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2章 賢榮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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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榮王實在是太高傲了,現在的池景才終於醒悟了過來。
    她原本以為賢榮王隻是清冷,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但是從來都隻是覺得鶴闕是一個很好的人,隻是不允許任何人真正走近自己的內心罷了。
    所幸那時候自己也沒有這麽膽大包天的相反,隻是想要完成自己父兄的遺願,繼續為賢榮王效忠罷了。
    更何況,江家在出現那樣的事情之前,自己便已經是夜行騎了,所以自己也隻是在做自己分內的事兒罷了。
    可是現在池景突然發現,像是鶴闕這樣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感情呢?
    他隻是麻木且冰冷的利用著每一個人,而且最為擅長的便是所謂的感情牌,為了你可以製造出各種柔情蜜意的陷阱。
    讓人深陷其中,甚至是忘卻自己。
    池景想到這些東西,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有的時候自己還是很討厭自己的,自以為是,可是根本什麽都看不破。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看向身側居高臨下瞧著自己的鶴桉。
    鶴桉和鶴闕似乎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但是他們又好像是完全相同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你總是這樣將我帶在身邊,若是某一天被人查起的話,又該為我捏造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呢?”
    池景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輕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聊一個很平常的話題一般。
    鶴桉笑了笑,突然彎下了自己的腰,和池景拉近了距離。
    他笑眯眯的看著池景,“你想想什麽樣的人可以和本王一直居住在一起,而且還可以讓本王百般縱容的?”
    池景抿了抿唇,卻是沒有說話的,隻是眼底的笑意是根本止不住的。
    她其實想說自己是他的母親的話,這便是可以的了,不僅是寵溺,更是無比的尊敬。
    但是想到這位賢司王好歹也是當今皇上的小叔叔,自己可不敢這般造次,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便是生生將這樣惡俗的答案咽了回去,“看王爺的決定咯。”
    “不如就說你是本王的妻吧,你覺得如何?”
    似乎是看不懂鶴桉眼中的期待和柔情蜜意,池景隻是微微偏了偏頭,十分平靜的說道:“哇哦,好突然的身份,當今陛下知道麽?”
    一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王爺若是有了妻妾,這個身份其實才是最危險的吧?
    不知道剛冒出這個人的時候,便是有多少人將這個人的身家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在池景的臉上,鶴桉沒有看出自己想要的任何表情,難免會覺得有些挫敗。
    他甚至是有些擔憂池景的臉上突然出現厭惡和淡漠的神情,到時候他又該怎麽辦呢?
    他隨即便是站直了身子,收回了臉上那種笑嘻嘻的表情。
    “放心吧,本王早就準備好了,小的時候本王乃是被養在臨冬城的,臨冬城城主那時候待本王不薄,於本王有恩。現在城主駕鶴西去,留下家中孫女無處可依,家中旁支又虎視眈眈,臨死之前,城主將起孫女托付於本王。臨冬城山高路遠,沒有人會專門跑那麽遠去調查一個病秧子,就算去查,也查不出什麽的,放心吧。”
    鶴桉既然讓自己放心的話,池景自然是放心的。
    隻是她撐著自己的臉,還是有人好奇的多問了一句,“病秧子?”
    “沒錯,城主的孫女池景自幼身子便是不好,和你現在的情況還算是匹配,不是麽?”
    再者說了,隻有現在的池景足夠柔弱,才可以和之前那個強勢的夜行騎拉出反差來,才越不會引人懷疑。
    正當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
    “賢榮王回來啦!”
    這聲動靜打破了兩人的對視,兩人齊齊的將目光投向城門口。
    果不其然,看見一亮馬車緩慢的越過城門,慢悠悠的朝著京城中而來。
    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幾位禮儀官,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便是快步迎了上去。
    在馬車的周圍隻站著幾個穿著簡單的侍衛,但是看著他們身上的那種感覺,下意識的,池景覺得他們都是夜行騎。
    像是鶴闕這樣小心謹慎的人,他相信的也隻有夜行騎的人。
    禮儀官的聲音應該是很大的,但其實或許是隔得實在是有些遠,所以池景並沒有聽見什麽。
    不一會兒,馬車裏麵的人便是慢悠悠的走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像是許久沒有回到故地的悵然若失,又像是對什麽都不在意的坦然豁達。
    但是能被所有人看見的神情都是假的,像是他這樣的人,別人想要什麽樣的賢明君主,他便是會盡心盡力的扮演出那副賢明的樣子。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人,池景有些悵然若失。
    再一次見到要殺了自己的曾經的主子,該怎麽去說自己的心境呢?
    大抵是惆悵和茫然吧。
    她曾想過自己會不會背叛鶴闕,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鶴闕會背叛自己,還真的是格外的可笑……
    鶴闕很快便是跟在了禮儀官身後,準備換一副馬車朝著皇宮而去,這一路上接受了不少百姓的朝拜。
    而路過這座酒樓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麽。
    鶴闕的步子忽然停頓了片刻的,在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卻是忽然將自己的腦袋抬了起來的。
    隨即,那些夜行騎也是齊刷刷的看向酒樓上的人。
    看著那一雙雙豺狼一般的目光,池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想要後退,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後退便是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池景也不知道是真的害怕還是扮演的,便是轉過身直接鑽進了鶴桉的懷中,揪住他的衣襟,像是被嚇壞了。
    而鶴桉隻是勾著唇露出一個淡淡的下來,一隻手護著懷中的池景,另一隻手卻是向著樓下的鶴闕招了招。
    鶴桉做了一個口型,不像是什麽好話,這是明晃晃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