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一聲母妃喊懵移花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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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當山頂,真武大殿之內,此刻卻是氣氛肅穆,落針可聞。
    大殿正上方,一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道端坐主位,正是今日的壽星,武當張三豐。
    客座之上,秦天與秦軒兩兄弟正襟危坐,神態恭敬中帶著幾分皇家的從容。
    而在他們下首,坐著兩位身姿絕美的宮裝女子,一人清冷如皓月,一人嬌柔似星辰,正是移花宮的兩位宮主,邀月與憐星。
    隻是這兩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宮主,此刻麵上卻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山冷漠。
    秦天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朝著張三豐微微躬身,朗聲道:
    “張長老,晚輩秦天,今日代父皇前來,給您老拜壽了!”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手。
    啪!啪!
    身後兩名氣息深沉的侍從立即上前,手中捧著數個流光溢彩的錦盒,顯然皆是價值連城的皇宮珍藏。
    張三豐見狀,連忙起身,拂塵一甩,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陛下言重了,真是折煞貧道。”
    “貧道既身為大乾長老殿的長老,食君之祿,自當為君分憂,為大乾社稷盡綿薄之力。”
    說罷,張三豐側首示意,大弟子宋遠橋不在,便由一旁的道童上前,恭敬地將賀禮收下。
    寒暄過後,張三豐目光微轉,看向大殿另一側看似隨意坐著的兩名老者。
    其中一人麵如冠玉,瀟灑儒雅,正是逍遙派無崖子。
    另一人身背木劍,孤傲絕世,渾身散發著驚人的劍意,乃是劍魔獨孤求敗。
    張三豐微微頷首,笑道:
    “沒想到今日,獨孤長老和無崖子長老也大駕光臨,貧道這武當山,真是蓬蓽生輝啊。”
    無崖子輕搖折扇,風度翩翩地回禮道:
    “張真人客氣了,百歲大壽乃是喜事,自當討杯酒喝,幸會幸會。”
    張三豐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那如同一柄利劍插在地上的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緩緩抬眼,眼中似有劍氣流轉,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可置疑的霸氣:
    “陛下近期要對元國動手,朝局動蕩。”
    “這兩位殿下身係大乾國本,乃是陛下心頭肉。”
    “吾此次前來,隻為一事,便是專程保護兩位殿下,以防宵小作祟,或是有些不長眼的東西,令兩位殿下遭遇不測。”
    這話一出,大殿內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分,那是實打實的殺意。
    張三豐撫須一笑,眼中精光閃爍:
    “倒是有勞獨孤長老費心了。”
    “不過獨孤長老且寬心,在這元國境內,在這武當山上,隻要是我張三豐要保護的人,閻王爺來了也帶不走,他就絕不會有事!”
    “陛下愛子心切,倒是多慮了,竟能勞動獨孤長老這般人物親自護送。”
    兩位陸地神仙級別的大佬敘話完畢,大殿內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此時,秦天和秦軒對視一眼,隨即齊齊起身,神色竟變得有些拘謹起來。
    兩人快步來到那兩位麵若冰霜的宮裝女子麵前,躬身行禮,異口同聲道:
    “兒臣,見過母妃!”
    這一聲“母妃”,叫得那是真情實意,響亮無比。
    一向冷傲的憐星,此時竟有些手足無措,俏臉微紅,眼神閃躲,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而一旁的邀月,秀眉猛地一蹙,鳳目含煞,冷哼一聲道:
    “住口!”
    “秦牧那個混蛋,何時冊封過我們姐妹為妃子了?”
    “這‘母妃’二字,從何而來?”
    秦天嘴角抽了抽,不敢接話,自家父皇的風流債,做兒子的哪敢多嘴。
    誰知一旁的秦軒是個愣頭青,撓了撓頭,一臉憨厚地說道:
    “啊?還沒冊封嗎?父皇也真是的……”
    “那……那喊什麽?難道直接喊……娘?”
    這一個“娘”字出口,邀月的額頭上頓時冒出陣陣黑線,眼角狂跳,一股恐怖的氣息差點就要爆發出來。
    這小子,是在找死嗎?
    邀月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想把這小子一掌拍飛的衝動,咬牙切齒道:
    “閉嘴!”
    “算了……你們還是叫母妃吧!”
    比起被這麽大個小夥子叫“娘”,似乎“母妃”這個稱呼,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秦天和秦軒心中暗笑,連忙再次拱手:“是,母妃!”
    就在這一家子“認親”的鬧劇剛剛收場之時。
    獨孤求敗忽然轉頭看向殿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門牆,冷冷道:
    “張真人,看樣子這江湖上的門派,也是來得差不多了。”
    “外麵那些螻蟻吵吵嚷嚷,甚是煩人,你打算怎麽辦?”
    “繼續做你的好人,不出麵?”
    獨孤求敗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寒芒,右手輕輕搭在身後的劍柄上。
    “你要是不忍動手,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剛好借此機會,把這大元江湖清洗一番,也省得日後陛下大軍壓境時,這些蒼蠅亂飛。”
    張三豐聞言,麵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嚴。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深邃如海,看向殿外那喧囂的雲海。
    “就不勞煩獨孤長老了。”
    “貧道平日裏修身養性,不愛動手,卻不是不能動手。”
    “他們都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了,連我也敢逼迫。”
    “貧道若是再軟弱下去,豈不真成了這天下武林口中的笑話?”
    ……
    與此同時,武當山真武大殿之外的廣場上。
    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足足匯聚了數千人之多。
    這其中,有各大門派前來“祝壽”的高手,也有不少前來討要說法的江湖客,更有許多純粹是來看熱鬧的散修。
    喧嘩聲、議論聲此起彼伏,如同一鍋煮沸的開水。
    此時,真武殿前的台階之上。
    六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一字排開,如同一道銅牆鐵壁,擋在大殿門前。
    這六人個個神氣完足,透露著道家高人的氣度,修為皆是不弱,其中更有兩人已入大宗師之境。
    正是名震天下的武當七俠之六!
    就在這時,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一個麵容冷厲的老尼姑緩緩走上前去。
    她手中緊緊握著一柄寒光凜凜的利劍,周身散發著淩厲至極的殺氣,赫然也是一位大宗師強者!
    此人正是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站定腳步,目光如刀,直刺台階上的宋遠橋,冷聲道:
    “宋大俠!”
    “我們千裏迢迢趕來,來都來了,難道張真人就不準備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還是說,武當派打算一直避而不見,做那縮頭烏龜?”
    這一番話,夾雜著內力,瞬間傳遍了整個廣場,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滅絕師太更進一步,咄咄逼人道:
    “武當派自張真人建立起,一直都是天下揚名的名門正派!”
    “天下英雄敬武當,也敬張真人三分!”
    “可如今呢?”
    “那張翠山身為名門之後,竟與天鷹教的魔教妖女私通,誕下孽種,簡直是亂我正道之名!”
    “更可恨的是,他還與那個殺人如麻、滿手血腥的金毛獅王謝遜結拜為兄弟!”
    “武當派這般行事,包庇縱容,難道就不怕讓天下正道宗門寒心嗎?!”
    滅絕師太的話音剛落,人群中頓時響起了無數附和之聲。
    “不錯!滅絕師太說得對!”
    “還請武當給一個說法!”
    “讓張翠山滾出來!”
    “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魔教孽種更不可活!”
    “交出謝遜的下落!交出屠龍刀!”
    一個個平日裏自詡正道的宗門掌門,此刻紛紛跳了出來,指著武當六俠的鼻子叫罵。
    那種態度,已經不僅僅是逼宮,簡直就是要在武當山的臉上狠狠踩上一腳。
    看著眼前這群武林人士如此咄咄逼人,台階之上的武當六俠,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
    大師兄宋遠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上前一步抱拳道:
    “諸位英雄,請聽宋某一句!”
    “我師尊如今正在閉關,已經派人進去通傳了。”
    “還請諸位稍安勿躁,在此等候片刻。”
    “但家師究竟會不會見諸位,還要看家師他老人家的意思,宋某也不敢擅專。”
    聽到這話,滅絕師太眉頭猛地一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宋大俠這是什麽意思?”
    “若是張真人一直不出來,難道我們就要一直等下去?”
    “是不是張真人不見我們,我們就要原路返回,這輩子都見不到張翠山和那魔教妖女了?”
    “這就是武當的待客之道嗎?”
    其他門派的人一聽,頓時更是群情激奮,議論紛紛。
    “不行!不能讓他們拖延時間!”
    “我們也不要求別的,隻要張翠山能出來,告訴我們要找的謝遜究竟身在何處!”
    “隻要有了謝遜的下落,我們立刻下山,絕不糾纏!”
    眼看局勢愈發失控,一直沉默不語的二師兄俞蓮舟終於忍不住了。
    “夠了!”
    俞蓮舟猛地大喝一聲,聲如驚雷,在大殿前炸響。
    轟!
    一股屬於大宗師的恐怖氣勢,瞬間從他體內爆發而出,化作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向著四周席卷而去!
    前排那些叫囂得最歡的江湖人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這股氣浪震得連連後退,險些跌倒。
    俞蓮舟麵色鐵青,目光如電,掃視全場,冷冷道:
    “諸位來我武當,如此咄咄逼人,肆意謾罵,真當我武當無人嗎?!”
    “我武當念在同道之誼,已經足夠退讓了!”
    “你們口口聲聲為了正道,為了公義,說得冠冕堂皇!”
    “實際上呢?”
    “你們左右不過是為了謝遜手中的那把屠龍刀罷了!”
    “想要寶刀就直說,何必把話說得這麽好聽?!”
    “真當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俞蓮舟這一番話,如同撕開了眾人的遮羞布,直白而犀利。
    刹那間,場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了,一陣紅一陣白。
    被如此赤裸裸地戳穿心事,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高手們,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眼中的貪婪也隨之化為了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