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一將可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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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將聽令!隨本王出城!”
    楊林一聲怒吼,聲震屋瓦,提著囚龍棒便要往城下衝。他身後的楊玉兒和眾將領,無不麵色大變!
    “父王,不可!”楊玉兒連忙拉住他,“您有傷在身,萬萬不可動怒出戰啊!”
    “王爺息怒!”魏文通和尚師徒也齊齊上前勸阻。
    就在這時,城外熊闊海那雷鳴般的叫罵聲,更加肆無忌憚地傳了上來,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城頭所有隋軍將士的心上!
    “楊林老兒!你這縮頭的烏龜!仗著城高牆厚,就以為能當一輩子王八嗎?
    你手下那幫酒囊飯袋,除了會躲在女人背後,還會幹什麽?有膽的,就滾出來一個,跟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
    那聲音粗野至極,罵得又髒又難聽,充滿了赤裸裸的羞辱。
    楊林氣得渾身發抖,手臂上的傷口仿佛又裂開了,鮮血都滲了出來,但他卻渾然不覺,一雙虎目死死盯著城外那道魁梧如山的身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王爺!”
    花刀大帥魏文通,看著暴怒的楊林,再聽著城下不堪入耳的叫罵,心知今日若無人出戰,不止靠山王顏麵掃地,整個大隋軍隊的士氣都將跌入穀底!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對著楊林猛地一抱拳,聲如洪鍾:“王爺!末將雖自認武藝不及那廝,但大隋軍人的榮耀,不容玷汙!末將願出城一戰,挫一挫這匹夫的銳氣!”
    楊林猛地回頭,死死盯著魏文通。他知道,魏文通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來維護他這個靠山王的尊嚴!
    大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良久,楊林眼中的滔天怒火,漸漸化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思慮再三,沉聲道:“魏將軍,你的忠心,本王明白。那熊闊海一身蠻力,天下罕有,你……”
    “王爺不必多言!”魏文通打斷了他,臉上毫無懼色,“末將自有分寸!”
    看著魏文通決絕的眼神,楊林點了點頭。他知道,魏文通的刀法靈動,就算真的不敵,憑他的身手,想要脫身退回城裏,應該不是難事。
    “好!”楊林一字一頓地說道,“本王準了!切記,萬事小心,若是不敵,立刻退回城中,不可戀戰!”
    “末將,遵命!”
    魏文通再一抱拳,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廳。片刻之後,城樓之下,吊橋緩緩放下,一名白袍銀甲的儒雅大將,手持一柄雪亮的長柄大刀,座下白龍馬,如一道離弦之箭,衝出城門!
    城外的熊闊海見狀,不怒反笑,用他那柄駭人的板斧指著魏文通,甕聲甕氣地吼道:“喲?總算來了個敢出氣的!不錯不錯,還能有膽子來爺爺麵前,報上名來,爺爺斧下不斬無名之鬼!”
    花刀大帥魏文通!”魏文通勒住戰馬,長刀一橫,冷聲喝道,“反賊熊闊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花刀?娘們唧唧的玩意兒!”熊闊海狂笑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座下那匹黑色的巨獸嘶鳴一聲,載著他如同一座移動的鐵山,悍然衝撞而來!
    “來得好!”
    魏文通暴喝一聲,催馬迎上!
    “鏘——!”
    刀斧相交,發出一聲刺耳欲聾的金鐵交鳴!
    城樓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戰局。楊林更是捏緊了拳頭,手心全是冷汗。
    隻見戰場中央,刀光霍霍,斧影沉沉!
    魏文通將畢生所學盡數施展出來,刀法如行雲流水,綿密不絕,圍繞著熊闊海上下翻飛,試圖尋找破綻。
    而熊闊海,卻根本不講任何招式,隻憑著一身驚世駭俗的蠻力,或砸、或掃,每一擊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威!
    “叮叮當當!”
    轉眼間,兩人已交手二十餘合!
    魏文通看似遊刃有餘,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每一次兵器碰撞,從刀柄上傳來的巨大反震之力,都讓他整條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
    三十回合!
    魏文通的刀法,已然出現了滯澀!
    “給老子破!”
    熊闊海抓住一個空隙,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轟然砸下!
    魏文通臉色劇變,倉促間橫刀格擋!
    “鐺——!”
    一聲巨響!魏文通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襲來,手中長刀差點脫手飛出,胯下戰馬更是悲鳴一聲,被震得連連後退!
    “不好!”城樓上的楊林瞳孔一縮,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當即厲聲大吼:“鳴金!快鳴金收兵!!”
    “當當當當——!”
    急促的鳴金聲響徹雲霄!
    魏文通借著這股巨力,不敢有絲毫猶豫,猛地一撥馬頭,朝著城門方向疾馳而回!
    “想跑?沒那麽容易!給老子留下點東西!”
    熊闊海哪裏肯放,策馬狂追,手中大斧橫掃而出,直取魏文通後心!
    魏文通聽聞惡風不善,頭也不回,反手一刀劈去!隻聽“哢嚓”一聲,他那柄百煉精鋼打造的長刀,竟被硬生生磕飛了出去!
    幸而此時吊橋已經拉起,魏文通狼狽不堪地衝入城中,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哈哈哈哈哈哈!!”
    城外,熊闊海那囂張至極的狂笑聲再次響起,仿佛要將定江城的城牆都震塌!
    “大隋無人了嗎?!這就是你們的花刀大帥?連給老子撓癢癢都不配!還有誰?都給老子滾出來!!”
    城樓之上,楊林臉色鐵青,看著囂張到極點的熊闊海,雙拳捏得骨節發白,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王爺……末將無能,請王爺治罪!”魏文通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滿臉羞愧。
    “魏將軍快快請起,非你之過,是那賊人太過凶悍。”楊林扶起他,聲音中卻透著一股蕭瑟。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楊玉兒忽然開口,清冷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父王,登州校尉魏毆,言其麾下有一猛士,力能舉起三百六十斤的重戟?”
    楊林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眼中盡是懷疑:“玉兒,休要胡鬧!連魏將軍這等一流猛將,都在那熊闊海手下堅持了三十回合便敗下陣來,區區一個無名小卒,能頂什麽用?”
    “父王!”楊玉兒的語氣卻異常堅定,“女兒觀那魏毆,並非信口開河之輩。如今我軍士氣低迷,正需要一員意想不到的猛將出來振奮人心!不管真假,何不將他召來,一看便知?”
    楊林沉默了。
    他看著城外依舊在叫罵的熊闊海,又看了看帳下垂頭喪氣的眾將,心中燃起一絲渺茫的希望。
    是啊,萬一呢?
    萬一……真是個不世出的猛將呢?
    “也罷!”楊林仿佛下定了決心,“死馬當活馬醫!傳令下去,速召魏毆和他麾下那名使戟的士卒,上城樓來見本王!”
    軍營中。
    魏毆正焦急地來回踱步,秦牧則在安靜地擦拭著自己的天龍破城戟。
    突然,一名王府親兵飛奔而來,高聲喊道:“魏校尉何在?王爺有令,命你與麾下猛士秦牧,速上城樓覲見!”
    魏毆聞言,渾身一震,隨即臉上爆發出狂喜之色,他一個箭步衝到秦牧麵前,激動地抓住他的肩膀:
    “秦兄弟!秦兄弟!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天大的機會啊!”
    他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說道:“就在剛才,花刀大帥魏文通將軍出城迎戰,在那熊闊海手上,隻堅持了三十回合就敗回城了!現在郡主向王爺推薦了你,王爺正召你過去呢!”
    魏毆的眼中既有興奮,又有一絲擔憂:“秦兄弟,那熊闊海……非同小可,魏將軍都敗了,你……有把握嗎?”
    秦牧緩緩將擦拭幹淨的戟刃用布包好,抬起頭,眼神平靜如水,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沒問題。”
    這三個字,仿佛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瞬間讓魏毆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定了下來!
    “好!好兄弟!隨我來!”
    魏毆帶著秦牧,快步奔上城樓。
    可當他們來到城樓之上時,卻發現楊林和一眾將領的目光,根本沒有在他們身上,而是全都死死地盯著城外!
    原來,就在他們上來的這片刻功夫,城外又起了一場新的廝殺!
    四寶大將尚師徒,已經與敵方另一員大將戰在了一處!那敵將使一柄混鐵棍,勇猛異常,人稱“鐵棍大將”武天錫!
    尚師徒雖有四寶護身,武藝高強,但在武天錫狂風暴雨般的猛攻之下,竟也節節敗退!
    “鐺!”
    又是一聲巨響!
    十個回合不到!尚師徒便被一棍掃中肩甲,悶哼一聲,拔馬敗退回城!
    “末將……有負王爺重托!”尚師徒翻身下馬,捂著肩膀,單膝跪地,聲音中充滿了屈辱與不甘。
    接連兩員大將,一個三十回合,一個甚至不到十回合,盡數敗北!
    整個城樓之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一片死寂。
    楊林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