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短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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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是同樣的時辰,你們盡管放心。”
眾人得到了肯定的答複,立刻滿足了,“行啊,那明天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啊!”
“一定要來啊,我們等著你呢!”
四人拉著板車回家。
周景年提醒,“這菜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咱們摘光了,得隔幾天才能擺攤一次。”
薑窈當然知道,哪裏的菜經得住天天薅,“就賣明天一天了,今天賣的太快,一下子就被他們搶光了,我還想送一點給墨沁,那姑娘還算不錯,惦記著我們。”
麟州城離流水村是挺遠的,走一趟得大半天。
她這段時間沒來,但也寫了信過來,還給寶兒送了不少稀罕的吃的。
那家裏有了菜,自然也得給她送一份。
周景年點頭,“你決定就好,明天先托人送去麟州,再擺攤,下一次就得四五天後。”
周三無所謂,反正這大冷天的無聊,沒什麽好忙的,就偶爾整點這事兒吧。
回家。
照例是數錢,分錢,又做了一頓好吃的,因為這回是雙倍的銀子,七兩,杜氏還殺了一隻雞。
說是這雞隔三天才下一次蛋,下不動了,幹脆殺了。
鮮嫩濃厚的雞湯,喝的每個人心裏都熨帖。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杏兒在繡嫁衣,鄉下沒有什麽太好的條件,但這件衣服相當不錯了,隻需要她再添一些樣子上去。
她的婚事便是全家最近最大的事兒了。
杜氏最近都沒咋讓她幹活,讓她專心待在家裏,待嫁。
杜氏還在跟她說貼心話,“阿鐵對你好,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們倆在一起過日子,肯定是不會差到哪裏去。別看他現在的房子小,他也攢了錢,力氣也大能賺錢,明年就能換個新房子了……”
杏兒紅著臉點點頭,“我知道。”
杜氏就了然的笑。
那小子,身家恐怕全都給杏兒交代了。
這就好。
薑窈也道,“到時候讓阿鐵建新房,直接來咱們隔壁建,隔得近一些更好。”
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杏兒相當認同,“我也是這麽想的,本來我覺得要是離開你們,我還不如不嫁了。”
“瞎說。”
杜氏罵了一句,“幹脆我認你做幹女兒,再把阿鐵認作幹兒子,你們小兩口也住進來,咱們不要分開好了。”
她本是開玩笑,杏兒也覺得頗為好笑。
薑窈卻在想,“這想法也不錯,反正阿鐵孤家寡人,娘你是他最親近的長輩了,有了幹娘的名頭,拜堂那會兒,他也算有了正經長輩,咱們兩家更好走動。”
她這麽一說,杜氏才開始認真思考。
這麽想著,好像還真有些道理。
一輩子最大的事兒就是拜堂了,這拜堂沒有個正經長輩坐鎮,那瞧著多可憐呢。
杜氏,“一會兒阿鐵來了,問一問他的想法!”
總不能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
這人呢就是禁不住說。
“二哥,老三,你們都在呢!”兄弟幾個隔壁堂屋裏,做家具。
家裏還需要添補的家具不少,但並不是太重要的,就慢慢添置。
“杏兒在旁邊烤火。”周三的聲音。
薑窈都能想象到周三一邊翻白眼,一邊戳穿阿鐵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套。
阿鐵便立刻跑到這邊來了,“杜姨,大嫂二嫂,杏兒。”
雖然都打了招呼,但那眼神卻一直黏在杏兒身上。
未婚夫妻見麵,一下就紅了臉。
杜氏看著這倆的樣子,不由得扇了扇風,“哎呦,真熱啊。”
可不是打的火熱嗎。
倆人的臉更紅了。
“坐吧,阿鐵,我問你個事兒。”
“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幹兒子,以後咱們就是母子倆,一家子。”
阿鐵聽聞,哪有不願意的,剛剛碰到椅子的屁股立刻挪開,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我願意,當然願意,幹娘。”
他直接磕了一個響頭。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來!”
杜氏連忙將他扶起來,“以後你就是我兒子,跟我親兒子沒啥區別。”
“娘!”
“好兒子!”
倆人母子情深,這動靜甚至驚動了旁邊做家具的兄弟三人,“這是怎麽回事?”
“以後阿鐵就是我兒子,老大老二,這是你們弟弟,老三,這是你哥。”
三人哭笑不得。
周三:“……”他又是最小的,真服了。
“阿鐵,你晚上別走,娘下廚,咱們一家子好好熱鬧熱鬧。”
阿鐵開心的連連點頭。
三兄弟做家具,阿鐵便也幫忙了。
不久。
村裏又有人來了。
春霞。
“春霞,你怎麽來了,快進來,烤烤火。”杏兒對於這個間接救了她的人還是十分感激的。
其他人照樣很客氣熱情。
春霞笑,“打擾你們了,我閑著無聊,來你們家坐一坐。”
“那我們歡迎的。”
杜氏則是道,“是不是你爹娘又打你了?”
春霞就有些眼眶濕潤。
“哎,你盡管來我家,也幫不了你什麽,也就喝杯茶,坐一坐。”
“多謝杜姨,杏兒,嫂子們。”
眾人笑著招呼她。
春霞眼睛一閃,看向薑窈,“二嫂,孩子真可愛,我能抱一抱嗎?”
薑窈笑著遞給她。
春霞靠近她,接過寶兒,認真看了好幾眼。
卻在薑窈沒注意的時候,視線更多的是落在她身上。
薑窈,薑窈。
原來是這樣的人。
泥團裏爬出來的鳳凰,到底還沒飛上枝頭就看不到高處的風景了。
春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裏一片得意,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哇哇哇……”
這時候,懷裏的寶兒卻不知道怎麽,大聲哭喊起來。
他是個乖寶寶,很少鬧脾氣的。
薑窈連忙從春霞手裏接過來,抱在懷裏搖著,哄著。
也是奇怪,接過來後,寶兒就立刻不哭了,隻是抽噎著,眼淚巴巴的看著親娘。
春霞慌張,“可能是我抱得他不舒服了。”
“沒事沒事,小孩子就是愛哭的。”
雖說心疼孩子,但也不能無端指責別人。
又坐了一會兒,春霞坐不住了。
起身告辭。
杜氏送她出去。
她出了院門。
嘟囔了一句什麽,周景年剛好在牆角拿木料,聽到了,不由狠狠皺了皺眉。
晚上吃了一頓很豐盛的飯。
各自回屋休息。
來了空間。
周景年不急著幹活,而是說起春霞離開的異樣。
“她離開時,說了一句‘短命鬼’,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他每次見這個人,都覺得有些怪異。
說不出的怪異。
他從未見過這麽怪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