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是一頭饜足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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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鍾前,徐誌成剛剛從手術室出來。
    之前出血熱爆發,雖然事實並沒有像他計劃的那樣立下大功,但他到底占了先機,提前研究了不少治療方法,再加上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地加班幹活,終於,在醫院的風評扭轉了些許。
    鄭院長就讓他從藥房回到了辦公室,原本想讓他繼續擔任主治醫生的,結果袁雅晴在縣領導麵前鬧了一通,主治醫生就別想了,就勉強當個沒有任何頭銜的普通醫生。
    徐誌成曾經多風光啊,長得人模狗樣的,深得鄭院長的看重,又是整個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生,簡直前途無量,哪怕他結婚了,都有一大堆小護士跟他獻殷勤。
    但自從他和袁雅晴結婚後,情況簡直急轉直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想重回往日的風光,可一次又一次都破滅了。
    甚至還有那些好事的,偷偷在背後打賭,賭徐誌成這輩子還有沒有希望重回巔峰。
    徐誌成知道後氣得不行,袁雅晴知道後連忙安慰他,因為按照上輩子的軌跡來說,在出血熱爆發的這段時間裏,徐誌成成功救了一個大人物的命。
    隻要能成功和那個大人物接上頭,現在所有的問題,那都不叫個事!
    可徐誌成根本不想找什麽大人物,他現在最迫切的事,就是趕緊讓袁雅晴懷上孕,然後順利離婚。
    他算是看出來了,就袁雅晴這麽蠢笨如豬的人,就算她能做那種預知未來的夢又如何?還是一樣的會把所有事情搞砸!
    當然了,袁雅晴那些“預知夢”,他也不打算放過,在正式離婚前,要從袁雅晴口中撬出來更多信息。
    等到兩人離婚了,憑借著未卜先知,他就能帶著林潯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讓林潯一輩子都別想再離開他!
    徐誌成心裏有了決斷,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才能讓袁雅晴懷孕。
    隻有讓袁雅晴懷孕了,才能徹底穩住她,才能進行之後的計劃。
    他一直在琢磨這事,但都想不到萬全的法子,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剛出手術室,有個小護士就跑了過來,道:“徐大夫,您愛人過來了。”
    徐誌成一聽這話嚇了一跳,袁雅晴過來做什麽?她該不會是又懷疑自己是黃花大閨女了吧?
    他嚇得臉上血色全無,問過小護士之後,飛快地朝著病房跑去。
    鍾樂樂是鍾致遠的妹妹,住的也不是普通病房,而是走廊最裏麵的單人病房,不過這件病房麵積比較小,緊挨著開水房。
    這個開水房,是二樓的醫生們專用的,外人進不去,鍾樂樂自然也不知道,因為是額外隔開的,所以開水房和病房之間的牆板很薄,很容易偷聽到裏麵的聲音。
    徐誌成一走進去,就聽到袁雅晴的破鑼嗓子問道:“你要找這種人幹嘛?”
    這種人?
    哪種人?
    袁雅晴該不會又要找什麽老中醫把脈吧?
    徐誌成眉心一跳,趕緊把耳朵貼到牆板上偷聽起來。
    鍾家要把麝香給霍儼州的事,鍾樂樂已經從鍾致遠口中得知了。
    鍾致遠讓鍾母把麝香寄過來,自己帶著鍾樂樂和麝香一起上門,給小燕道歉,這樣一來,不僅賣了人情給霍家,同時,也能緩和與林潯的關係,一舉兩得。
    鍾致遠把這件事告訴鍾樂樂,是想讓她好好道歉,不管怎麽說,這件事都是她主動挑起的,就算她和霍儼州沒可能,但日後一旦霍家東山再起,他們鍾家靠上這棵大樹,日子能好過不少。
    他怕自家妹子腦子犯渾,苦口婆心地分析著,但在鍾樂樂心中,這些都是鍾致遠想要追求林潯的借口!
    一想到自己被霍儼州無情拋棄,林潯卻被這麽多男人追著搶著,鍾樂樂就氣得七竅生煙。
    所以她讓袁雅晴找個地皮流氓過來。
    “到時候,我會提前去郵局把麝香弄到手,然後以我哥的名義把林潯約過來,你找個僻靜的地方,讓流氓在那裏等著,再備上一點迷藥……不出一個小時,林潯就會身敗名裂!”
    鍾樂樂說完,袁雅晴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一想到那個畫麵,無比激動!
    但又故作為難:“可是,我手裏沒有錢,估計找不到人……”
    “怕什麽?我多的是錢!隻要你能把這事辦好,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鍾樂樂臉上滿是陰狠的笑意。
    袁雅晴思考三秒,點頭:“行!這事交給我了!”
    她上輩子在西北待了那麽多年,想找個要錢不要命的地痞流氓還不容易嗎?
    說好這事,兩人又商量起了更多的細節,務必保證這一次萬無一失。
    可在一牆之隔的開水房裏,徐誌成比她們倆更為激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讓袁雅晴懷孕的法子,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了嗎!
    ……
    對於醫院發生的事,林潯一概不知,她現在麵臨一件很嚴重的事——
    家裏好像進老鼠了。
    “老鼠!”小燕嚇了一跳,連忙拽緊林潯的胳膊,自從她知道被老鼠咬了會生病後,就特別擔心了,平日裏在草原上看到地洞,還會特意找石頭壓起來。
    霍儼州下訓完回來,就看到兩人一狗如臨大敵的樣子,疑惑道:“這是怎麽了?”
    林潯嚴肅:“霍儼州,咱們家進老鼠了。”
    簡直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啊!她在外麵辛辛苦苦地滅鼠,結果自己家卻進了老鼠,這說出去還不得笑掉大牙!
    霍儼州一聽,連忙去拿柴刀,“老鼠在哪,我來捉。”
    “應該是在咱們臥房,我發現你的床被啃爛了,就趕緊關了臥房門,老鼠應該還沒機會跑。”
    這話一出,林潯發現霍儼州突然沉默了,半點沒有了剛剛要砍盡天下老鼠的勢頭。
    林潯看著他:“怎麽了?”
    霍儼州:“……”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說的老鼠就是我。
    其實他昨天就把床給拆了,四條床腿三條被拆,按理說早該塌了,但哪知後勤做床的手藝過於結實了,硬生生又撐了一晚上。
    搞得霍儼州不得不又去了一趟後勤借扳手,原本想一鼓作氣把第四條床腿給拆了的,沒想到在他回來前就壞了,這下不用再動手了。
    他輕咳兩聲:“沒事,那條腿我前幾天就看到壞了,不是老鼠,應該是我太重了,壓壞的。”
    “壓壞的?”
    林潯剛想說不可能,畢竟霍儼州很高,但是一點都不胖,渾身都是那種特別精瘦緊實的肌肉,看起來根本不像能把床壓壞。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那床不僅是霍儼州在睡,她也睡在上麵呢。
    霍儼州一個人壓不壞,加上她就很有可能了!
    頓時,林潯不敢質疑了,心想幸好霍儼州沒懷疑,不然她經常晚上偷溜過去的事就瞞不住了。
    “那你今晚睡哪裏?”
    見林潯不問了,霍儼州也鬆了口氣,幸好媳婦沒懷疑,不然扳手撬開的痕跡可不方便解釋。
    他目光看向一旁,“要不,我就睡炕上?”
    林潯點頭:“行。”反正炕上寬著。
    小燕站在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然她看不到,但怎麽感覺叔叔和姨之間,氣氛怪怪的?
    明明之前結婚時,都能坦坦蕩蕩的說一起睡的,今天真要睡在一起了,林潯莫名地就有些緊張。
    尤其是當霍儼州隻穿著一件背心進來,行動間手臂肌肉上蔓延著性感的青筋,腹肌的線條隱約可見,一走近,渾身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熱氣襲來,瞬間,林潯感覺自己臉都熏紅了,還有點口幹舌燥的。
    林潯飛快地移開目光,生怕被霍儼州發現端倪,萬一他覺得她盯著男人肌肉看,太色眯眯了怎麽辦?
    “你不冷嗎?”這冰天雪地的,怎麽還穿背心!
    霍儼州用毛巾擦著利落的寸頭:“還好。”
    他經過特殊訓練,確實不怎麽冷,不過他從來不會在大雪天隻穿背心,畢竟看上去有點像神經病。
    今天這麽穿,主要是給媳婦看的,讓媳婦看看他渾身腱子肉,比那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鍾致遠強多了。
    別的不說,就鍾致遠那白斬雞樣,能徒手用扳手卸床腿嗎?
    但他都走進來了半天,怎麽林潯完全不看他?難道媳婦不喜歡看肌肉,就喜歡鍾致遠那裝模作樣的樣子?
    那也不要緊,他記得去年呂毓芝給他買了兩身風衣,特意在京市友誼商店買的,想讓他穿著去相親。說他身高腿長,穿上去挺能糊弄人的。
    但霍儼州覺得那衣服過於花枝招展了,一個男人打扮成那樣做什麽?又不是求偶的孔雀!
    不過要是媳婦喜歡,他明天就讓媽把衣服給寄過來!
    就在霍儼州腦海裏天人交戰時,林潯已經安頓好了小燕。
    一般一家三口睡覺,都是小孩睡中間,而且有小燕在,自己也不至於這麽緊張。
    “睡覺吧。”
    林潯說完,霍儼州轉頭,卻道:“要不小燕睡裏麵吧,我睡姿不規矩,怕壓到她。”
    林潯下意識就想反駁,哪裏不規矩了?她和霍儼州一起睡時,他規矩得很,動都不動的!
    但她能說嗎?不能說!
    隻能點點頭:“好吧,小燕你到裏麵來。”
    霍儼州眼裏浮現淡淡的笑意,終於心滿意足的躺到了媳婦身邊,他還尤嫌不夠,壓低聲音道:“媳婦你睡覺也不太老實,可以過來點,不然會壓到小燕。”
    這點林潯是知道的,她睡覺總喜歡拳打腳踢,之前炕上隻有兩個人,她有空間可以自由施展,現在有三個人了,打到霍儼州總比打到小燕好。
    於是她乖巧點頭,往霍儼州身邊挪。
    夜深人靜時,林潯一個轉身,手和腳又一次壓在了霍儼州身上。
    這一次,男人沒有再不解風情的推開,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溫軟馨香的愛人,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如同一頭饜足的野獸,終於心滿意足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