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7章 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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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男子的道歉,雖消散了池景心中的怒火,卻平添了幾分煩悶。
他是王爺,至如今輕易便可決她生死之人。
若是站在此處的是鶴闕,池景如此無狀,隻會換得那人的幾分貶低與怒火。
可他卻是退而又退。
“本王讓你去見他確有私心,也確實…想知道如果再有機會,你是否會選擇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作為青鳥,一個暗衛的忠心,會抵得上這世間的一切。
他們可以為主,上而付出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鶴桉雖心悅於她,但卻也隻作為青鳥的她是有多麽大的威脅?
“我不該如此激動的。”
池景掙脫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而後走到了窗邊。
窗口處的涼意被風緊緊地推了進來,也讓她身上的汗意散了許多。
“我今日有些古怪,但我又不知該如何向…你就權當我今日生了病,發了燒吧。”
若放作平時,池景是怎麽都不敢對鶴桉如此不客氣的。
“本王知道,本王不會計較的。”
——
美人的姿色久久難以忘懷,今日近距離相見,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讓他難以忘記。
“池景,本王找到你了。”
他看著前幾日特意讓人買回來的青鳥,那隻鳥雖長得極其美貌,可卻隻能活在他親手編織的囚牢之中。
吃著他親手喂下的食物,喝著他親手配比的水源,享受著他所給的自在。
當然,池景也應該如此。
逃吧。
最好逃到天邊去。
這樣才能…讓他晚一些的抓住那隻小青鳥,也能讓他…享受這場追逐的快樂。
“陛下既然已經知道池景就是青鳥,為何今日不堅持將人帶回,若是任由她呆在賢司王身旁,怕是會將當年我們的秘密……”
身側人卻有些擔心,更怕青鳥會選擇出賣王爺。
“青鳥…可是本王當年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折選出來的最佳人選,那股萬折不彎的模樣,讓本王至今都難以忘卻。”
她,不屑於臣服於任何人。
“可如今青鳥畢竟…已經記恨上王爺,而納賢司王與王爺素來敵對,說不定這就是她自己選的新東家。”
自己選的?
不。
鳥兒思鄉,早晚有一日總會飛回屬於她的故鄉。
而夜行騎,就是那個屬於青鳥獨一無二的家鄉。
“不急。”
既然如今已踏入這京城之中,這萬千棋局都牽動於他身,自然一切都來日方長。
一隻青鳥罷了,就算是鬆開了那牢籠的房門,就算是讓其翱翔於空,可最終還得飛回故鄉。
“一隻鳥,值得你如此擔心?你如今身上的傷可養全了?”
聽他問及身上的傷,那人連忙回應。
“屬下已經養好…若是王爺有何吩咐,屬下萬死難辭。”
“不急,本王許久不曾回了這京城,若是一回來便急於布局,怕是又要被那些壞家夥們踢出此處。”
他隱忍多年,在那廟堂之遠也仍舊能夠如此掌握朝中局麵。
當然靠著的不是一時之英勇。
“是,屬下明白。”
——
距離京城頗遠的某處。
那極致荒謬的罪名,那毫無罪證的舉證,逼迫著他走向了死亡。
可他…卻隻能像隻老鼠一般躲在黑暗之中,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主上,您隻有保全自己,才有可能有朝一日為江家,為那位平反。”
當日事情發生之時,他們隻能匆匆撤離,有許多東西都來不及消毀,便隻能夠直接扔入水中。
而那位許先生,便是他們留下的斷後之人。
隻可惜卻終究死於那劊子手之下。
“我會記得這一切的,我會記得這背後的始作俑者,早晚有一日,我會為他為那些無辜之人而報仇。”
這半生顛簸,似乎所識之人不少,但卻又好像一直承受失去。
他又一次失去了一個摯友。
辛辣的酒氣傳入了嗓子,而孤杯成影,但沒有另外一人,那時王朗的笑聲和那句“一人喝酒無趣,我陪你。”
他將酒杯放在了桌上,目光掃過那些昔日跟著自己的兄弟。
“隻可惜,這次行動,我仍舊沒辦法將江雲茹帶出京城。”
終究還是讓她…陷進了那處牢籠。
如今,更是認賊作父,成為了那人手中的一處劊子手,也不知從小作為江家大小姐的她,這怎麽能夠吃得下去那些苦處,又是怎麽……
帶著些苦澀的淚從眼眶中落下。
舊時的記憶湧上心頭,年少時那懵懂的情愫,和那幾年的形影不離,確實讓他此生難以忘卻的歡愉。
“主上,若是您有意,屬下這就派人闖入京城,就算是豁出去所有,屬下也一定會將江小姐…”
“不。”
他們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也不能再打草驚蛇。
如今的江雲茹早就已經改名換姓,不管是池景,還是青鳥,這都是她的新身份。
可惜不是她最該擁有的身份。
“那如今我們該怎麽做?”
如今局勢如此不明,世態萬惡,又該如何決斷。
江雲茹。
他摸著裏懷的玉佩,心頭卻想著那人,她自幼聰慧,最大的變故也不過是嫁與了莊家之後。
後來……
說不定如今她也能看清…而後便也不會再因此而顛沛流離。
“我信她,信她可以自己走出淤泥之內,也可以自己…再度主宰屬於自己的命運。”
他相信她。
因為她是江雲茹。
——
熱…好熱。
夜幕已至,池景早早上床便睡了,可此刻卻是額頭與全身皆全是汗水。
而她自己也似乎被夢魘所困。
“這是在哪裏?”
池景根本不知自己身處何處,隻覺得似乎連自己的皮膚都在被灼燒。
那火苗似乎在吞噬著她,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熟悉的院落,那個姓莊的人家。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極為刁鑽的婆母,那個永遠不會兩心相許的丈夫,和那一大家子尖酸刻薄的嘴臉。
他們似乎叫喊著些什麽,可卻終究有些聽不清楚。
“說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池景朝著他們的方向奔波,隻覺得他們似乎好像在說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可不管怎樣他都聽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