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師，常老師，慢走。”
    “……”
    “師哥，您慢走。”
    ……
    “崔老師，王老師，拜拜。”
    ……
    一場答辯結束，沈良又被老何帶著，化身‘慢走’童子。
    既然迎來，肯定要送往。
    送完觀影的老師們，沈良搓了搓臉。
    僵了！
    臉僵了！
    至於學弟學妹們，那就不用送了。
    自己玩去！
    不管是哪個係的學弟學妹，此時看向沈良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北電導演係、攝影係雖然是國內同專業最強的兩個王牌專業，但成材率還是很低。
    不算78級和85級，從86年開始往後推，直到現在，十五年間，本科、研究生、高職等學生培養了一千多號人。
    真正活躍在一線，叫得出名號的，就那麽幾十人。
    成材率不到2%。
    如此低的成材率，突然冒出一個潛力十足的新星，不說人人都巴結，至少也不會交惡。
    能交好，肯定要交好。
    當然，也不乏野心勃勃的女生想要效仿前輩，直接拿下沈良。
    沈良有女友？
    那有什麽關係，擠掉就是。
    徐凡、程紅等前輩都給她們都打好樣了！
    另一邊。
    沈良並不知道有人惦記‘上’他了，此時的他正跟著老穆、老何去了旁邊的小辦公室。
    臨走前，他沒忘把拷貝取走。
    這玩意可不能丟了。
    到了小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消失’已久的趙飛重新現身。
    “搞定。”
    進門後，他朝著老穆、老何點了點頭。
    “沈良，你趙老師托關係，聯係了今年的戛納評委楊德倡。”
    老何話說到一半時，沈良已經提前起身。
    “謝謝趙老師。”
    接著，沈良對著三位老師發出邀約。
    “明天晚上，我想請幾位老師小聚一下，感謝幾位老師這段時間的幫扶。”
    “不用客氣，你老師你已經請過了。”
    趙飛笑著擺了擺手：“而且，我明天還有事，下午就要走。”
    “說實話，要不是老穆對你另有安排，我都準備帶你去《天地英雄》劇組耍耍。”
    今天看到成片，趙飛對沈良那是刮目相看。
    這掌鏡功力，絕對指哪打哪！
    好一個成績優異的優質‘牛馬’，沈良要是掌機員，他能省一半的心。
    天地英雄？
    何坪執導，江文、趙菲特、中井貴一、王學齊主演的那部古裝大片？
    要不是趙飛提起，沈良差點忘了這事。
    這片子‘當年’在圈內很轟動，畢竟是全明星陣容。
    哥倫比亞、華藝兄弟聯合投資8000萬，對標《英雄》的超級大片。
    江文和周芸就是因為這部電影結緣的。
    導演何坪雖然不是北電畢業，但他爹何近在是北影廠首任副廠長，因為這層關係，他是北影廠嫡係中的嫡係，跟田壯壯是發小。
    唔。
    田壯壯他爹是北影廠首任廠長，兩人從小一塊長大。
    “既然你趙老師說了，那我就提前通知你。”
    老穆嗬嗬一笑。
    “你來《法官媽媽》劇組給我當個副導演。”
    “劇本，明天到我辦公室來拿。”
    “電影的分鏡、勘景、選角、美術設計、拍攝計劃，你先自己弄，遇到困難再找我。”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這部電影投資雖然不大，但，它是建黨80周年的重點獻禮片，你可不能胡來！”
    “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這話，沈良哪會不明白老穆的意思。
    這是怕他走歪了。
    以北電85級為核心的六代導演，一個個全部紮進了文藝片賽道，各種獎項，其實拿的不少，但拍一部，禁一部。
    違規、地下、晦澀、反叛、邊緣是他們身上最醒目的標簽。
    唯三比較正常的人，也就是85級導演係陸學長、87級導演係管唬，以及正在籌拍《尋槍》的95級導演係研究生路釧。
    “嗯，那就這麽定了。”
    老穆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
    “現在我們說一下《刷車》的事，我和趙老師，還有你老師商量過，《刷車》就報戛納。”
    “短片競賽單元和電影基石單元一起報。”
    “你有什麽別的想法沒有？”
    “我聽係裏安排。”
    沈良脫口而出道。
    在戛納電影節，短片能參加4類競賽和1種展映。
    其中，短片競賽單元是競爭性最強、國際化程度最高的單元。
    該單元的最高獎項是【年度最佳短片】，也就是短片金棕櫚獎。
    而電影基石單元，基石，顧名思義，旨在扶植電影新生代，這個單元隻接受電影學院在校生的作品。
    如果同時滿足條件，兩個單元可以一起報。
    前者意味著戛納短片最高榮譽，後者瞄準的是獎金。
    基石單元一等獎獎金足足有一萬五千歐元。
    依照當下匯率，大約能換十一二萬RMB，如果拿獎，能回老大一口血。
    “好，這事也定下了。”
    老穆笑著道：“我聽老何說你昨晚熬了一夜，回去睡一覺吧，對了，拷貝留下。”
    “好勒。”
    旋即，沈良跟幾位老師分別打了個招呼，然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一股洶湧的困意直衝天靈根。
    沈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好困。
    仔細一算，過去這半個月，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大覺，尤其是後期製作這幾天，平均睡眠也就三個小時。
    “您好，師哥。”
    走著，走著，沈良眼前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我是表本班99級的姚程，我可以加一下您的QQ嗎？”
    “QQ？”
    沈良裝傻充愣道：“那是什麽？”
    “就是一款在線聊天軟件。”
    解釋的時候，姚程心裏還想著。
    學長果然是那種一心學習的學霸，連QQ都不知道。
    “哦，我沒有那個。”
    雖然沈良不太喜歡她，但都是同學，又被堵了，不給個電話，那也說不出去。
    “你記一下我手機號碼吧，137062117****。”
    姚程掏出手機迅速記下號碼。
    “嗯，嗯，記下了。”
    “嗯，那就這樣，熬了幾天夜，走了。”
    沈良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
    留個號碼，有屁用，他說沒用就沒用！
    “沈師哥？”
    走出標放廳沒幾步路，一個留著短發，溫婉的氣質中又帶著幾分青澀的學妹‘恰好’撞見了沈良。
    “我剛剛在放映廳看了您拍的短片，真是太厲害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00級高職班的車筱。”
    “你好。”
    簡單聊了幾句，沈良又留下一串電話。
    這次，有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