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舊符藏秘,清月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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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虎山的晨霧比往日淡了些,金色朝陽穿透雲層,落在練劍場的青石板上,映得鎮蛟劍的劍刃泛著暖光。林默握著劍柄,指尖的界力順著劍身流轉,封妖錄就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書頁微微展開,露出幾行泛著金光的符文——自取回完整封妖錄後,他和蘇晚每日都會在此研究,想徹底參透其中鎮邪守界的法門。
    “這頁‘界門篇’說的是現實與玄幻的交界點,和忘川渡的屬性很像。”蘇晚指尖點在書頁上,絳紅裙擺掃過石凳,她的界力與封妖錄的符文輕輕共鳴,“隻是後麵幾頁像是被什麽力量封印了,字跡模糊不清。”
    林默剛要伸手觸碰那模糊的書頁,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轉頭見是紫衣道人,他手裏攥著一張卷邊的舊符紙,臉色比往日沉了些,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你們研究封妖錄的表層符文便好,深層內容暫時別碰。”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落在石桌上的符紙不小心展開一角,林默瞥見上麵畫著扭曲的線條,像是某種秘境的地圖,角落還刻著個極小的“靈”字。
    “道長,深層符文裏藏著更厲害的鎮邪之法,為什麽不能碰?”林默追問。上次在心門幻境裏,他已知道紫衣道人藏著心事,此刻見他刻意回避,更覺反常——這和他之前“助林默掌控封妖錄”的態度截然不同。
    紫衣道人的指尖猛地攥緊符紙,指節泛白,像是被戳中了痛處,卻很快掩飾過去:“封妖錄深層關聯著上古禁忌,你們現在的功力還d不住,貿然觸碰會遭反噬。”他說完,不等林默再問,便轉身要走,腳步竟有些踉蹌。
    蘇晚看著他的背影,湊到林默耳邊低聲說:“他不對勁,剛才提到深層符文時,氣息亂了,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麽。”林默點頭,目光落在石桌角落——紫衣道人走得匆忙,那張舊符紙的一角被石桌邊緣勾住,遺落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山道上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道淺紫身影從霧裏鑽出來,正是從總觀回來的紫清月。她穿著總觀定製的符術法衣,比之前沉穩了不少,手裏提著個木盒,看到林默和蘇晚,眼睛亮了亮,卻沒像從前那樣跑過來,隻是站在不遠處笑著揮手:“林默哥,蘇晚姐。”
    林默心裏掠過一絲複雜,剛要開口,紫衣道人突然折返,腳步急切地走到紫清月麵前,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帶著難以言喻的愧疚與疼惜:“清月,總觀那邊……還順利嗎?”
    紫清月點頭,將木盒遞給紫衣道人:“總觀的道長教了我不少高階符術,這是他們讓我帶給您的‘聚魂符’,說對滋養氣息有好處。”她說話時,脖頸間的玉佩滑了出來——那玉佩是塊不規則的墨玉,上麵刻著陌生的紋路,既不是龍虎山的符紋,也不像尋常飾品。
    紫衣道人看到玉佩,瞳孔驟縮,伸手想碰,卻又猛地收回,嘴唇動了動,最終隻化作一句:“回來就好,道觀的偏殿還留著你的位置。”他的反應太過異常,連紫清月都察覺到了,眉頭微蹙,卻沒多問,隻是將玉佩重新塞進衣領。
    蘇晚悄悄碰了碰林默的胳膊,示意他看石桌下的舊符紙。林默不動聲色地彎腰撿起,將符紙藏在掌心——符紙背麵除了那幅扭曲的地圖,還寫著一行極小的字:“寅時,遺址西,蛛鳴蝕靈”。“蛛鳴”像是指某種邪祟,“蝕靈”二字讓他心頭一緊,突然想起之前張瘋子偶爾念叨的“人麵蛛”。
    “道長,我和蘇晚想去龍虎山遺址看看,聽說那裏藏著不少上古符紋,或許能幫我們理解封妖錄的表層符文。”林默故意開口試探。果不其然,紫衣道人臉色一變,立刻擺手:“遺址那邊陰氣重,最近又有邪祟活動,別去冒險。”
    他的阻攔太過刻意,反而坐實了林默的猜測——這舊符紙、遺址、還有那個“靈”字,必然藏著紫衣道人的秘密。蘇晚適時打圓場:“既然道長說危險,那我們就不去了,先把表層符文吃透再說。”
    紫衣道人鬆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好好練劍”,便拿著木盒匆匆離開,走時還回頭看了紫清月一眼,眼神裏的複雜讓人心頭發沉。紫清月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對林默和蘇晚說:“我感覺……道長好像有心事,和我有關,又好像不是。”
    “或許是擔心你在總觀受了委屈。”林默隨口安慰,掌心的符紙卻在發燙。紫清月笑了笑,沒再多說,轉身去收拾偏殿了——她比從前沉默了許多,眉宇間藏著屬於自己的秘密,那枚墨玉玉佩,顯然和她的身世有關。
    待紫清月走後,蘇晚立刻拉著林默走到練劍場的角落:“那符紙上寫了什麽?紫衣道人肯定在瞞著我們什麽,還有他對清月的態度,太奇怪了。”
    林默展開符紙,指著背麵的字和地圖:“你看,‘寅時,遺址西,蛛鳴蝕靈’,還有這幅地圖,像是個秘境的入口。我猜,他要去遺址,而且和‘蝕靈’有關的事,對他很重要。”
    “蛛鳴……會不會是張瘋子說的人麵蛛?”蘇晚眉頭緊鎖,“之前張瘋子念叨‘人麵蛛吞噬意識’,和‘蝕靈’剛好對上。”
    兩人正說著,張瘋子舉著符紙兜跑過來,嘴裏含糊喊著:“蛛!人麵蛛!靈……被困住了!”他雖然瘋癲,卻總能提前感知到邪祟相關的事,這句話瞬間印證了林默的猜測——符紙上的“靈”,很可能是一個人,而這個人,正被人麵蛛困在某個地方,紫衣道人之所以隱瞞,就是因為這個人被要挾了。
    林默握緊符紙,又想起紫衣道人對紫清月的愧疚眼神,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紫清月或許不是紫衣道人的親生女兒,而那個被人麵蛛困住的“靈”,才是。
    “今晚寅時,我們去遺址西邊看看。”林默眼神堅定,“紫衣道人肯定會去,我們悄悄跟著,就能知道真相了。”蘇晚點頭,指尖凝聚起界力,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
    此時的偏殿裏,紫衣道人看著木盒裏的聚魂符,又從懷裏掏出另一張符紙——那符紙上畫著和林默撿到的同樣的地圖,隻是上麵多了一行血字:“想救紫靈,便阻林默碰封妖錄深層,否則,她每日都會被人麵蛛吞噬一次意識。”
    紫靈,正是他的親生女兒,被羅佛道困在現實與玄幻重疊的龍虎山秘境裏,承受著時間扭曲帶來的無盡痛苦。而紫清月,是他多年前從亂葬崗撿到的孩子,身上的墨玉玉佩藏著她的身世,卻也讓他不敢靠近——羅佛道說,紫清月的身世,是另一個能要挾他的籌碼。
    紫衣道人將符紙攥得變形,指甲嵌進掌心,鮮血滴在符紙上,與那行血字融為一體。他不能讓林默冒險,也不能讓紫靈受苦,更不能牽連無辜的清月。這場被要挾的困局,他隻能獨自扛著,卻不知林默和蘇晚,已握著那枚舊符紙,悄然盯上了寅時的龍虎山遺址。
    夜幕漸漸降臨,龍虎山的霧氣重新變濃,練劍場的鎮蛟劍突然輕輕嗡鳴,像是在預警著即將到來的秘密與危險。而偏殿裏的紫清月,正摩挲著衣領裏的墨玉玉佩,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總觀的道長說,這玉佩裏藏著她的身世,也藏著一段與龍虎山有關的過往,隻是她還參不透。
    寅時將至,一場圍繞著紫衣道人秘密、龍虎山秘境與人麵蛛的探尋,即將在遺址的夜色裏,悄然拉開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