人向蕭藍打探飼靈丹的來曆時,出於謹慎考慮,她也沒有將龍心瀾透露出去,隻說是自己幫著友人代售。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幫龍心瀾把手裏積攢的幾套法衣也推銷了出去。
    起因是她穿上龍心瀾送給她的法衣時,被相識的一位師妹看到,那位師妹覺得法衣非常好看,於是便向她打聽法衣的來曆。
    當時她並未立刻透露法衣的來曆,而是先來找了龍心瀾,將那位師妹打算購置法衣的想法告訴了龍心瀾。
    有人想買自己的法衣,龍心瀾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沒想到在那位師妹的宣傳下,又有好幾個同是雜役弟子的師姐和師妹找到了蕭藍,於是蕭藍又順理成章地成了龍心瀾法衣銷售的代理。
    連續售賣了法衣和丹藥,龍心瀾手上的靈石頭一次突破了5000大關。
    這日龍心瀾在結束修煉之後,把自己好好地拾掇了一番,然後便帶著紫瑩一起出了門。
    今天是她和蕭藍約好一起去抓雲髓銀絲魚的日子。
    乘上靈舟之後,她便朝著蕭藍的住處進發了。
    可龍心瀾不知道的是,此時蕭藍卻遇到了一些麻煩。
    蕭藍自己的住處也有一塊靈田,不過她並沒有像龍心瀾那樣種植靈藥,而是全部種上了食材。
    因為和龍心瀾約定好了在這裏匯合,見時間還不到,於是她便在藥田裏忙活了一會兒。
    眼見匯合的時間差不多,蕭藍便從藥田裏出來,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清淨術,隨即打算等待著龍心瀾的到來。
    然而就在這時,有兩個男弟子找上個了門。
    兩人一個身穿藍衣,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個身穿青衣,大約二十剛出頭。
    雖然萬靈宗從雜役弟子到內門弟子都有製式的法衣,但一般非正式場合,宗門並不強製要求弟子穿製式法衣。
    因此對於這兩名弟子,蕭藍一時間並未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她剛清理幹淨身上的泥點,就見兩名男弟子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隻聽那名青衣弟子用帶著質問的口吻問道:“你就是蕭藍?”
    蕭藍皺眉回答道:“我是,怎麽了?”
    青衣弟子說道:“蘇師姐請你走一趟!”
    “蘇師姐?”蕭藍眉頭皺的更緊,“哪位蘇師姐?”
    青衣弟子冷聲道:“還能是誰,自然是蘇枕月蘇師姐,連蘇師姐都沒聽說過嗎?果然是沒見識的雜役弟子!”
    蘇枕月?蕭藍心裏驚訝,這位好像是一位很有名的外門弟子,她找自己幹嘛?
    見蕭藍站著沒動,一直沒說話的那名藍衣弟子開口道:“快跟我們走,別耽誤了蘇師姐的時間。”
    蕭藍聞言搖搖頭說道:“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和兩位師兄同行,還請那位蘇師姐見諒。況且我與蘇師姐素不相識,似乎並沒有什麽需要見麵的必要。”
    那青衣男子聞言麵露慍色,“蘇師姐請你去,是給你麵子,你一個小小雜役弟子還敢拒絕?簡直不知所謂!”
    說著他便伸手抓向了蕭藍的肩膀,似乎想要強行帶走她。
    蕭藍見此連忙閃身躲避,堪堪躲開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位師兄,我即便隻是一名雜役弟子,但也是宗門一員,宗門有規矩,不許弟子間隨意動手,你這般行徑,就不怕執法堂責罰與你嗎?”
    那名青衣弟子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執法堂?你可知蘇師姐的兄長是誰?他可是執法堂長老最得意的弟子蘇辭硯,蘇師兄,你覺得執法堂會管你一個小小雜役?”
    說著他再度伸手去抓蕭藍,蕭藍隻能被迫躲避。
    那弟子見抓不住蕭藍,惱羞成怒地往腰間一拍,一條細長的藍色蛇類妖獸便出現在了蕭藍麵前。
    不給蕭藍絲毫反應,那蛇妖便用修長的身軀緊緊纏繞住了她。
    這條蛇有一階中期的修為,相當於煉氣六七層,而蕭藍卻隻有煉氣四層的修為,如何能掙脫?
    她想召喚出腰間靈獸袋中的火紋螺,卻因為蛇妖勒的太緊而做不到。
    在一陣窒息中,蕭藍失去了意識。
    隨即兩名男弟子帶著她離開了藥靈穀。
    不過他們沒注意到的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分別被一隻夢蝶和一隻魘獸全部看在了眼裏。
    原來這隻魘獸和夢蝶是龍心瀾特意安排在蕭藍身邊的。
    因為擔心蕭藍在替自己代售丹藥和法衣的時候被人盯上,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
    當蕭藍被帶走之後,隱匿能力較強的魘獸立刻就悄悄跟了上去,而夢蝶則飛快地朝著龍心瀾的住處飛去。
    不過它在飛到半路的時候,龍心瀾感應到了它的靠近,於是立刻主動迎了上去。
    夢蝶撲扇新翅膀落在龍心瀾的指尖,二者接觸的瞬間,夢蝶所看到的一切便傳遞進了龍心瀾的識海中。
    得知蕭藍被帶走,龍心瀾臉色微凝,立刻控製靈舟加快了速度。
    而蕭藍這邊,她被那兩個男弟子一路帶著離開了萬靈宗。
    為了防止被人看見,他們還特意避開了其他人。
    雖然他們剛剛威脅蕭藍的時候,說的牛氣哄哄的,但實際上他們也並不敢真的明目張膽的害人。
    因為萬靈宗的宗規對於戕害同門的懲罰真的很重。
    弟子間若是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可以先上報宗門,然後在宗門長老的主持下上決鬥台,但絕對不能私下裏自相殘殺。
    沒見即便是藺老這種連宗主見了都要給三分麵子的人,也沒有隨意的就要那些雜役弟子的性命。
    雖說他那些行為的確違反了門規,但隻要沒真殺人,宗門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蕭藍睜開眼時,她已經被封住靈力,吊在一棵樹上,身上的儲物袋和靈獸袋也都被收走了。
    周圍冰天雪地的,一陣寒風吹來,她被凍得直哆嗦。
    “醒了?”
    蕭藍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樹下正站著一位身穿狐裘的可愛少女,她個子嬌小,容顏俏麗,但臉上卻難掩嬌蠻之色。
    而將蕭藍抓來的那兩名男弟子就站在她的身側。
    很顯然,眼前這位少女正是他們口中的蘇枕月蘇師姐。
    蕭藍雖然聽說過這位蘇師姐的名號,但卻是第一次見她。
    據說她是火、金、木三靈根,靈根純度分別是五、五、六,資質非常不錯,門中已經有長老屬意她,打算收她為徒,不日就能成為內門弟子。
    再加上有個在執法堂任職的親哥哥,所以她平日裏在外門非常跋扈。
    但為了巴結她,依舊有不少人選擇給她當狗腿子,寄希望她進入內門後,能夠得到她的庇護。
    她身旁這兩位就是其中之二。
    “不知蘇師姐抓我來這裏是什麽意思!”蕭藍在沒入萬靈宗之前,也在修仙界摸爬滾打有段時間了,經曆過不少事,因此麵對眼前的情況,並未表現的很慌張。
    “師姐應該知道,你此番這般行徑,已經有違門規!”
    蘇枕月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無辜地說:“有違門規?誰看到了?”
    說著她扭頭看向兩名男弟子問道:“你們看到了嗎?”
    兩名男弟子聞言立刻笑著搖頭,那名青衣弟子更是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們都沒看見,蘇師姐,我們隻是出來獵殺妖獸的,獵殺妖獸關門規什麽事呢?”
    蕭藍皺眉直言道:“師姐擄我來到底想要做什麽,還是直說吧。”
    “說什麽‘擄‘啊,多難聽。”蘇枕月笑嘻嘻地說道,“師姐隻是想要師妹答應我一個要求,隻要師妹答應,師姐保證不傷你一根毫毛,把你全須全尾地送回宗門。”
    蕭藍知道什麽叫做識時務,因此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師姐請說,隻要師妹能辦到,絕對不推辭。”
    蘇枕月笑嗬嗬地說道:“我聽人說,師妹最近在售賣丹藥和法衣,賺了不少靈石,不知道師姐能不能分一杯羹?
    師姐要求不高,隻要師妹給六成利就行。師妹如果答應的話,師姐保證,以後在宗門,誰都不敢找你的麻煩。”
    蕭藍略沒想到竟然是丹藥和法衣引來的禍患,看來她還是太過大意了,以為有門規約束,就能避免大部分麻煩,到底是她想的太過簡單。
    她一沉思後直接答應道:“好,我聽師姐的。”
    總之先度過眼前這關再說。
    然而蘇枕月對於蕭藍爽快的回答卻並不滿意,她歪著腦袋看向蕭藍說道:“師妹回答的未免也太幹脆了些,我不信任你!”
    說著她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樣東西,一張紫色的符紙。
    “這是二品符籙錐心符,隻要師妹讓我把這張符打入體內,我便相信師妹的話!”
    蕭藍聞言臉色一變,“師姐,這就不必了吧?”
    二品錐心符,一旦入體之後,隻要符籙被催動,中符者便會生不如死,到時候她就隻能任由蘇枕月擺布了。
    見蕭藍神色有異,蘇枕月冷笑:“怎麽不願意?看來果然是在糊弄我!不過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說著她隨手一揮,那錐心符便化作一抹血色光芒沒入到了蕭藍的心口。
    接著蕭藍便聽蘇枕月說道:“鑒於剛剛你試圖糊弄我,所以現在我需要小小的懲戒你一番。”
    說著她的手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張符籙。
    錐心符是子母符,子符就是被打入蕭藍心口那張,而母符則是蘇枕月手中的那張。
    子符正是靠著母符來催動。
    隨著蘇枕月將靈力輸入到母符之中,蕭藍頓時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心口傳來。
    這種痛感並非刀割火燒般直白,而是像有無數根淬了冰的細針,精準地紮進心口最軟的肉裏,順著血脈往四肢百骸鑽。
    每一次脈搏跳動,都帶著陣陣撕裂般的抽痛,連呼吸都成了酷刑。
    吸氣時,像是要把心口的劇痛一並吸進肺腑;呼氣時,又似有千萬根絲線扯著心髒往下墜。
    冷汗瞬間浸透了蕭藍的衣襟,原本凍得發僵的身體,此刻卻像是被扔進了滾沸的岩漿,冷熱交替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起來。
    她想咬著牙硬撐,可喉嚨裏還是溢出了破碎的悶哼,眼前陣陣發黑,耳邊隻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髒瘋狂擂動的聲音,仿佛下一秒那顆心就要被這劇痛生生捏碎。
    蘇枕月看著她痛苦扭曲的模樣,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手指輕輕摩挲著掌心的母符:
    “怎麽樣,師妹?這錐心符的滋味還不錯吧!”
    話音剛落,她又加重了靈力輸入,蕭藍隻覺心口的痛感驟然翻倍,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髒。
    這時蘇枕月突然話鋒一轉道:“其實我也可以饒了師妹這一次,不過……”
    蕭藍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她忍著劇痛問道:“師姐……想怎麽樣……盡管說吧。”
    “很好!”蘇枕月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真的隻是一位天真無邪的少女,“不如你告訴我,你的那些丹藥和法衣是從哪兒來的。”
    蕭藍哪肯將龍心瀾招出去,咬緊牙關說道:“師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已經答應讓利六成給師姐,師姐又何必非要知道丹藥和法衣的來曆。”
    當然是如果知道來曆,她就能獨占所有利益啦!
    最近他哥哥修煉到了瓶頸,需要用到一種造價極其高昂的丹藥。
    可是他們兄妹倆手裏的靈石不夠。
    看著哥哥每日為靈石發愁,她心裏非常難受,正好這時候她無意中聽人說起了蕭藍的事,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出。
    反正蕭藍隻是一個區區雜役,就算受了欺負也沒人會為她出頭。
    見蕭藍寧願忍受痛苦也不說,蘇枕月冷笑一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她便要再度催動錐心符。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