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暴風雨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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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天的雨嚇得村民們是焦躁不安。
    不過當三日後的正午時分,太陽出來,驅散雨霧,光芒懶洋洋的照在每個人臉上時,村民們又是異常的激動和開心了。
    無事發生。
    就是極大的幸運。
    小安村的村民不懂,他們有些詫異,震驚,覺得周家村人小題大做,過分緊張了。
    當小安村的壯漢們看到周家村的男人都露出如出一轍的異常欣喜,以及如釋重負,不由嘲笑,“不是我說,兄弟,這麽大的塊頭,怎麽還怕一場雨啊。”
    “哎別這麽說,這兄弟可能是因為下暴雨不能上山了,耽誤幹活,心裏難受嘛。”
    小安村的嘲笑聲更大了,“哎呦,昨天這麽大的雨,我都去外頭幹活了,挖通了一下水渠,你看你們,中看不中用嘛……”
    這些時日,兩個村都走得比較近,更有一對來自兩個村的男女好事將近,可謂是親上加親。
    周家村人麵對這些嘲笑,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也不太計較。
    隻是一個站在後方的村民突然道,“哇,土匪來了!”
    那聲音,那叫一個驚恐,那叫一個真實。
    頓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部分人拔腿就跑,更有一個小安村人直接被嚇軟了腿,被旁邊人撞了一把,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隨後便是一陣清朗的笑聲連綿不斷的在眾人耳側響起。
    “哈哈哈哈……你們怎麽真的信了,青牛山的土匪都被滅了 ……”
    相當刺耳。
    那個後方的村民赫然就是周三。
    周三捧腹大笑,根本就停不下來。
    周家村的人也反應過來了,各個都笑得眼淚啪啪掉。
    哪個村沒點不為人知的傷口哇,你敢戳我,老子就敢戳你。
    小安村的人麵色都白了,有人半晌才反應過來,憤怒的瞪了瞪周三,“你這小子,怎麽這麽討人厭,難怪這麽老了還找不到媳婦。”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哪能傷到周三,周三一個鬼臉就翻過去了。
    把小安村村民氣得不行。
    最後索性氣笑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被青牛山土匪折磨太久,支配太久了,聽到有土匪,第一反應就是驚恐,竟然沒反應過來,青牛寨已經滅了。
    這恐怕會成為這個村十年乃至四五十年不可磨滅的傷疤。
    正如那次驚天動地的地龍翻身一樣,同樣也是周家村深深印在腦海中的傷疤。
    在這方麵,兩個村是一樣的。
    其實哪怕雨停了,路上的積水在慢慢變幹,周家村人也多多少少提著心,一直到三日後再下雨,卻是綿綿小雨,很快就停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無事發生。
    繼續勞作,上山采集,安穩生活吧。
    薑窈也有了做新衣服的心思。
    這天彭娘來找到周家,送了一大堆的菌子之類的東西,說是表達感激。
    “其實也沒啥好東西,你們就收下吧,多虧了你們,我帶著文文才能重新留在這個村,你們是救了我的命啊。”
    “我小妹是我手把手帶大的,她比我小十多歲,我看著她長大,成婚,生子,我疼她,就像疼我兒子一樣,她唯一的女兒,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你可別這麽說,其實也沒做啥,要感謝也該感謝你妹妹,阻止了你碰她,沒有染上瘟疫,不然,你染上瘟疫,是怎麽都不能進再進村的。”
    彭娘隻是連連點頭,“說的是,我妹妹,我妹妹這麽好的人,怎麽就遇到了這麽苦的事啊。”
    杜氏知道她家日子也不好過,連忙讓她把東西收回去,“你家現在還得養著文文,又多了一張嘴吃飯,拿回家去吧,留著給文文吃,我們不能要。”
    “那咋能行。”彭娘硬是要給。
    薑窈就笑,“我記得彭娘你家是開衣服鋪子的,應該很會做衣裳,我這裏有布,不妨為我做一件時興的衣裳。”
    彭娘眼睛一亮,“我跟我兒媳婦都會做衣裳,那好吧,那我就把給你做一件,杜姐姐,你要做不,家裏其他人要做,盡管交給我。”
    杜氏把東西還給她,“給我兒媳婦做就好,給窈窈做一件,再給阿秀也做一件,杏兒也做一件,有些多了,我給你些銅板,不能讓你白忙活。”
    阿秀在一旁聽到,連連搖頭,“不,娘我不要,您給自己做吧。”
    杏兒也懵了,“杜姨,給我做幹,不用給我做。”
    杜氏瞪了她們倆一眼,“年紀輕輕的小媳婦,大姑娘,好不容易日子好一些,就得穿點新衣裳,不然,等像我這麽老了,穿著都不好看。”
    阿秀感動。
    杏兒表情奇怪。
    杜氏深深的看了一眼杏兒,在心裏歎息一聲,阿鐵沒有長輩,對她又好,像是親娘一樣,其實在她心裏,傻小子阿鐵早就是她兒子了,杏兒不出意外,沒有別的男人截胡的話,也早晚是她兒媳婦,既然給了一個兒媳買了,那肯定不能厚此薄彼。
    杜氏把銅板拿出來,準備數數,追著問,“彭娘,多少銅板呢,你出個數,哪能讓你白幹好幾天。”
    這回輪到彭娘推辭了,領著任務和布料,連忙回家。
    大家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最向往這種平淡充實的生活,太享受了,太幸福了。
    當然若是這平淡生活中,出現點別人的八卦和意外,尤其是某位充滿著爭議的人家,那就更開心了更有意思了。
    小安村的某位村民與周家村的某位村民就要辦喜事了。
    不是嫁人是入贅。
    不是大姑娘是小寡婦帶倆娃。
    主角就是秋娘與小安村的阿雷。
    還準備擺三個宴席,請點鄉親父老,共同見證喜事。
    這事兒一出,可在眾人的嘴邊上掛著,熱議許多天。
    秋娘與阿雷是啥時候搞上的,眾人都很納悶,明明瞧著沒啥問題。
    其實大部分村民說起秋娘語氣中都帶著嫌棄,無比的嫌棄和鄙夷。
    他們不理解,秋娘是個殺夫的人,不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蜷縮在角落裏,老老實實的養孩子嗎。
    怎麽還敢勾搭良家婦男。
    主要是這位阿雷長得著實算得上俊了,高大,黢黑,很有男子氣概,五官也是整整齊齊的,他以前娶過媳婦,不過媳婦被土匪給整死了。
    一個寡婦,一個寡夫。
    眾人為寡夫不平。
    “你說阿雷是不是不知道秋娘之前的事兒啊,她可是殺夫的人,可恐怖了,他還敢跟她在一起,還入贅,真不怕秋娘又一盆滾水送他歸西。”
    “確實確實,我覺得吧,為了阿雷的小命,咱可不能這麽沒良心,眼睜睜看著他邁入火坑,得提醒他一下。”
    “那你們誰去啊?”
    “什麽叫我們誰去,你自己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