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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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景熙在街上出意外,撲倒杜馨兒的消息傳到沈挽耳中的同時,也傳到老夫人和二夫人那裏。
    兩人先是怔住,緊接著就是狂喜了。
    二夫人被奪誥命,二老爺被貶官兩級,謝景熙說親困難。
    門第低的,老夫人他們看不上,門第高的,又看不上謝景熙,高不成低不就的架在了那裏。
    沒想到會天上掉餡餅,直接砸謝景熙腦門上,壓根不用他們費心,就有了一樁好親事。
    左相的千金,身份都能嫁皇子了,屬實是他們高攀了。
    老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把王妃找去,要王妃去左相府給謝景熙提親,王妃沒有當麵回絕老夫人,等回琉璃院,就借口頭暈,讓老夫人另外安排人去。
    沈挽沒了繡腰帶的心情,她怎麽想都覺得這不會是意外那麽簡單,這手筆和當初宋南煙嫁給謝景澤一模一樣。
    把手中腰帶放下,沈挽去書房找謝景禦,問道,“三少爺和左相千金不會又是北越三皇子的手筆吧?”
    夏侯奕不遠千裏也要來寧朝除掉謝景禦。
    夏侯奕沒法在寧朝久待,就算計宋南煙嫁給謝景澤,讓蕭韞和宋國公幫謝景澤爭世子之位,置他們於死地。
    他們才把宋南煙和謝景澤打包送出靖北王府,杜馨兒又來了。
    左相也不會甘心女兒隻嫁個小官之子,左相和蕭韞是一條船上的人,宋國公和蕭韞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左相。
    謝景禦道,“十有八九是夏侯奕的人所為。”
    沈挽氣到小腹都隱隱發緊,“我們送走一個,他們又送來一個,沒完了。”
    被人一樣的計謀算計兩回,謝景禦也不堪其擾,“隻能費心再送走一回了,靖北王府的少爺畢竟有數。”
    沈挽,“……”
    被安慰到了。
    先讓她們高興幾天,等杜馨兒進門,就把她和謝景熙一起送走,給左相和老夫人一個驚喜。
    不打擾謝景禦看書,沈挽回去繼續繡腰帶,謝景禦道,“明日你陪我進宮一趟。”
    沈挽不解道,“進宮做什麽?”
    進宮虐待皇上……
    不,是進宮陪皇上用膳。
    但說實話,太惹人起疑了,謝景禦笑道,“氣太後和皇後。”
    沈挽頓時就來勁了,鬥誌昂揚。
    沈挽也不問了,回去爭取把腰帶繡好,明天送給皇上。
    繡了一下午,脖子都繡僵硬了,還差一點,晚上還得繡半個時辰才能忙完。
    見沈挽揉頸脖,珊瑚道,“世子妃別累著了,奴婢陪您去花園走會兒。”
    “也好。”
    沈挽出門,然後就看到那邊一戴著麵具的男子過來,看身影頗有些眼熟,就是走路的姿勢有些一瘸一拐。
    這是誰啊?
    戴著麵具來照瀾軒就算了,還是翻牆來的。
    男子上前,行禮道,“大嫂……”
    呲。
    張嘴都疼。
    聲音也耳熟。
    沈挽道,“豫章郡王?”
    “是我。”
    沈挽奇怪道,“你怎麽戴著麵具?”
    “又挨打了?”
    那邊謝景禦的聲音隨即傳來。
    豫章郡王呲疼道,“能不能別這麽大聲,我還要臉呢。”
    “我這頓打,至少有一半是替你挨的。”
    謝景禦倒是好奇豫章郡王為何說這話了,院子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謝景禦請豫章郡王去書房,看熱鬧肯定比散步重要,沈挽也跟去了。
    進了書房,謝景禦問道,“怎麽回事?”
    豫章郡王歎氣,“還能怎麽著?倒黴唄。”
    見謝景禦望著自己,豫章郡王道,“你三堂弟在街上撲倒左相女兒,正好我騎馬路過,我看到有人故意打翻黃豆,就追了上去,那人進了天香樓,我沒多想,就追了進去——
    結果人沒找到,我進天香樓的事被衛國公世子看見了,衛國公世子捅給我大哥知道,然後我父王母妃就知道了……”
    報複!
    赤果果的報複!
    衛國公世子不是會管閑事的人,就因為他救衛四姑娘,把她扔進蓮花池,衛國公世子就故意和他過不去,給他找了這麽頓打。
    豫章郡王是滕王嫡次子,因為立功,破例被皇上封為郡王。
    豫章郡王進天香樓,衛國公世子看見後,慶幸祈福宴那日,豫章郡王把自家妹妹扔進蓮花池,不然就要嫁給豫章郡王了,宿柳眠花的男人絕不能嫁。
    衛國公世子隻看了一眼就走了,就有那麽巧,碰到了滕王世子,衛國公世子和滕王世子有幾分交情,就打了個招呼,知道滕王世子找自家弟弟,衛國公世子就道,“我剛從那邊過來,看到豫章郡王進了天香樓……”
    天香樓是什麽地方,京都就沒有不知道的。
    滕王世子怕衛國公世子看錯,讓小廝守在天香樓外,然後逮了豫章郡王一個正著。
    豫章郡王回去,話都還沒說一句,自家親父王的雞毛撣子就抽過來了。
    在打兒子這事上,滕王、臨江侯他們步調一致,連雞毛撣子都打出經驗來了,知道誰家的最結實。
    豫章郡王越說越冤,“我父王和大哥不信,你信嗎?”
    他巴巴的望著謝景禦。
    他如實告訴自家父王了,但滕王不信,還當他找借口開脫,下手更狠。
    謝景禦當然信了,他正愁找不到夏侯奕的人,沒想到這就知道藏身之地了。
    見豫章郡王抹著嘴角,謝景禦道,“你是想你父王給你道歉?”
    豫章郡王眼睛睜大,“這是我想就能的嗎?”
    謝景禦道,“你要想的話,明日午膳,進宮找皇上。”
    豫章郡王瞅著謝景禦,“兄弟,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謝景禦道,“你就是想皇上幫你罵你父王幾句,也不無可能。”
    豫章郡王立馬道,“行,我聽你的!”
    一激動,扯的嘴角一陣抽疼。
    沈挽強忍著出書房才笑的。
    沈挽去花園轉了會兒,回來繼續繡針線,用過晚膳後繼續。
    謝景禦從書房回來,沈挽還在繡。
    謝景禦道,“該歇息了。”
    “就差最後一會兒了。”
    謝景禦道,“這麽急著繡完做什麽?”
    沈挽道,“今天繡完了,我明天順帶送給皇上啊。”
    怕謝景禦不信,沈挽展給他看,“真的就最後一點兒了。”
    謝景禦隻好坐下來等。
    一刻鍾,沈挽就繡完了,謝景禦拿起來看,“上麵沒針吧?”
    沈挽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隻能拿眼睛瞪他。
    謝景禦理由充沛,“繡的這麽快這麽好,上麵又沒針,為夫這不是擔心皇上懷疑不是你親手繡的……”
    沈挽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坑我?”
    謝景禦將腰帶放下,打橫將沈挽抱起。
    沈挽紅著臉道,“我還沒洗澡呢。”
    “那去浴室。”
    “不去,不去……”
    反抗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