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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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景禦回京整整一天,到晚上才抱上媳婦,還是他死皮賴臉一定要在床上睡才抱上的。
    一夜起來衝了三回冷水澡。
    靠在浴桶裏,某位爺自己都笑了。
    還用皇上下令,三年內不讓沈挽再懷身孕麽,如果可以,他希望是三十年都別懷了。
    兩兒一女。
    足夠了。
    沈挽又開始了不能出門,不能見風坐月子的漫長一個月。
    不過有三個孩子陪在身邊,謝景禦也在,還有一群閨中好友時常來陪她說說話,沈挽心底滿足極了。
    就是可憐了某位爺,軟玉溫香抱滿懷,天天菊花茶降火,都快把自己降廢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邊關就熱鬧了,王爺和沈暨讓人射了封信到北越城牆上,限他們三日之內把蕭韞、慶王還有宋國公等人交出來。
    但三天時間,都不夠北越將領把信送到北越皇帝手裏。
    沒有北越皇上準許,北越大將哪敢承諾把人送回。
    三天一過。
    王爺和沈暨就下令攻城了。
    寧朝好歹還射了封信,南梁是直接就開打,畢竟裴邈遇刺墜崖,他就是最大的人證,何況他如今是南梁皇帝,他也不需要向誰證明。
    寧朝和南梁一起進攻,北越雙拳難敵四手。
    不到十天,北越就損失幾萬兵馬。
    寧朝攻打了半個月,北越就掛旗求和,不止向寧朝求和,還有南梁。
    北越承諾把蕭韞和慶王等人送回,南梁因為東梁和寧朝打了一年多的仗,勞民傷財,再加上這大半年來,天災人禍不斷,需要休養生息,北越求和,送公主和親,南梁也就鳴金收兵了。
    嗯,被送去南梁和親的不是別人,正是北越三皇子夏侯奕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重生一回,認定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謝景禦,以為除掉他,自己就能滅了寧朝和東梁,成就北越不世功績。
    結果非但殺不了謝景禦,還差點讓謝景禦和裴邈聯手,滅了他北越。
    前世順風順水的妹妹,這一世都要犧牲自己來給他收拾爛攤子,去南梁和親。
    沈挽出月子這天,北越用囚車把蕭韞和慶王等人交給寧朝。
    寧朝沒要北越送公主和親,但因為北越刺殺裴邈,挑起戰亂,讓寧朝和東梁打了一年多的仗,損失不少,朝廷要北越賠糧草馬匹,外加黃金十萬兩。
    北越捏著鼻子認賠。
    孩子滿月這天,靖北王府辦了滿月酒,滿朝文武但凡有資格來靖北王府的,都來道賀。
    就連皇上都來了。
    都是自己外孫兒,墨兒染兒的滿月酒和沈挽的公主宴一起辦的,皇上是想在宮裏給孩子辦的,但沒好借口,隻能靖北王府辦,他這個外祖父來喝外孫兒的滿月酒了。
    然後滿朝文武就看到孩子在皇上身上撒尿,皇上舉著孩子,嘴角眼角齊抽的樣子。
    文武百官憋出內傷來。
    皇上對三個外孫兒一視同仁。
    三個外孫兒也一樣的敬重他這個外祖父。
    皇上,“……”
    孩子取名謝知安。
    王爺取的。
    王妃不知道謝景禦什麽時候從東梁回來,知道沈挽又有了身孕後,在給王爺寫家書時,問了一句,王爺取了兩個。
    要是男孩,就叫謝知安。
    若是女孩,就叫謝玉皎。
    要是對龍鳳胎,那正好都用上。
    墨兒染兒的名字是皇上賜的,安兒的名字王爺早取好了,沒謝景禦這個親爹什麽事,要想給孩子取名字,隻能沈挽生的三胎了。
    但沈挽不想,謝景禦更不想。
    滿月酒辦的甚是熱鬧,隻是可惜三個孩子的滿月酒,王爺和沈暨都不在京都。
    不過安兒的周歲宴,他們肯定在。
    南梁、寧朝還有北越損失都不輕,都需要休養生息。
    在安兒的滿月酒,皇上興頭上,蕭懷瑾請皇上免了百姓兩年的賦稅。
    蕭懷瑾這個坐著囚車進京的太子,在民間威望頗深。
    但同樣是坐囚車進京的皇子,結局就大不相同了。
    蕭韞、慶王還有宋國公,以及蕭景熙和宋國公世子等人被用囚車押送進京。
    從城外起,就被人砸臭雞蛋爛菜葉,直到關進刑部死牢。
    蕭韞坐在囚車裏,臭雞蛋在他腦門上炸開。
    他以前喬裝易容逃命,去北越已經是他此生最淒慘狼狽了,沒想到寧朝和南梁聯手,逼的夏侯奕把他們交出來,平息戰火。
    他不懂,他堂堂一個皇子,怎麽就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們押送進京,但皇上沒有見他。
    皇上從來沒想過娶宋皇後,隻是先皇賜婚,他沒法拒絕。
    宋皇後查出身孕後,皇上也給了她足夠的體麵,後宮有太後撐腰,前朝有宋國公和左相,宋皇後在後宮幾乎無人敢惹。
    不過皇上從始至終沒想過讓蕭韞繼位。
    哪怕那些皇子裏,蕭韞是最突出的。
    皇上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個夢會不會成真,又能不能找回那對流落在外的龍鳳胎,但他知道,自己要動立蕭韞為儲君的念頭,怕是蕭韞不到十歲,他這個皇上就要給他讓位置了。
    皇上很清楚,太後選他做皇帝,是為了皇位有朝一日還能回到她,回到宋國公府手裏。
    隻是沒想到晉王是宋皇後和慶王害死的,蕭韞是慶王的骨肉。
    皇上不願再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費了這麽多周折,才把人抓到,為免他們再逃了,皇上直接讓刑部處決他們。
    在行刑的前一天,蕭韞要見謝景禦。
    謝景禦不覺得自己和蕭韞有什麽可說的。
    但還是去見他了。
    隔著鐵欄,蕭韞死死的盯著謝景禦,“夏侯奕說你是重生之人,前世我就命喪你手——”
    “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們?!”
    謝景禦冷道,“我不是你,不會無故殺人。”
    蕭韞不明白,“你前世明明奪了江山,卻又拱手讓人,你明明不戀權勢,為何處處與我為敵?!”
    一個連搶到手的皇位都不要的人,卻阻攔他去爭那個位置。
    蕭韞輸的不甘心。
    他死不瞑目。
    謝景禦道,“我倒是好奇,我最後把皇位讓給誰了?”
    蕭韞怔住,“你讓給誰了,你不知道?”
    謝景禦道,“我要知道,我還用問你嗎?”
    蕭韞覺得自己都不用上刑場了,他現在就快被氣死了。
    蕭韞死死的盯著謝景禦。
    謝景禦道,“夏侯奕認錯人了,他口中的重生之人,不是我。”
    “不是你……”
    “那是誰?!”
    謝景禦輕笑一聲,“你們永遠都不會猜到。”
    丟下這句,謝景禦轉身離開。
    謝景禦沒注意到,那邊拐角處,蕭懷瑾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裏。
    重生?
    奪了江山?
    又拱手讓人?
    這些詞他聽得一清二楚。
    但放在一起,沒一句是他懂的。
    從牢房出去,謝景禦看著頭頂上的太陽。
    對於沈挽經曆的那個前世,他很好奇,但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知道了。
    此時此刻的謝景禦不知道,他也有心想事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