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2章 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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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很多事情很多話在某些時候其實是不用交代得那麽清楚的,就像是某些細膩的情感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但是隻需要一個眼神便是可以體會到其中的複雜和堅定。
池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這麽強,倒是和自己一樣。
她的聲音悶悶的,“若是我們能逃出去,不要做什麽主仆了,我們也做兄妹吧。”
就像是自己和渡鴉一樣,雖然名義上是師父和徒弟,但是在私底下,他們彼此陪伴倒是更像是兄妹。
這一次,霜降和無雙沒有再拒絕。
隻是還沒有等到霜降說什麽的時候,她的臉色一下子便是沉了下去,“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被風輕輕一吹便是消散了。
池景微微皺眉,她環顧四周,這裏不會有人來支援自己的,自己始終是孤軍奮戰的一個人。
不,自己才不是一個人,自己的身邊從來都不是空無一人的。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池景有條不紊的安排了起來。
霜降雖然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但是比起無雙和池景來說,也隻能自保罷了,所以霜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一個角落藏起來。
至於無雙,他的本事的確是不錯的,但是身上受了傷,就算是和池景平盡全力也隻能和那個男人打成平手。
所以最主要的還是需要池景在明麵上將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住,無雙從暗中觀察看看有沒有機會突襲。
這個人池景是略有耳聞的,隻要耗光他箭筒中的那幾支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空氣中還有些燒焦的木頭的味道,有些難聞,這樣的味道甚至還混雜著血肉的腥味,令人忍不住的膽寒。
難怪說這裏鬧鬼呢!
就算是沒有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光是這裏的慘狀和味道,也足以勾起人內心中最為原始的恐懼來。
乘著這樣的味道而來的,還有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像是獵人在緩慢的靠近,生怕驚醒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遠遠地便是看見殘破的柱子上坐著一個人,身後是一片焦土,是殘垣斷壁。
唯獨少女在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月白色的衣裙有一半都沾染上了血跡,嫣紅的一片,她像是開在地獄裏純潔的花朵。
男人微微偏頭,看向池景胳膊上的傷口,是被自己的利箭劃破造成的,但是折斷自己利箭的並不是這個人。
“寒雀,那個人呢?”
池景並沒有抬頭,隻是近乎偏執一般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
這把長劍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已經很久了,自己在莊家的時候也經常悄悄的拿出來擦拭,就像是在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的使命一般。
生怕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待得久了,便是什麽都忘記了一般。
“王爺要的隻有我一個人而已,所以我讓他們去逃命了,本身也就不是我的人,沒有必要跟著我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
男人似乎是有些失望,他始終和池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的確是沒有聽見其他的聲響動靜,這才勉強將池景的話信了個兩三分。
他不緊不慢的抽出自己的利箭,慢悠悠的搭弓上弦,在他的眼中,寒雀早已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寒雀,同為夜行騎,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的。”
池景擦拭著長劍的手微微一頓,男人常年使用弓箭,自然近身博弈的本事就差了一些,隻要自己可以想辦法近身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池景朝著男人揚了揚下巴,“我聽說你有一個規矩,從來不會在一個人身上用超過三支的箭,今天便是讓我見識見識,我們的隼鷹能不能在三箭之內殺了我。”
“我也想要看看寒雀是不是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一無是處。”
最後四個字是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的,還真的是將池景給氣笑了。
話音幾乎是剛剛落下的,池景便是快速的移動朝著隼鷹的方向衝了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池景的意圖,隼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便是立即朝著池景射出一箭。
雖然這一箭看起來有些倉促,但是他的每一箭都絕對是按照那個人的命門而去的。
在利箭呼嘯而來的時候,池景便是側過身子想要躲避,可是一個人的利箭怎麽可以這麽快?帶著破空的氣勢,幾乎是剛剛看見那人鬆開了手指,箭矢便是已經到麵前了。
聲音在箭矢的後麵狂追,果然是因為眼睛在前麵,所以先看見才能聽見聲音嗎?
但是寒雀寒雀,最開始鶴闕挑選中池景,就是因為池景對自己身體力量的控製程度甚至達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
所以的力量在她的身上總是能被調配得高度適配,正因為如此她能許多旁人做不到的事兒。
當箭矢剛剛觸碰到池景的胸膛的時候,她的手便是抓住了箭身,立即便是借著箭矢的力量往後退了幾步便是轉身躲開了。
像是一條滑溜溜的蛇一般,箭矢的方向沒有絲毫的改變,卻也隻是擦破了池景的一點皮罷了。
見狀,隼鷹的眼神微微一變,迅速的搭弓上弦,便是射出了第二箭。
這一次他沒有再輕敵,而是使出了七八成的力道,在第二箭剛剛離弦的時候,第三箭也緊隨其後。
在目睹剛才池景是如何躲避自己的第一箭的時候,隼鷹便是對池景的身手有了一個基本的掌握。
隼鷹最為厲害的還有一處,便是對於一個人行動軌跡的預判,在這一點上,他從未出錯過。
兩支利箭離弦之後,隼鷹便是放下了手,淡漠的準備欣賞池景是如何死在自己的狂妄之下的。
在隼鷹的口中,死亡並不是什麽詩意的,痛苦的,或者是其他的,死亡指的便是他本身,死在他的利箭之下的人都不是無能之輩,卻也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從無敗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