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長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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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丹除了是北師大青年教師外,她還是央視《東方時空》、《今日說法》,光線《華夏娛樂報道》等等電視節目的策劃人員。
    看見她,沈良不自覺的想起了《論語》。
    因為這一位未來是知名“國學大師”,成名於《百家講壇》。
    吾日三省吾身!
    做人千萬不能太飄,太浪。
    幸好他叫沈良,不叫沈浪,良字不帶三點水,想浪,那也浪不起來。
    “沈良導演,很高興今天能在第8屆燕京大學生電影節的青年電影人對話活動見到你。
    短片《刷車》在今年的大學生電影節中,關注度非常高,很多年輕學生都很喜歡你的作品,能談談你的創作初衷嗎?”
    此時的餘丹還沒有日後的‘風采’,前麵的問題都非常常規,沈良又把試映現場的話重複了一遍。
    不過,接下來的幾個問題,強度日漸提升。
    餘:“《刷車》是第一部入圍戛納短片金棕櫚的作品,這既是榮耀,我想也是壓力,日後如果執導長片的話,你會有負擔嗎?”
    沈:“負擔?完全沒有!”
    餘:“看起來你很自信?”
    沈良嗬嗬一笑,看向台下的大學生們。
    “是的,我很自信,因為我還年輕,20歲的試錯成本要比40歲低90%,年輕就是資本,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
    “對,我們正年輕!”
    “世界是我們的!”
    “說得好!”
    “……”
    大學生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指點江山,激昂文字,都是大學生愛幹的事。
    20歲的試錯成本比40歲低90%,這話太對他們胃口了!
    “確實如此。”
    餘丹笑著道:“魯迅先生曾經說過,年輕人應該有朝氣,敢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們,就應該勇敢嚐試,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
    說著,她話鋒一轉。
    “電影同樣是自我表達的一種方式,《刷車》這部短片,你想表達的是什麽?”
    “怎麽說呢。”
    沈良故意沉吟了一會,隨後開始上價值。
    這年頭的大學生、媒體、學院派,都吃這一套。
    “現在很多人的價值觀裏都有‘成王敗寇’的判斷標準,社會整體缺乏對小人物的關注。
    以前的史書也是如此,平民出現在史書中,往往是某某地,某某災,死傷無數。
    除了成王敗寇,還有諸如‘成功者說得就是一定對的’、‘成功人士一定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等等之類的普遍認同。
    但,在我看來,不論一個人成功與否,他都是特殊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
    聽到這回答,台下的張園、張揚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同道中人啊!
    台上的餘丹也是毫不意外。
    “所以,你更認同第六代導演的觀點?”
    沈:“我覺得人為地把導演劃分出代際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而且也不合理。”
    餘:“不合理?”
    沈:“對,正如我之前所說,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即便按照你說的第六代導演,他們每個人的創作理念也是不同的。”
    餘:“所以,你不認同第六代導演的觀念?”
    對於這種逼問式的采訪,沈良有著非常豐富的處理方式,隻見他嗬嗬一笑。
    “看來,我應該再添上一句話?”
    “什麽話?”
    “除了‘成王敗寇’,很多人的價值觀裏還有‘非黑即白’。”
    言罷,沈良笑眯眯地看向餘丹。
    那笑容,那眼神,不言自喻。
    現場主持經驗不夠豐富的餘丹,當場尬住了。
    “喔!喔!”
    “咯!咯!咯!”
    此話一出,台下的部分大學生開始起哄,雖然餘丹是北師大的老師,這裏也是她的主場。
    但大學生們可不在乎這個。
    該噓就噓!
    瞧見這一幕,程好噗嗤一笑。
    太壞了。
    當麵說人家是‘二極管’。
    不遠處,寧皓心裏直呼學到了。
    罵人不帶髒字。
    這點先記下!
    等他日後功成名就,在公開場合罵人,一定不能帶髒字。
    “你未來有長片計劃嗎?”
    很快,餘丹回過神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強行轉移了話題。
    “有。”
    “能具體說說嗎?”
    說著,餘丹也學著沈良,麵向觀眾。
    “同學們,你們是不是也很好奇?”
    “好奇!”*N
    “好,那我就提前透露一下吧。”
    沈良微微一笑。
    “其實,新劇本目前還沒有寫好,大致內容是講述一家人,不過這一家人比較特殊。”
    “特殊?”
    “對,這一家的家庭成員都是偷回來的,奶奶是偷來的,媽媽也是,兒子、女兒也是如此。”
    “那爸爸呢?”
    餘丹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
    “爸爸是一個小偷,他也是最初的‘偷竊者’,媽媽就是他‘偷’來的。”
    “偷?”
    “小偷是職業,但我剛剛說的‘偷’是形容詞,並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偷竊。”
    眼見餘丹想要繼續追問,沈良提前開口道。
    “至於更多,目前我還沒有完全想好,總之,這是一個互相沒有血緣關係的家族。”
    “聽起來很有意思,這個故事有名字嗎?”
    “有,暫定叫《小偷家族》。”
    小偷家族,日本導演‘是枝裕和’的代表作,上映於2018年,第71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
    最佳影片也就是俗稱的金棕櫚獎。
    沈良的第一部長片就準備拍這個,選擇這部電影,一方麵是因為它沒有太過明顯的‘國家特征’。
    《小偷家族》的故事既可以發生在小日子,也可以是小西八,也能是華夏。
    不像另外一部金棕櫚電影《寄生蟲》,一股子小西八味。
    要拍它的話,需要大改。
    沒辦法。
    小西八那種極端壓抑的社會情況,放眼三大東亞卷王,也是獨一份。
    論變態程度,沈良承認小西八是第一。
    此外,《寄生蟲》的拍攝成本也比《小偷家族》要高。
    拍攝成本也是沈良選擇《小偷家族》的另外一個重要因素。
    《小偷家族》裏有大量的群像戲,很多戲份都集中在一間屋子裏,場景不多,沒有什麽大場麵。
    布景簡單,出場人物也少。
    相對比較大一點的開支就是拍攝成本、演員片酬,以及配樂製作。
    最後。
    除了以上兩個原因,還有一點也很重要。
    沈良對《小偷家族》比較熟悉,來來回回不知道拉了多少次片。
    電影裏的構圖、運鏡,幾乎是逐幀觀看。
    即使記不清所有的台詞,但拍出一部華夏版的小偷家族,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