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嗡！
    早上八點多，高媛媛被手機震醒了，睜開雙眼，她的眼裏有著大片大片的血絲。
    慪氣慪了一夜，六點多才睡著！
    拿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她的眼睛又要冒火了。
    好啊！
    總算舍得回電話了。
    下一秒，她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喂？”
    高媛媛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昨晚手機沒電了。”
    沈良打了個哈欠：“而且，剪片子剪得太晚，就在洗印廠睡了。”
    聽到這話，前排的出租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沈良。
    小夥子人長得蠻帥的，怎麽滿嘴跑火車呢？
    什麽洗印廠？
    分明是在官書院上的車。
    “那……那你也不打電話說一聲。”
    有了這個解釋，高媛媛肚子裏的氣，頓時消了一半。
    “發個短信也行啊。”
    “忙忘了。”
    “……”
    高媛媛神色一怔，又是這樣。
    “那你今晚呢，我要見你。”
    “今天不行。”
    沈良直言道：“昨天是開拍第一天，下班早，從今天開始，接下來一個月，每天都要拍到十一二點。”
    “那我過來找你！”
    “別鬧！”
    沈良收起了笑容：“你來算什麽事？”
    “你凶我！”
    “我哪裏凶你了？不是你先無理取鬧的？”
    硬了。
    拳頭硬了！
    高媛媛攥著拳頭，滿腹委屈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什麽意思嘛？”
    “我這不是忙嗎？”
    沈良的語氣軟了幾分。
    “拍完這部電影，我還要去《英雄》劇組，哪有時間，這樣，回頭我發個本子給你，你好好琢磨。”
    “等小偷家族開拍，你演姐姐的角色，到時候就能天天見了。”
    聽到《英雄》兩個字，司機大哥愈發覺得沈良不是什麽正經人。
    指定是那種專騙小姑娘的渣男。
    最近這段時間，《英雄》的選角鬧得人盡皆知，一會是章紫怡，一會程龍，一會又是李蓮傑。
    沈良那麵相，一看年紀就不大，還去英雄劇組？
    我還是老謀子呢！
    電話那頭，高媛媛的氣勢又弱了幾分。
    “就你說要衝獎的那部片子？”
    昨天提褲子走人之前，高媛媛溫柔似水，要多乖，有多乖。
    她吃東西的時候，沈良難免興奮，就跟她聊起了戛納衝獎的一些內幕。
    換做其他同齡人說什麽衝戛納，高媛媛是一個字都不會信，但沈良不一樣。
    短片金棕櫚還熱著呢。
    “嗯。”
    沈良本來是準備找周訊演姐姐亞紀，但當久了老實人，一時間，他還沒有完全轉過彎。
    白嫖？
    那不存在。
    負責？
    他現在又不是老實人，負什麽責？
    “不對，你不是說那個角色不適合我嗎？”
    倏地，高媛媛回憶起沈良早先的說法。
    “改一下不就行了。”
    沈良章口就來：“我是導演，尺度說改小就改小。”
    《小偷家族》原劇裏，姐姐‘亞紀’本來就沒有太大尺度的戲，隻要體現出那種從事澀情行業的掙紮、不甘、冷漠就行了。
    尺度很靈活。
    猛一點，可以拍成頤和園。
    收一收，改成鋼管舞也行。
    “行，行，行，你是導演，你最大。”
    “我當然大了！”
    “我知道你大，行了吧？”
    “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裏，高媛媛猛然回過神來。
    臭男人，又開車！
    沈良的行動很快。
    隔天，陶坤就帶著保密合同和部分‘亞紀’的劇本去見了高媛媛。
    畢竟隻是一日的交情，合同該簽還是要簽。
    劇本泄露可不是一件小事。
    看著那薄薄的劇本，高媛媛雖然覺得戲份太少，但她也沒轍。
    《小偷家族》一共就四個主要女性角色，一個是60多歲的老太太，一個是三十多的中年婦女，一個是四五歲的孩子。
    根本沒得挑。
    高媛媛收到劇本後，沈良的耳根子終於清淨了不少。
    全心全意的拍攝，《法官媽媽》的拍攝進度，那是一日千裏。
    很快。
    趙友亮率先殺青。
    接著是女兒柴雲的扮演者傅菁，張帥的獄友二和子林嘉川，張帥的爸爸、後媽，二和子的父母等等。
    臨近五月底，唯二沒有殺青的主要角色隻有奚梅娟、周怡圍。
    ……
    5月27號。
    拍完當天的最後一場戲，沈良找到老穆。
    “穆老師，明天我想請半天假。”
    “是因為《第一次親密接觸》公演吧？”
    老穆嗬嗬一笑：“別半天了，我給你批一天假，正好我也有點手癢。”
    “謝謝老師。”
    “謝什麽。”
    老穆擺手道：“《法官媽媽》拍攝進度那麽快，你的功勞占了一大半，要說，也該是謝謝你。”
    《法官媽媽》雖然是獻禮劇，隻要正常拍就行，但百來號人的劇組被沈良打理的井井有條，保證質量的前提下，拍攝計劃更是一提再提。
    這種好用的攝影指導、副導演，去哪找？
    最關鍵的是，這還是係裏的學生。
    往前數二十年，也找不到像沈良這樣的學生。
    收工之後，沈良沒再往洗印廠跑，《法官媽媽》不像《刷車》那麽趕，三五天查一次毛片就行。
    什麽每天拍到十一二點，那都是騙高媛媛的話。
    “你明天去現場？”
    聽到沈良要去現場看公演，程好當然高興，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你拍戲重要，反正公演又不止一次。”
    “那怎麽行。”
    沈良從身後抱住程好，腦袋架在她的肩膀上。
    “《第一次親密接觸》關係到你能不能進人藝，第一次公演，我肯定要去。”
    “我沒事的。”
    程好歪著頭，蹭了蹭沈良。
    “要的。”
    沈良親了一下她的耳垂：“人藝十年沒從中戲招畢業生，這麽重要的時刻，必須在現場。”
    “那，好吧。”
    眼見如此，程好不再堅持，她心裏自然是希望沈良去的。
    “對了，有一部漫改劇邀請我，待會你幫我看看劇本，參考參考？”
    “什麽劇？”
    沈良明知故問道。
    “是寶島漫畫家朱德勇的漫畫，漫畫名字叫《澀女郎》”
    “色？”
    “哪個色？”
    程好拍掉沈良的大手，嬌聲道。
    “下麵呢，不是你想的那個色，是青澀的澀，寫都市女性的劇集。”
    “主要角色是四位女性。”
    “恨嫁的結婚狂，不談婚姻的男人婆，盲目追求時尚的哈妹，最後一位是風情萬種的萬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