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尖尾鬆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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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獨居作為北美洲的野外生存節目,鬆雞是節目中頻繁出現的嘉賓之一。
    隻不過因為後期剪輯的原因,出現的畫麵通常都是參賽選手發現了鬆雞、出手的瞬間、加上處理完進行烹飪的畫麵,很少有完整錄下其樣貌的時候。
    林宸在參賽前自然是上網搜索過鬆雞的長相,但北美洲的鬆雞種群數量很多,形態各異,除了整體外形像雞之外,倒也沒什麽共同點。
    他屏住呼吸,隨著一點點靠近,手中的弓弦也逐漸拉成滿月狀態
    回想起前幾天練習時的感覺,弓柄瞄準器來回調整到合適的位置,遙遙對準灌木叢中那一抹白色斑紋。
    “嗡——”
    手指鬆開,弓弦顫動。
    箭矢如同閃電般激射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黑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沒入灌木叢中。
    “中了!”
    林宸眼中閃過興奮之色,沒有急著摘下胸前攝像頭,而是再次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目光掃視周圍。
    鬆雞跟雞一樣,大概率是群居生物,北美洲族群覆蓋率至少在每公裏十隻以上。
    這麽大一片漿果叢,很有可能附近存在著鬆雞的棲息地。
    靜靜等待了幾分鍾也沒發現有什麽額外的動靜,林宸遺憾地呼出一口濁氣,踏入灌木叢中將那根深深插入泥土中的尾羽拔出。
    “咯咯咯!!”
    箭矢整根穿透鬆雞身軀,尚未完全死透的鬆雞冷不丁拍打起翅膀,口中發出微弱的鳴叫。
    早有心理準備的林宸並沒有被嚇到,從背後抓住它的翅根,就近找了塊石頭,將鬆雞高舉過頭頂狠狠砸落。
    哢嚓。
    伴隨著某種東西折斷的聲音,手中溫熱的身軀抽搐幾下,漸漸沒了動靜。
    “一路走好,我會好好享用的。”
    由於攝像頭佩戴在胸前的緣故,殘忍的一幕並沒有被錄下,他也很聰明地避開了這一範圍。
    觀眾們除了能通過畫麵劇烈搖晃猜到他在做什麽動作之外,就隻能聽見他的這一聲低語。
    北美洲老外最是雙標,有著工業化程度最高的飼養屠宰工廠的同時,還有著最多的素食主義者群體以及最喜歡管閑事的動物保護組織。
    這群人管的範圍甚至詳細到了如何讓待宰牲畜們無痛死亡,一旦被他們發現有人不遵守他們製定的規則,就會被冠上虐待動物的名號,無窮無盡的麻煩也會隨之而來。
    尤其是這種公開性的野外生存節目,在所有人都明知道狩獵是不可避免的情況下,更加不可能播出殘忍的畫麵。
    “附近沒有水源,最近的育空河也在半個小時以外的地方,為了減輕這隻鬆雞的痛苦,隻能送它一程。”
    林宸自顧自解釋了一嘴,掏出軍刀劃開鬆雞脖子,趁著剛死,將它渾身的血液盡數放幹。
    “我不知道北美洲的屠夫是怎麽處理的,但對於我們大夏人來說,無論是什麽動物,處理時第一步必須要先放血。”
    “放血能夠很大程度上去除動物自身的腥味,同時很多動物的血也是美味的食材,雞血就是其中之一,但這裏距離庇護所太遠了,等走回去時雞血早已凝固在體內,處理起來太過麻煩。”
    “想收集雞血的話就需要一個盆,裏頭裝上少許水和鹽,這樣放出來的雞血會在短時間內凝固,形成雞血豆腐,但我手邊什麽都沒有,隻能浪費了。”
    “有人可能想知道血豆腐是什麽味道,硬要形容的話,就是口感更嫩的豆腐,沒有任何怪味,主要以調味料和配料的味道為主,而且它的營養豐富,尤其富含鐵這些微量元素。”
    既然附近沒有其它獵物藏著,林宸也就多說了幾句。
    沒辦法,這幾天龜縮在庇護所內實在是憋的慌,要是再不說點什麽,他感覺自己可能會憋出抑鬱。
    放幹血後,將鬆雞雙腳用雜草捆住,倒吊在腰間。
    漫天細雨雖然能衝刷掉大部分的血腥氣息,但依舊無法避開嗅覺靈敏生物們的感知。
    他重新進到森林裏找了個視野相對開闊的位置蹲下,靜靜等待著,想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麽意外收獲。
    也不知等了多久,林宸隻感覺雙腿陣陣發麻,迫不得已隻能放棄了繼續蹲守的念頭。
    剛從地上站起,整個世界突然天旋地轉起來,眼前陣陣發黑。
    林宸趕忙扶住身旁樹幹,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是低血糖”,他苦笑著搖頭,“看樣子必須得挖些碳水回去了,不然會影響近幾天的狩獵狀態。”
    沿著來時的路線原路返回,他準備去之前發現菊芋的地方再挖些存貨回去。
    菊芋本就是十至十一月份成熟的物種,留在地裏的部分經過一周的生長,體型會變得更加膨大。
    最重要的是,菊芋中含有的菊糖能夠控製血糖、血脂和血壓,不但能降低高血糖,甚至還能提升低血糖,是種營養價值和醫療價值極高的物種。
    阿拉斯加地區氣候寒冷,菊芋雖然能耐零下三十度嚴寒,但常年低溫也會導致它們生長緩慢,普遍體型不大。
    走著走著,雜草叢間一片有些眼熟的細長草葉吸引了他的注意。
    遠看時這些草葉跟小蔥十分相似,離的近了,又能看見靠近土壤的底部有著些許淡淡紅色。
    “這是野蔥?”
    他疑惑地摘下一根湊到鼻尖嗅了嗅,上周發現的蝦夷蔥長的可不是這樣。
    一股明顯的辛辣氣味鑽進鼻腔,令他精神為之一振。
    大蒜?
    也不對,大蒜葉扁平,跟手中這種有著明顯的區別。
    蔥的外表,蒜的氣味,難道這是……藠頭?!
    “可惜了,現在不是藠頭的成熟期,不過它的葉片跟大蒜葉味道差不多,可以起到代替作用,用來醃製鬆雞再好不過。”
    拔了兩把藠頭葉回去,記住附近地形特征,準備等需要的時候再來摘取。
    等他回到庇護所時,葉籃中已經堆滿了菊芋,底部還藏了一層野生藍莓。
    除此之外,他又采了不少肥厚的野生牛肝菌回來,這些家夥如同雨後春筍般不停地往外冒,倒是給了他許多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