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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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景禦被瞪的冤枉極了,“怎麽突然這麽膽小了?”
    他隻是推門進書房,都沒出聲,就嚇一跳。
    沈挽正在腦補下藥之後的情形,想的入神,不然她才不會這麽膽小。
    藥瓶摔地上,碎的厲害,珊瑚趕緊蹲下收拾。
    謝景禦眸光從打開的抽屜掃過,問道,“這是要給誰下毒?”
    “謝景澤。”
    沈挽言簡意賅。
    謝景禦眼底閃過一抹殺意,“他做什麽惹惱你了?”
    沈挽心地善良,不是把她惹急眼了,她不會給謝景澤下毒。
    沈挽便把方才花園發生的事告訴謝景禦,“你不是懷疑謝景澤不是父王的兒子嗎,我今兒發現謝景澤的鼻子很像溫夫人,就想試一試……”
    要謝景澤不是王爺的兒子,就送他認祖歸宗,順帶把宋南煙打包送走。
    人不在靖北王府,看她宋南煙還怎麽鬧幺蛾子。
    雖然沈挽不怕宋南煙,但她如今有孕在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想肚子裏的孩子有任何的閃失。
    謝景禦坐下來,沒有說話,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
    沈挽道,“不能給他下毒嗎?”
    除了下毒,沈挽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謝景禦道,“確實難辦,我答應過父王,不能兄弟鬩牆。”
    沈挽,“……???”
    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謝景禦說的話。
    他真有這麽聽王爺的話嗎?
    再者謝景澤隻差沒把要奪世子之位刻在臉上了,謝景澤和夏侯奕、蕭韞聯手,差點害死他們的賬,還沒和他清算呢。
    沈挽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謝景禦了,就聽謝景禦道,“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你我不能給謝景澤下毒。”
    沈挽沒好氣道,“你我不能,誰能?”
    “父王。”
    沈挽,“……”
    沈挽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嘴角眼角更是抽搐的停不下來。
    讓王爺給謝景澤下藥……
    這廝自己不做兄弟鬩牆之事,讓王爺和謝景澤父子相殘?
    他去和王爺開這個口,不怕被王爺打個半死啊。
    沈挽看著謝景禦,“你是認真的?”
    謝景禦輕笑,伸手道,“毒藥給我。”
    沈挽道,“我那些藥都不行……”
    珊瑚膽小,讓她買毒藥,藥是買了不少,可沒一個致命的,甚至連看上去嚇人的都沒有,無非一些讓人渾身發癢,起紅疹,腹瀉的藥。
    隻能給人一點教訓,這樣的大事,用這些藥就是鬧著玩。
    謝景禦起身要走,沈挽道,“你去哪兒?”
    “去找父王。”
    “……”
    “沒有毒藥啊。”
    “無妨,讓父王自己找趙院正拿。”
    “……”
    看著謝景禦走出去,出照瀾軒,沈挽心狠狠一顫。
    謝景禦不是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
    他們給謝景澤下藥就算了,讓王爺下……
    他真的不是去討打的嗎?
    她要不要把藥膏準備好,一會兒給謝景禦上藥?
    珊瑚也擔心,小聲道,“世子妃不跟去看看?”
    沈挽想,但不能啊。
    她要跟去,王爺不就知道是她在背後慫恿的,她就是好奇死,也不能去湊這個熱鬧。
    書房內。
    王爺在處理軍務。
    謝景禦走進去,王爺道,“怎麽來父王這裏?”
    謝景禦拍了下手,一暗衛跳窗進屋,“世子爺有何吩咐?”
    謝景禦道,“去找趙院正,拿一瓶除趙院正之外,無人可解的毒藥給父王。”
    暗衛看向王爺。
    王爺皺眉,“這是要做什麽?”
    謝景禦看著王爺,“父王難道就沒懷疑過如今的二弟不是真的二弟嗎?”
    “父王要不忍心下藥驗證,我會親自動手。”
    謝景禦來隻是知會王爺一聲,說完,他就走了。
    屋內,沈挽在翹首以盼,見謝景禦進來,她趕緊迎上去,“沒挨打吧?”
    謝景禦道,“我怎麽感覺沒挨打,你有些失望?”
    沈挽,“……”
    沈挽妙目一瞪,“我是那樣的人嗎?”
    謝景禦沒說話,而是往小幾上看了一眼。
    上麵擺了好幾瓶藥,連紗布都準備好了。
    沈挽趕緊叫珊瑚拿下去,然後問道,“你說服父王了?”
    謝景禦捏沈挽的鼻子,“把下藥的機會留給父王,就已經是給父王麵子了,哪還用得著說服他?”
    沈挽,“……”
    沈挽嘴角抽抽,“相公這麽孝順,父王肯定會嘉獎你吧?”
    這廝哪天被王爺打,絕對是自找的。
    太欠揍了。
    沈挽好奇道,“父王會給二少爺下藥嗎?”
    “會的。”
    謝景禦的回答沒有半點懷疑。
    王爺不給謝景澤下毒,他就自己來。
    他一向說到做到。
    謝景禦知道自家父王心底有所懷疑,隻是不敢去求證罷了,畢竟當年王爺把孩子送回去,沒有告訴溫側妃,才有自己親生兒子被溫側妃送走這回事。
    再者養了這麽多年,總有幾分父子情分,就當是個養子放在身邊也無不可,要謝景禦活著,謝景澤這輩子都不會有繼承靖北王府的機會。
    要謝景禦有什麽三長兩短,王爺總歸還是要繼承人的,所以王爺不敢去求證。
    但現在不同了,謝景禦沒法容忍謝景澤,王爺不可能為了一個養子,和自己親生兒子父子離心。
    何況謝景禦又不是個聽話的,如謝景禦說的,給王爺下藥的機會,就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做父王的要知足才能常樂。
    謝景禦篤定,沈挽也就不擔心了,她伸出掌心,謝景禦握住。
    沈挽道,“給我皇上的身量尺寸。”
    謝景禦道,“皇上沒給我。”
    沈挽,“……”
    沈挽嘴角一抽,“你直接找皇上要的?”
    “不然呢?”謝景禦道。
    “……”
    這廝做事都是這麽直接的嗎?
    誰要給皇上獻錦袍,都是偷偷打聽,沒人會直接問皇上。
    不過不用給皇上做錦袍,倒是省她的事了。
    在沈挽眼裏,她就是費心做了,皇上也不會穿的,想到自己花時間一針一線繡的衣服,皇上一回都不穿,想想就心疼,直接不要最好。
    不過沈挽高興的太早了,隻聽謝景禦道,“皇上心疼你有孕在身,不讓你做錦袍,給他繡個腰帶就行了。”
    沈挽,“……”
    繡個腰帶也行。
    沈挽腦子裏已經在想給皇上繡什麽樣式的腰帶了。
    結果謝景禦頓了下,又道,“安公公看出來皇上挺想要你繡的錦袍,你要不累,就給皇上做一件,安公公回頭會差人把皇上的尺寸送來。”
    沈挽,“……”
    這是不僅要做錦袍,還要繡腰帶了?
    沈挽呆呆的望著謝景禦。
    謝景禦道,“隨便繡繡就行了,不用太好看。”
    沈挽,“……”
    這混蛋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沈挽很懷疑,“你是不是嫌我脖子上的腦袋太硬了,想皇上早點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