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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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又四天過去,到謝景熙迎娶左相千金杜馨兒進門的日子。
    靖北王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不過這份熱鬧和沈挽沒什麽關係,當初謝景澤迎娶宋南煙進門,王爺王妃擔心賓客多,怕有人衝撞到沈挽,不讓沈挽幫著招呼賓客,沈挽樂得清淨。
    前些天表妹葉采薇出嫁,她沒回定國公府送嫁,也沒有去周家喝喜酒,二房辦喜事,沈挽就更不可能露麵了。
    照瀾軒建在王府心髒的位置,但又好像被隔絕在外,二房到處掛紅綢,貼喜字,連謝景澤搬走,無人居住的靜玉軒都掛了,照瀾軒卻連塊紅布都見不著,唯恐她和謝景禦沾了謝景熙和杜馨兒的喜氣。
    沈挽沒出照瀾軒,但關係好的,來靖北王府喝喜酒,都會來看她。
    一路走過來,所到之處,喜氣洋溢,進了照瀾軒,都有些不大適應。
    雖然迎親的是二房,但到底是靖北王府辦喜事,沈暨和雲氏肯定要來喝喜酒,兩人都來看沈挽,雲家大太太也來了,來一撥走一撥,照瀾軒也熱鬧了起來。
    沈挽送沈暨和雲氏出去,正好那邊衛明珠和淩雪、趙茹她們來。
    淩雪、趙茹有說有笑,但衛明珠心情就不怎麽好了,而且清瘦了些。
    沈挽覺得奇怪,“這才幾天,怎麽瘦了這麽多?”
    衛明珠鼻子酸酸的,想哭,“這幾天撞邪了似的,隻要出門,必碰到那討厭鬼,剛剛又碰到他了!”
    討厭鬼……
    她說的不是豫章郡王吧?
    沈挽看向淩雪,淩雪小聲道,“就是豫章郡王。”
    沈挽,“……”
    好吧,就豫章郡王那絲毫不憐香惜玉之舉,這外號是他應得的。
    沈挽道,“那也不用把自己氣成這樣。”
    衛明珠也不想啊,可是碰到豫章郡王,她就按捺不住生氣,氣的吃不下飯就算了,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接連三天晚上都夢到豫章郡王那混蛋,不是把她扔進蓮花池裏,就是把她扔懸崖下去。
    晚上做噩夢驚醒,氣的心口痛的睡不著,這事又不能告訴丫鬟,心情不好,丫鬟勸她上街散心,一上街,又碰到豫章郡王……
    她喜歡逛街,豫章郡王更絕,像是住在街上似的,走哪兒都能碰到他,真是邪了門了。
    這幾天,她都不記得自己碰到豫章郡王幾回了,兩人也沒說過半個字,最多擦肩而過,互不理睬。
    奈何她被豫章郡王扔進蓮花池裏的事,京都人盡皆知,隻要同時看到他們兩個,不可避免要提一句,她又不是好脾氣的人,聽到就忍不住生氣。
    衛明珠都在盤算以後出門隨身帶塊磚了,總能逮到機會給豫章郡王一板磚,還他的救命之恩。
    沈挽也不知道怎麽寬慰衛明珠,好在有趙茹和淩雪在,大家說說笑笑,衛明珠心情好了很多。
    這幾天吃的不好,睡的更糟糕,衛明珠也沒之前有活力了,淩雪因為暈血之症,被人誤會身體虛弱,沒什麽朋友,趙茹隻是翰林院學士之女,身份不夠尊貴,和她交好的大家閨秀不多,三人就幹脆在照瀾軒玩,直到前院傳來鞭炮鑼鼓聲,方才去前院觀禮。
    拜過天地後,一對新人被送入洞房,然後大家入席,喝喜酒。
    豫章郡王、謝景禦、沈曆、永王世子還有雲鉞和衛國公世子他們一桌。
    大家推杯換盞,有說有笑。
    但有一人除外。
    豫章郡王一個勁喝酒,半天沒一句話。
    沈曆拍他肩膀,奇怪道,“不對勁啊,平常你玩的最盡興,今天坐在這裏,半天沒聽到你吭聲,不是出門太急,把嘴落在府裏沒帶出門吧?”
    豫章郡王,“……”
    謝景禦也覺得豫章郡王很反常。
    豫章郡王性子開朗,和楚揚、趙昂他們玩的最好,但其實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豫章郡王這樣鬱鬱寡歡。
    豫章郡王嘴張了張,愣是沒吐出來一個字,最後把酒杯舉起來,“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有事。
    絕對有事。
    不過豫章郡王不說,他們也不會多打聽,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大家繼續喝酒,劃拳猜酒,很是盡興。
    喜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散,謝景禦和王爺把賓客送出府,然後回照瀾軒。
    沈挽坐在院子裏秋千上,看到謝景禦過來,就有些按捺不住,沒辦法,喝了酒的謝景禦就像是一碗迷魂湯朝她走過來,根本就把持不住。
    沈挽可沒忘記自己讓謝景禦喝酒後,離他遠點兒的事,她抓著秋千的手握緊,一定要忍住。
    沈挽的忍耐,謝景禦都看在眼裏,本來要過來的他,眉頭一挑,去書房了。
    看到他進書房,沈挽心空落落的,懸空的腳步就落地了。
    可不是她要去的。
    是肚子裏的孩子想爹了。
    沈挽紅著臉去書房,剛進去,腰就被抱住了,“為夫還以為你怎麽也要忍一會兒……”
    說的好像她是一個把持不住的女流氓似的。
    沈挽死鴨子嘴硬,“我是來拿書的!”
    “真的?”
    必須是真的!
    沈挽推開謝景禦,一邊留戀那抹勾魂酒香,一邊朝書架走去。
    沈挽心底懊惱極了,她怎麽就沒忍住呢,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沈挽拿了本書,見謝景禦過來,沈挽道,“你離我遠一點兒。”
    本來就沒什麽自製力,還靠這麽近,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隨手拿了兩本書就要走,謝景禦一把將沈挽抱坐到書桌上,隻是剛要逗沈挽,門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說話聲,“景禦兄……”
    沈挽一聽,飛快的從書桌上滑下去。
    她可不想在被楚揚撞見後,又被豫章郡王看見。
    書房門沒關,豫章郡王直接就進來了,謝景禦道,“你不是走了嗎?”
    “我又回來了。”
    這是一句廢話。
    不回來,他怎麽出現在這裏。
    沈挽道,“你們說話吧。”
    沈挽要走,豫章郡王道,“大嫂也留下吧,幫我出出主意。”
    大嫂兩個字脫口而出,豫章郡王眉頭扭了下,喊習慣了,這可是他堂妹,哪有堂兄喊堂妹叫大嫂的。
    謝景禦道,“找我什麽事?”
    豫章郡王看了謝景禦一眼,轉身去把門關上了。
    見他這舉動,沈挽和謝景禦互望一眼,然後就見豫章郡王紅著臉上前,拘拘束束的,半晌沒說話。
    謝景禦還真好奇了,“什麽事,這麽難以啟齒?”
    豫章郡王小聲說了一句,饒是以謝景禦的耳力,也沒聽清楚,就更別提沈挽了。
    謝景禦道,“說不出口,就別說了。”
    那不行!
    豫章郡王把心一橫,耳根紅透,“那個,你們再撮合一下我和衛四姑娘行不行?”
    沈挽,“……???”
    謝景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