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陣中藏陣!道人失算陷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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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大陣的另一角,氣氛卻顯得有些……詭異的悠閑。
    程咬金將那柄碩大的八卦宣花斧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悶響。
    他百無聊賴地摳了摳耳朵,扭頭對著身旁的副將咧嘴一笑。
    “我說兄弟,你看這是個啥情況?”
    “那幫孫子怎麽光去打尉遲和秦二哥他們,就不來俺老程這兒轉轉?”
    “是不是他們也打聽到了,知道我老程才是這鎮北軍第一猛將,怕了?”
    副將聽得是滿臉黑線,嘴角瘋狂抽搐。
    他跟了程咬金這麽久,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第一猛將?
    全軍上下誰不知道您老人家就會那三板斧,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可腹誹歸腹誹,話卻不能這麽說。
    副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點頭。
    “對對對!將軍神威蓋世,威名遠播,那些反賊一聽您的名號,就嚇得屁滾尿流,哪裏還敢來自尋死路!”
    “您往這兒一站,就是定海神針!他們繞著走才是聰明之舉!”
    程咬金聽得是心花怒放,得意地用斧柄拍了拍副將的肩膀。
    “哎哎!低調,低調!”
    “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嘛,搞得俺老程多不好意思似的!”
    副將:“……”
    他選擇閉嘴,因為他怕自己再多說一句,會忍不住拔刀砍了這個不要臉的奇葩主將。
    與此同時,洛陽城樓之上。
    王世充等一眾反王,看著陣中己方大將節節敗退,人人臉上都掛著一層陰霾。
    “道長,這……這是怎麽回事?”
    王世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為何我軍八員猛將,竟被他們殺得抬不起頭來?!”
    鐵觀道人卻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輕撫長須,淡然開口。
    “各位大王不必擔憂。”
    “這八門金鎖陣,講究的是一個整體,氣機相連。”
    “如今我軍精銳殺入陣中,雖在鬥將上落於下風,但他們的衝擊已經徹底攪亂了陣法的內部流轉。”
    “此消彼長之下,隻要內部一亂,此陣,不攻自破!”
    眾人聞言,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
    確實,任何精妙的陣法,一旦被從內部攻破,軍士各自為戰,便會瞬間化作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王世充死死盯著下方那座巨大的軍陣,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好!那本王就等著他們破陣的好消息!”
    而一旁的薛舉、竇建德、孟海公、劉武周四人,卻依舊是神情緊張,心中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在縈繞。
    高坡之上,徐茂公將城樓上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
    他輕搖羽扇,對著秦牧低聲道。
    “主公,魚兒……開始急了。”
    “看來,重頭戲該登場了。”
    陣中,新文禮一槊洞穿薛豹,又如戲耍老鼠般結果了肝膽俱裂的齊遠。
    他橫槊立馬,目光一掃,便看到尉遲恭那邊依舊是叮當亂響,打得熱鬧非凡。
    新文禮眉頭一皺,心中暗罵。
    “這黑炭頭,又在玩!”
    他一眼就看出,尉遲恭分明是遊刃有餘,故意在戲耍張彪與王猛二人,遲遲不肯下殺手。
    而另一邊,秦瓊手中虎頭鏨金槍寒芒一閃,槍出如龍!
    “噗嗤!”
    一聲脆響,長槍直接貫穿了宋憲的咽喉!
    魏續見狀大駭,剛想拔馬回撤,秦瓊手腕一抖,槍杆橫掃,帶著萬鈞之力狠狠砸在了魏續的後心!
    “砰!”
    魏續連人帶甲,如遭重錘,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當場墜馬,氣絕身亡!
    眨眼間,四將已去其二!
    新文禮不再猶豫,猛地舉起手中破陣玄鐵槊,用盡全力嘶吼一聲!
    “回!換!”
    聲如驚雷,響徹陣中!
    正玩得興起的尉遲恭聞聲,臉上閃過一絲不爽,但軍令如山,他不敢怠慢。
    “給老子滾開!”
    他一聲暴喝,手中雙鞭猛然加速,化作兩道黑色閃電!
    “鐺!鐺!鐺!”
    接連三記重擊,快到極致,狠到極致!
    張彪與王猛隻覺得雙臂劇震,虎口崩裂,兵器險些脫手,連人帶馬被這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砸退了七八步!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尉遲恭已然調轉馬頭,頭也不回地朝著大陣深處奔去!
    張彪、王猛見狀,先是一愣,隨即狂喜!
    “他怕了!他跑了!”
    “陣法要破了!弟兄們,隨我追進去,一舉破陣!”
    二人嘶聲大吼,領著身後數萬騎兵,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湧入大陣深處!
    城樓之上,鐵觀道人看到這一幕,撫掌大笑!
    “哈哈哈!破了!破了!”
    “此陣,已破!”
    王世充等人也跟著麵露喜色,仿佛已經看到了鎮北軍潰敗,秦牧授首的場景!
    城外高坡上,徐茂公看著陣中新文禮果斷的指揮,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主公,這新文禮不錯,知進退,懂時機,稍加培養,可為一方大將。”
    “秦瓊亦是勇武穩重,可獨當一麵。”
    他話鋒一轉,又笑道。
    “至於程咬金和尉遲恭……還是讓他們當個衝鋒陷陣的猛將吧。”
    秦牧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確實,文禮快成羅成的大舅哥了,本事不能小了。”
    “秦瓊一身武藝,忠義無雙,沒理由不用。”
    他的目光轉向身旁,早已按捺不住,渾身戰意升騰的裴元慶和嶽雲。
    “元慶,嶽雲。”
    “該你們下去準備了。”
    “待反軍陣腳大亂之後,就是你們收割人頭的時候!”
    裴元慶和嶽雲雙眼爆發出駭人的精光,齊齊抱拳!
    “末將領命!”
    秦牧眼神一凜,斷然下令!
    “李存孝聽令!”
    “末將在!”
    “命你親領一萬飛虎騎,為元慶、嶽雲壓陣!”
    “遵命!”
    高坡之後,早已集結完畢的兩萬精銳鐵騎,聞令而動。
    飛虎騎的黑甲,鎮北鐵騎的黑鎧,在陽光下閃爍著森然的殺機!
    每一名騎士的眼中,都燃燒著嗜血的渴望!
    ……
    陣中,新文禮眼看著反王派來破陣的十餘萬步卒,已經盡數湧入陣法之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猛地將手中的帥旗高高舉起,迎風招展!
    而後,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
    “變陣!!!”
    “變陣!!!”
    “變陣!!!”
    尉遲恭、秦瓊、程咬金等各方主將,看到那麵高舉的旗幟,聽到那聲驚天的怒吼,也立刻跟著嘶聲大喊!
    數萬鎮北軍士卒,仿佛一台運轉了無數次的精密機器,瞬間動了起來!
    “轟!轟!轟!”
    前排的士卒將手中巨大的盾牌狠狠砸在地上,盾與盾相連,瞬間形成了一堵堵密不透風的黑色鐵牆!
    原本的八個陣門,在移動的盾牆之下,徹底消失,方位變幻,讓人摸不著頭腦!
    “唰!唰!唰!”
    盾牆之後,無數手持長矛的士卒踏前一步,將三丈長的森寒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中齊刷刷地伸出,形成了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鋼鐵叢林!
    而在長矛兵之後,數千弓箭手彎弓搭箭,冰冷的箭頭,遙遙鎖定了陣中那些茫然無措的敵軍!
    短短一刻鍾!
    原本看似鬆散的八門金鎖陣,變得麵目全非!
    它化作了一座全新的,結構更複雜,殺機更濃鬱,變幻莫測的……死亡牢籠!
    城樓之上,王世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下方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失聲驚叫!
    “那是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陣法……陣法怎麽變了?!”
    他身旁的鐵觀道人,更是如遭雷擊!
    他雙手死死抓住城牆的垛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雙目圓瞪,死死盯著下方那座已然陌生的軍陣,嘴唇哆嗦著。
    “這……這是……陣中陣!”
    “他們變陣了!”
    “什麽?!”
    竇建德大驚失色,他雖不懂陣法,但也聽過“陣中陣”的凶名!
    那可是陣法之道的至高境界,不僅要求兩座大陣完美契合,又要截然不同,布陣難度何止十倍!
    一眾反王瞬間慌了神,齊刷刷地看向鐵觀道人,仿佛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這……這又是什麽陣法?!”
    鐵觀道人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可置信,聲音都在發顫。
    “不……不知道……貧道……貧道也不知這是何陣……”
    “廢物!”
    王世充看著陣中自己的大軍已經陷入混亂,被那鋼鐵叢林分割包圍,開始出現傷亡,急得破口大罵!
    “那現在怎麽辦?!我十萬大軍還在裏麵!”
    鐵觀道人被罵得一個激靈,他死死盯著那座陣法變幻的軌跡,一個傳說中早已失傳的可怕名字,猛地竄入他的腦海!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這……這好像是……”
    “有點像……失傳已久的……”
    “奇門……奇門遁甲八卦陣!!!”
    王世充聞言,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急忙追問。
    “那破陣之法呢?快說!此陣的破法是什麽?!”
    鐵觀道人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絕望。
    他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破陣之法?
    都說了是失傳已久的陣法!
    他娘的,我怎麽會知道怎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