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來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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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前來,誰敢怠慢。
    雜役弟子們整齊地站在院裏。
    “藍師兄,這是最後一個班子了,若是再查不出,我的小白......”
    女修士帶著哭腔,看著手中的琉璃珠聲淚俱下。
    這白狐怎麽看都像是被山豹子給霍霍了,這韓師妹非要找個凶手,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男修士麵色柔和,本想乘機牽下小手,卻被巧妙躲過。
    “小太爺,姑奶奶,我是這班子的管事,您二位有何吩咐?”王老財滿臉諂媚。
    “昨日,誰去了後山?誰去了大塘?”
    雁回峰溪流遍布,潭水星羅棋布。
    隻有臨近雜役弟子們居住之地,有一方最大的水塘,被人稱作大塘。
    聽到後山,王老財低著頭向李乾瞄了一眼。
    聽到大塘,王老財將目光直接盯上了牛讚:“小太爺,他,昨日他去大塘打水洗衣,其餘弟子都未曾前去!”
    男修士皺眉招手:“你過來。”
    牛讚惶恐上前,身子發抖。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二位絕對不是來走親訪友的。
    可牛讚,昨日明明沒有去大塘,他在給王老財收拾那臭氣熏天的豬窩啊。
    “說!”牛讚被嚇得一抖。
    “你是如何殺害韓師妹那隻可憐的小白的!”
    “小白?小太爺,什麽小白。我沒見過什麽小白,不是我!”
    果然,是為了白狐而來。
    不過,看二人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麽證據,否則,就不會費口舌盤問了。
    男修士見一旁的女修士哭腔更重,眉頭皺得更緊。
    單手一抬,手中出現了一條皮鞭:“還敢抵賴,我看就是你。”
    “啪~”鞭若利刃,每次揮出,牛讚的背上便出現一道血霧和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剛開始,牛讚隻是哀嚎著求饒。
    兩鞭子過後,牛讚沙啞急促地說是王老財陷害自己,他昨日並未前去大塘。
    又是幾鞭子打下去,牛讚趴在地上,隻顧喘氣呻吟。
    “等等!二位上仙,你們口中的小白是不是一隻白色的狐狸!”李乾吸引了男修士的注意,鞭子停住。
    “這麽說,你見過小白?”
    李乾點頭:“見過,昨日上後山砍柴,看到一隻山豹子叼著白色的東西。我以為那是一隻白兔。”
    “我看,你就是那隻山豹子吧。”
    此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男修士,沒有證據都下手如此之重。
    如今,李乾當麵承認,這不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嘛。
    李乾露出標誌性的憨笑道:“小太爺,您說的話就是天理。您說我是,那我便是了。不過,王老大每日安排我需要劈下一捆柴,您神通廣大,騰雲駕霧的。小的從這裏,到後山那也得許久。”
    “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山豹子,為姑奶奶救下小白。哎,可惜我見到山豹子之後,嚇得慌了神,腳下一軟,摔得渾身是傷,您瞧瞧。”
    李乾先證明小白確實是被山豹子所害,從而洗去牛讚的嫌疑。
    禍水引入自己身上,李乾話裏話外都在說,自己肉體凡胎,做不到殺害小白,還能砍柴下山。被山豹子嚇了一跳,說明李乾膽子小,不敢殺小白。
    內門弟子各個都是天驕人精,怎麽聽不懂李乾的意思。
    不過,這小子嘴上說著膽子小。麵對自己,言辭鑿鑿不說,說話井然有序,完全和那一副憨厚的樣子不搭。
    有意思。
    男修士皺眉,李乾趁機鋪在地上道:“姑奶奶,小白走了,難道還要搭上一條人們不成。小的願意為小白補全殘體,立塚起墳。”
    女修士微微一震,這人說的不無道理。
    “真的可以補全?”
    “可以,可以!”王老財見有了轉機,誇下開口:“這賤骨頭上山前是屠戶,對畜......對動物的結構十分明了,一定能夠給姑奶奶恢複如初。”
    王老才可不希望得罪這些內門弟子,見可以就坡下驢,便趕忙幫襯。
    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不要受到牽連。
    “哎~”女修士手輕抬,將手中琉璃珠憑空送到了李乾的手裏:“藍師兄,勞煩你將小白的屍骨交與此人,我不願再看到......”
    男修士見女修士緩緩飛走,道:“該怎麽做你明白,別再出差錯!”
    李乾不等男修士飛走,爬跑至牛讚身旁。
    血肉斑駁,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已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看著牛讚,李乾一陣後怕,若不是自己多做了這些,躺在這的就是自己。
    終歸,這頓打,牛讚是替自己挨了。
    “要請大夫,各位師兄,誰能借我點銀子!”
    “請屁的大夫!”王老財對著牛讚旁一口老痰吐下道:“這是人家內門弟子教訓的,誰敢救!哼,你們一個個賤骨頭,兜裏能有響?別指望老子,也別讓老子看見!”
    說罷,王老財轉身進屋。
    王老財說得沒錯,這院中,誰能拿出銀子,早就被王老財敲詐完了。
    “請各位師兄照看,我去請大夫。”
    ......
    雜役弟子不同於跨入了煉氣的修行之人,肉體凡胎,免不了頭疼腦熱。
    好在,山上住著一個老郎中,帶著一名和李乾差不多大小的孫兒。
    整個山上隻此一家醫館,日子倒是過得滋潤。
    “薛神醫,求你救我師兄。”
    見李乾慌忙跑進茅屋,薛神醫指了指一旁的藥匣,他的孫兒麻利地背在肩上。
    “走,人咋樣了,是風寒還是從山上摔下來了。”
    見李乾神色慌張,但卻不說話,隻是一味地引他出屋。
    薛神醫一把按在孫兒的肩膀上,將其拉回屋中。
    “小兄弟,所謂對症下藥,你不說是什麽傷,要是沒帶藥,去了豈不是耽誤功夫?”
    “鞭.......鞭傷。”
    “哦,小兄弟,你帶銀子了嗎?”
    “薛神醫,今日沒帶銀兩。按您的規矩,先欠著,日後雙倍還您。”
    “嘿嘿。”薛神醫冷冷道:“今日規矩改了,不見銀子,不出診。送客!”
    “噗通!”李乾跪倒在地,可那茅屋的門被無情地關閉。
    屋內,孫兒看了眼李乾道:“爺爺,你平日裏總說懸壺濟世,好多人不付錢你也給瞧病。今日,怎麽這麽無情?”
    “哎~”薛神醫解釋道:“你這癡兒,那人一定是惹惱了管事甚至是那些滄瀾宗的弟子。你爺爺我救了那人,便要得罪人。咱爺倆還過不過了?”
    “再說,這山上山下,能把人打得要命了,哪個不是明知故犯?門口跪著的這位,逆水行舟,這不是自找苦吃。我啊,也不想看著他年紀輕輕也跟著賠了性命。”
    不知跪了多久,李乾聽到急促的腳步和大口的喘息聲。
    “李師弟,別跪著了,牛師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