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赴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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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普通畫廊主,此刻恐怕早已焦頭爛額。
    但漆山辭是誰?
    她是漆山家的大小姐,是擁有超前眼光和“人見人愛”光環的穿書者唉!
    她非但沒慌,反而利用這個機會,高調地在社交媒體上發起了一個話題:
    #藝術為何步履維艱#
    她沒提自家畫廊,隻是用輕鬆調侃的語氣,列舉了當下獨立藝術機構麵臨的各種奇葩審批和隱形壁壘,文筆幽默,金句頻出,
    比如“原來藝術的盡頭是蓋章”、“我以為我在搞藝術,其實我在玩闖關遊戲,關卡名稱叫‘流程’”。
    她本身就自帶流量,加上話題引起了許多同行和文藝愛好者的共鳴,瞬間引爆網絡。
    輿論一邊倒地批評某些部門效率低下,阻礙文化發展。
    壓力給到了相關部門。
    同時,漆山辭直接讓律師團隊出麵,有理有據地就審批延遲問題提出質詢,表示不排除采取法律手段維護合法權益。
    短短幾天,形勢逆轉。
    那些被亓官睿打過招呼的人,反而被上級督促,要求盡快、合規地解決問題。
    漆山辭畫廊的項目非但沒黃,還因禍得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度。
    這天,漆山辭正在畫廊裏,對著亓官祀嘚瑟:
    “看到沒?這就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的戰鬥力!
    不靠家裏,不靠男人,全靠我自己……的智慧和一點點家裏的資源以及我哥的律師團!”
    亓官祀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眼底滿是縱容和驕傲。
    他伸手,將她散落的一縷黑色發絲別到耳後,聲音低沉:
    “我的辭辭,一直都很厲害。”
    “那是!”
    漆山辭揚起下巴,隨即又湊近他,冰藍色的眼睛裏閃著八卦的光,
    “對了,你爸那邊,沒再出什麽幺蛾子吧?”
    亓官祀眸光微暗,隨即恢複平靜:“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了。
    不過……”
    他頓了頓,“他提出,想正式見見你。”
    “見就見唄!”
    漆山辭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正好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爹,能生出你這麽個……
    嗯,‘戀愛腦血栓’晚期患者。”
    亓官祀被她逗笑,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帶著笑意的眼睛。
    而此刻,端木昭的辦公室裏,漆山曜“恰好”來談那個AI項目的後續。
    公事談完,漆山曜狀似無意地提起:“聽說端木小姐對哥特式建築很有研究?
    我那裏剛好有本不錯的藏品圖冊……”
    端木昭整理文件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向對麵笑容溫潤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
    ……
    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她黑色的發絲上跳躍,映得她冰藍色的眼眸愈發清亮,像兩塊被泉水浸透的琉璃。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風,來自亓官家主亓官睿親自下達的一張請柬——
    邀漆山辭至亓官家老宅,“品茗小聚”。
    請柬是燙金的徽章火漆封緘,措辭典雅,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壓。
    漆山辭捏著那張質感厚重的卡片,指尖在家族徽章上摩挲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品茗?”
    她對著視頻電話那頭的漆山曜眨眨眼,
    “哥,我看是‘品我’才對吧?看看我夠不夠格進他們亓官家那鑲鑽的大門。”
    漆山曜在屏幕那頭,背景是他那間能俯瞰半個城市的總裁辦公室。
    他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語氣溫和卻帶著銳利:
    “不想去就不去,哥哥幫你推了。”
    “那多沒意思?”
    漆山辭笑起來,眼尾微挑,帶著靈動的狡黠,
    “人家搭好了戲台,我這個主角不去,豈不是辜負了一番‘美意’?
    再說了,我也想去看看,能養出亓官祀那種……嗯,‘極品’的家庭,到底是什麽樣的風水寶地。”
    她語氣輕鬆,但漆山曜還是細心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認真。
    他知道,妹妹看似隨性,實則心裏有杆秤。
    “需要哥哥陪你嗎?”
    “不用,”
    漆山辭擺擺手,信心滿滿,“帶哥哥去,像小孩子打架找家長,多沒麵子?
    我一個人,能演全本《大鬧天宮》。
    >?o?”
    ……
    赴約那天,漆山辭選了一件藕荷色的改良式旗袍連衣裙。
    顏色清雅不失柔美,剪裁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裙擺略帶弧度,走動間步履生蓮,既有東方韻味,又不失現代少女的靈動。
    她依舊隻戴了那對小巧的鑽石耳釘,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後,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得體,像一幅行走的江南水墨畫。
    亓官祀親自來接她。
    他今天穿著剪裁完美的深藍色西裝,襯得肩寬腰窄,利落的黑發精心打理過,更顯麵容俊朗。
    看到漆山辭的瞬間,他榛褐色的眼眸明顯亮了一下,隨即被更深沉的擔憂覆蓋。
    他上前一步,極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我父親他……”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比較嚴肅。無論他說什麽,都有我。”
    漆山辭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潮濕,心裏那點小小的緊張反而煙消雲散。
    她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冰藍色的眼眸彎成月牙:
    “放心,我可是有‘人見人愛’光環和‘邏輯鬼才’稱號的漆山辭。
    保證讓你父親……印象深刻。”
    亓官家老宅坐落在城西的半山腰,是座頗有年歲的中西合璧莊園。
    車駛過厚重的雕花鐵門,穿過一片修葺整齊的園林,才在主樓前停下。
    門廊下站著穿著製服、麵無表情的管家和傭人,氣氛肅穆得近乎壓抑。
    會客廳極大,挑高驚人,深色的紅木家具、博古架上的古董瓷器,處處透著沉澱的奢華與無形的威壓。
    亓官睿端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穿著一身中式盤扣常服,手裏盤著一串油光水亮的紫檀佛珠。
    他年約五旬,麵容與亓官祀有幾分相似,卻更顯冷硬苛刻,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銳利如刀,落在漆山辭身上時,帶著審視與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