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生疏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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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遠離他們,免得被誤傷。
    圈內人無論哪個人和魏斯律相處,都對他的雙腿避之不談。
    陸延洲倒好,邀請他的太太跳舞,還戳他的痛處。
    他們隻當是中外文化不同,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魏斯律倒是麵色如常,一下就認出此人是許清安畫過的那個男人,許清安的前男友。
    “你是?”
    “言陸集團陸延洲,魏氏集團不是有意和我們合作嗎?看來誠意不夠,我要考慮考慮了。”
    陸延洲站在許清安身邊,氣質凜然,身上散發著不容侵犯的強勢氣場。
    魏斯律知道陸延洲,此人常年居住意大利,鮮少在國內露麵。
    今天是他們頭次見麵,他完全不知道許清安的前男友就是陸延洲。
    “抱歉,我們要回家了,我太太恐怕無法和你跳舞。”
    說罷,他朝許清安伸出手。
    “清安,回家。”
    陸延洲也朝許清安伸手:“魏太太,真的不留下和我跳支舞?”
    許清安蜷起手指,指尖來回擦過掌心。
    她一咬牙,把手搭在陸延洲手上。
    “我許久沒跳舞,如果生疏,還請陸總多多擔待。”
    陸延洲笑不達眼底:“我什麽時候沒有擔待過你?”
    魏斯律的眼中怒火騰騰,低聲輕吼:“許清安!”
    “魏總,你的前未婚妻還在呢。”
    陸延洲笑得輕浮,帶許清安融入舞池。
    二人翩翩起舞,動作默契,因二人身材和顏值出眾,吸引了一眾欣賞的目光。
    周漫幹笑著開口:“阿律,清安和陸先生或許是多年未見,想敘敘舊。”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第一次見麵。”
    魏斯律用力抓住輪椅扶手,手背青筋直跳。
    臉色黑沉,隔著幾米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許清安聲稱是陪孟春然來的,他卻沒有看到孟春然的身影。
    孟溯光還在懷疑人生,但是身為主人家,有義務維持修羅場表麵的平靜。
    “魏總放心,我會親自送魏太太回家。”
    “你和她認識?”
    魏斯律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孟溯光覺得沒必要再往醋缸裏添一瓢。
    “今晚剛認識,她說是您的妻子時,我還以為她在騙我呢,畢竟沒見過。”
    “有勞了。”
    魏斯律沒有繼續逗留,領著不情不願的周漫離開了酒會。
    許清安餘光瞥到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落寞。
    陸延洲富有磁性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後悔了?”
    許清安抬頭一笑:“才沒有,他先帶周漫來的,哪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道理。
    “所以我隻是你用來報複他的工具人?”
    陸延洲語氣裏帶著嘲弄,許清安秀眉微蹙。
    “你為什麽幫我?”
    “別誤會,我不是幫你,是看不慣魏斯律。”
    陸延洲猛地用力一拉,許清安緊緊貼到他寬闊的胸膛上。
    她忙往後一退,保持距離。
    陸延洲看在眼裏,目光冷了冷。
    “就算魏斯律雙腿殘廢,對感情不忠,你還是視若珍寶。”
    “許清安,你真是沒用,比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還要沒用。”
    他自嘲地笑了笑,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許清安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他。
    在許清安眼裏,他甚至不如魏斯律。
    “或許是吧。”
    許清安鬆開手,停下舞步,沒有解釋。
    “總之,謝謝陸總替我解圍,那日擊劍館刺傷你的事,我很抱歉。”
    她朝陸延洲彎了彎腰,以示歉意,然後邁出了舞池。
    她不敢繼續和陸延洲待下去,再多待一會,她可能就會將心裏的委屈盡數傾訴。
    可她和陸延洲已經各自結婚,並不適合訴說那些委屈。
    陸延洲愣在原地,視線穿過舞池裏轉動的人群,鎖定許清安瘦削的背影。
    真是可笑,他居然會心疼她。
    差點忘了,她是最會辜負真心的。
    “先生,可以陪我跳支舞嗎?”
    一個姑娘壯著膽子走到他麵前,詢問時聲音都發顫。
    陸延洲低頭看著她,露出溫和的笑容。
    “抱歉,我得提前離場,不能和你跳舞,將是我的遺憾。”
    “先生慢走。”
    姑娘讓到一旁,雖然被拒絕了,卻因為陸延洲紳士的回答而心情愉悅。
    許清安到門外時,孟溯光已經發動車子在等她。
    “走吧,你丈夫把你托付給我了。”
    “謝謝溯光哥。”
    許清安打開車門,坐到副駕,係好安全帶。
    孟溯光默默盯著她完成這些動作,眼中是迫不及待的好奇。
    車子平穩地駛入寬敞主道後,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真是你的妻子?不對,你是他的丈夫?不是,你們……,你真的結婚了?!和魏斯律?”
    許清安“嗯”了一聲:“結婚五年了。”
    孟溯光覺得腦子亂成漿糊了,他也沒喝酒啊。
    許清安壓根不像結過婚的人,就算結了婚,丈夫又怎麽可能是魏斯律這個渣男。
    就在得知魏斯律的妻子是許清安時,魏斯律在他心裏就從深情男變成了渣男。
    “那他和周漫是什麽關係?”
    問完,他又補充道:“我算你半個哥哥,關心你是我的義務。”
    許清安回得直接:“周漫想舊情複燃,魏斯律搖擺不定的關係。”
    和孟溯光相處這麽久,她還算了解他。
    一個性格簡單的技術宅,不是喜歡看他人笑話的人。
    “這你不離婚?想要綠帽和哥說,哥派人去巴黎給你買最時尚的,咱聽話,這種丟人的綠帽咱不要。”
    “那我提前謝謝溯光哥。”
    許清安笑了笑,將頭靠在車窗上。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她不喜歡和別人抱怨自己的婚姻,也沒什麽好抱怨的,當初她選擇的本就不是愛情。
    隻是在選擇後,難免抱了了幾分期待。
    如今隻是期待落空了。
    車子在別墅外停下,許清安下車道了謝,招手送孟溯光離開。
    一陣涼風吹起她的披肩,她伸手去抓,抬頭瞬間,撞上一道目光。
    魏斯律坐在頂樓落地窗前,垂眸看著她。
    黑夜將他籠罩,陰沉晦暗。
    四目相對,許清安的心口空落落的。
    她一臉惶惑地收回視線,低頭進屋。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和魏斯律會生疏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