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廢棄工廠的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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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觀大殿的石桌上,城郊廢棄工廠的地圖被鋪開,幾個紅點在地圖邊緣格外紮眼——那是陳默根據玄光鏡的波動,補充標注的羅佛道餘孽活動軌跡。清塵道長的指尖落在“廢棄紡織廠”的位置,眉頭微蹙:“這裏以前是紡織廠,車間裏全是老舊機器和棉絮,最適合蛛類邪祟築巢隱藏,而且工廠背靠荒山,一旦情況不對,他們能立刻往山裏逃。”
    “我和佛道的弟子聯係過了,他們會在工廠外圍的荒山設伏,堵住退路。”紫衣道人指著地圖上的荒山輪廓,“林默和清月從正門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和張道長從側門繞到車間,破壞他們的蛛巢;陳默帶著天庭士兵守在工廠後門,防止有人漏網。”
    “這次必須一網打盡,不能再給他們孵化蛛卵的機會。”林默握緊紫符劍,劍身上的界力隨著他的情緒微微震動——自從在舊物市場看到被利用的老楊,他更清楚羅佛道餘孽的狡詐,這次絕不能留隱患。
    眾人敲定計劃時,紫清月正坐在角落,將一張張聚陽符、破邪符分類裝在布袋裏,又特意給林默塞了兩張引界符:“這符能幫你臨時穩住界力,萬一遇到蛛母氣息突襲,別硬扛。”林默接過符袋,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汗,知道她雖沒說,卻在擔心這次的危險。
    下午三點,陽光被工廠的鏽鐵大門擋住,投下一片暗沉的陰影。林默和紫清月站在正門外側,看著門楣上“紅星紡織廠”的褪色招牌,空氣中隱約飄著棉絮和腥氣混合的怪味。紫清月掏出一張聚陽符,符紙在指尖燃起點點金光:“蛛氣很濃,裏麵至少有十幾隻噬魂蛛,還有一隻高階蛛類邪祟的氣息。”
    林默一腳踹開鏽跡斑斑的大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像是在驚醒沉睡的邪祟。車間裏的光線昏暗,老舊的紡織機上纏著厚厚的黑色蛛絲,蛛絲間掛著些幹癟的棉絮,風從破損的窗戶吹進來,蛛絲隨風晃動,像一張巨大的黑網。
    “出來吧,我們知道你們藏在這裏。”林默的聲音在車間裏回蕩,紫符劍斜指地麵,界力催生出的淡紫色劍氣,在地麵劃出一道淺痕。
    話音剛落,車間頂部的橫梁上突然落下幾道黑影,是三隻蛛人衛,它們的蛛腿踩在紡織機上,發出“噠噠”的聲響,眼裏的綠光在昏暗裏格外刺眼。“就憑你們兩個,也想破壞蛛母大人的計劃?”為首的蛛人衛舉起纏滿蛛絲的刀,朝著林默砍來。
    林默側身躲開,紫符劍順勢揮出,劍氣斬斷了蛛人衛的一條蛛腿。蛛人衛發出淒厲的慘叫,另外兩隻蛛人衛立刻撲上來,蛛絲像暴雨般朝著兩人射來。紫清月迅速扔出破邪符,符紙燃起的紫色火焰形成屏障,將蛛絲盡數擋下,還順著蛛絲燒向蛛人衛,逼得它們連連後退。
    就在兩人與蛛人衛纏鬥時,車間西側突然傳來張道長的大喝:“孽障!還敢築巢!”緊接著是鎮邪令拐杖砸擊地麵的金光,以及噬魂蛛的嘶鳴。林默知道,紫衣道人和張道長已經得手,立刻朝著蛛人衛發起猛攻:“速戰速決,去幫他們!”
    紫符劍的劍氣越來越盛,每一劍都精準落在蛛人衛的弱點上。很快,三隻蛛人衛就被斬殺,化作一灘灘黑水。兩人剛要朝著西側跑去,車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高兩米的巨型蛛怪走了出來——它的上半身是肌肉虯結的壯漢,下半身是覆蓋著黑甲的蜘蛛腹部,手裏拿著一根布滿尖刺的狼牙棒,正是羅佛道的“蛛甲衛”。
    “你們殺了我的手下,就得用命來償!”蛛甲衛的聲音像兩塊石頭碰撞,他揮舞著狼牙棒,朝著林默砸來。狼牙棒帶著勁風,地麵的碎石都被震得跳起。林默不敢硬接,隻能側身翻滾躲避,狼牙棒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紫清月趁機扔出引界符,符紙落在蛛甲衛腳下,瞬間展開一道淡紫色的界力屏障。蛛甲衛的蛛腿踩在屏障上,像是被黏住般動彈不得。“林默哥,快攻擊他的胸口!那裏是蛛甲的縫隙!”
    林默立刻躍起,紫符劍帶著全身界力,朝著蛛甲衛的胸口刺去。劍刃穿透蛛甲的縫隙,蛛甲衛發出一聲震天的慘叫,胸口湧出黑色的汁液。他猛地掙脫屏障,狼牙棒朝著林默的後背砸來。紫清月見狀,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將林默推開,自己卻被狼牙棒的餘波掃中,摔倒在地,嘴角滲出鮮血。
    “清月!”林默目眥欲裂,體內的界力瞬間爆發,紫符劍再次刺向蛛甲衛的胸口,劍刃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蛛甲衛發出最後一聲哀嚎,倒在地上,化作一灘黑水。
    林默趕緊跑到紫清月身邊,將她扶起:“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紫清月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就是有點疼……我們快去幫張道長他們吧。”
    兩人朝著車間西側跑去,那裏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紫衣道人的符劍和張道長的鎮邪令拐杖配合默契,地上躺著十幾隻噬魂蛛的屍體,陳默帶著天庭士兵正清理著殘餘的蛛巢。
    “你們來了!”陳默看到他們,鬆了口氣,“蛛巢已經被毀了,裏麵的蛛卵也都燒了,就是沒看到羅佛道的頭目。”
    林默的臉色沉了下來:“剛才的蛛甲衛不是頭目,說明還有漏網之魚。”他掏出便攜玄光鏡,鏡麵泛著微弱的紅光,光點正朝著工廠後門的方向移動。
    “不好!他想從後門逃進荒山!”陳默立刻帶著士兵朝著後門跑去。
    林默扶著紫清月,也跟著跑了過去。工廠後門連接著荒山的小路,此時一道紅色的身影正朝著山上跑去,正是之前在舊物市場遇到的羅佛道餘孽的同夥,手裏還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別跑!”林默大喊一聲,體內的界力流轉到腳下,速度瞬間加快,朝著紅色身影追去。
    紅色身影回頭看了一眼,眼裏滿是驚慌,跑得更快了。可他哪裏跑得過林默,很快就被林默追上。林默揮起紫符劍,朝著他的後背砍去。紅色身影慌忙躲閃,卻還是被劍氣劃傷了胳膊,黑色的盒子掉在了地上。
    “那盒子裏是什麽?”林默用劍指著他,厲聲問道。
    紅色身影看著地上的盒子,眼裏滿是絕望:“裏麵是蛛母的最後一枚核心卵……隻要有這枚卵,蛛母大人就能重新蘇醒……”
    林默心裏一緊,剛要上前撿起盒子,紅色身影突然朝著盒子撲去,想將盒子搶走。林默立刻揮劍,劍氣穿透了他的胸口。紅色身影倒在地上,手指還緊緊抓著盒子,嘴裏喃喃著:“蛛母大人……會回來的……”
    林默撿起盒子,盒子上纏著厚厚的蛛絲,散發著濃鬱的蛛母氣息。他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蛛卵,卵上泛著綠光,正在輕微地震動。
    “快把它燒了!不能讓它孵化!”紫衣道人等人也追了上來,看到蛛卵,臉色大變。
    林默立刻掏出一張聚陽符,貼在蛛卵上。符紙燃起金色火焰,蛛卵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就被燒成了灰燼。
    眾人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終於徹底清除了羅佛道的殘餘勢力,蛛母的意識也沒有了載體,以後應該不會再有異動了。”陳默說道,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林默看著手裏的紫符劍,劍身上的符文恢複了溫潤的光澤。他知道,這場圍繞著平衡的戰鬥,終於取得了勝利。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廢棄工廠的廢墟上,給這片曾經被邪祟占據的地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林默扶著紫清月,和紫衣道人、張道長、陳默一起朝著山下走去。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像是在訴說著這場守護平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