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章 怎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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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江雲茹回來的時候渡鴉便是那麽輕鬆自在的坐在一邊,翹著自己的二郎腿,抱手看戲。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如今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厭煩。
    一時之間,江雲茹覺得自己現在要是再和渡鴉打一架的話,說不定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那麽問題來了,自己是不是要拚命將渡鴉也一起拉下水呢?
    江雲茹站在院子中,隻是淡漠的看著,腦子裏卻是想了很多很多。
    看在上次渡鴉將自己從那樣的地方帶出來的情分上,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他的。
    想到這裏,江雲茹便是微微閉了閉眼,想要裝作沒有看見這個人的樣子,桐錦應該也差不多蘇醒了吧。
    趁著自己身上的傷勢還是明顯的時候,自己要趕緊去她的麵前刷刷存在感才可以了。
    可是見江雲茹不理會自己,渡鴉卻是變得不依不饒起來。
    “怎麽,生氣了?”
    他笑了笑,“本來也就是,也沒有想到也君渡竟然將你弄得這麽狼狽,怎麽,在莊家的日子實在是太好過了,所以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這句話實在是太傷人了,江雲茹自認為那麽多年以來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這般歹毒的話語,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可是渡鴉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呐。
    江雲茹的思想正在博弈,關於自己要不要和渡鴉決一死戰。
    可是這本來就是渡鴉應該做的,就像是渡鴉所說的,殺手向來是沒有什麽夥伴的,所以自己幹嘛要處處留情呢?
    再者說了,沒有記錯的話,逼迫自己掉落懸崖的那兩箭也是出自這個人的手吧?
    想起來,那時候這個渡鴉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她笑而不語,隻是眯著眼睛朝著渡鴉步步走近。
    “你今日的話似乎格外的多。”
    往日的渡鴉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好歹也是江雲茹的師父,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是這樣尖酸刻薄的樣子。
    渡鴉勾唇笑了笑,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是麽?隻是你今日格外的脆弱吧,怎麽,傷害到你的小心靈了嗎?”
    江雲茹還沒有動手呢,一支利箭便是朝著渡鴉的麵門而來。
    渡鴉的反應速度自然是快的,眼睛甚至都是沒有眨一下的,隻是自信的伸出了一隻手想要去握住箭柄。
    可是這支箭的力道實在是大,似乎是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劈成兩半一般,勢如破竹。
    在接觸到箭的一瞬間渡鴉便是反應過來了,身子順著箭矢的方向滾了過去,這才勉強將箭矢踩在腳下。
    但盡管是這樣卸力,渡鴉還是覺得有些費力,甚至覺得自己的虎口在陣陣發麻。
    見狀,江雲茹輕笑了一聲,又緊跟著暗罵了一句活該。
    其實渡鴉剛才那樣的表現的時候江雲茹便是猜測到了的,雖然無論是誰都在說殺手之間都會不可互相依靠的。
    但是江雲茹始終覺得渡鴉是不一樣的,或許在其他夜行騎的眼中自己便是異類。
    所以隻有在別人在場的時候,渡鴉才會對自己這般的尖酸刻薄。
    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和他的關係很一般,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好像這樣才是正常的。
    在這樣的人物之中,他們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若是誰率先動了情,那麽必先親手毀掉自己所在意的那個人或者是物件,誰都沒有辦法例外。
    但是江雲茹萬萬沒有想到,出現在這裏的可不是其他的夜行騎。
    看著剛才利箭射出的方向,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袍男子,全身都隱匿在寬大的袍子之下,隻是依稀可以看見那張猩紅的薄唇。
    神秘的男人雙手還保持著射出弓箭的姿勢,這個人也是夜行騎之一,屬於一直留在賢榮王身邊的那一種。
    黑袍男人慢慢的退了下去,隨即便是露出另外一個男人的臉來。
    男人的年紀看上去其實並不大,隻是兩鬢已經有了一些白絲,混雜在黑發之中,倒像是刻意安排出的。
    隻不過是穿著一身簡單的月牙色的長衫錦袍,腰間係著金玉腰帶,腳踩金絲銀靴,儼然一副富家少年郎的大公子裝扮。
    隻是男人那張俊秀的臉上流露出的卻是病態的蒼白,眉眼彎彎,笑意卻是不達眼底的,讓人望而生寒。
    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溫潤如玉,但是江雲茹可是忘不了他當初是如何單槍匹馬與敵營之中七進七出的。
    江雲茹並沒有抬頭多看,隻是跪了下去,和身邊的渡鴉齊齊行禮。
    “參見殿下。”
    眼前之人正是一直待在靜安寺上的賢榮王,鶴闕。
    剛才的黑袍男人的聽力乃是一絕,總是能敏銳的察覺出所有的不對勁兒。
    鶴闕正想抬手讓眼前的兩個人站起來,但是身子卻是一顫,便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每咳嗽一下,他的臉色便是難看蒼白一份,甚至可以看見鶴闕的嘴角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見狀,江雲茹不擔心是假的。
    自己並不知道其他夜行騎效忠與鶴闕的原因是什麽,但是自己一直甘願聽隨鶴闕吩咐的原因卻是很簡單的。
    在無數次江家陷入危難的時候,都是鶴闕出手相助,他便是江家的天。
    哪怕現在的江家已經沒有了,自己父兄沒有辦法償還的恩情,便是由自己來頂替好了。
    鶴闕好不容易才緩了回來,第一句話便是輕聲斥責著渡鴉。
    “你們相處的時間作為長久,有的話切莫再說,不過是讓人勞神傷心,徒增憤恨罷了。”
    渡鴉自然是乖乖認錯的,“是,屬下知錯!”
    鶴闕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江雲茹一句話都沒有說,說話的時候鶴闕的語氣實在是溫柔,像是一個慷慨護短的善良的好主子。
    但是誰還記得,剛才的那一箭是真的想要了渡鴉的命。
    所有的溫柔不過是粉飾那些肮髒邪惡的偽裝罷了。
    “殿下,你怎麽入京了?”
    現在那些人的注意力還在那位不知所蹤的神醫上,若是知道賢榮王下山的話,不知道還會掀起怎樣的一場風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