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請縣太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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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
    但不是現在。
    薑窈道,“先回家去吧,家裏人應該到處找我吧。”
    周景年便不說了,隻是臉更臭。
    “對了,我得先換個衣服,穿著這一身下山,怕是要嚇死人。”
    她全身都是血跡。
    周景年以為都是那死了的男人留下的,並不以為意。
    直到薑窈把血跡一片的外套脫了,手腕上帶著繃帶時,他的麵色才有了變化。
    “手腕怎麽了?”
    他連忙拉過來,看到那繃帶洇出一片血紅。
    薑窈吃痛,瑟縮了一下。
    他瞳孔一縮,“你受傷了?”
    “小傷,就是有一個小口子。”
    薑窈看了看他的臉色,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的有些可怕,陰沉到了極致,像是蓄力的猛獸。
    她連忙安撫,推他,想要拉他下山,一麵低聲道,“我們先下山吧。”
    “春霞做的?”
    男人巋然不動,濃濃的殺意在眼眸裏如同亮光若隱若現。
    仿佛薑窈隻要點一下頭,他立刻轉頭將那蠢人大卸八塊
    薑窈生怕自己製不住他了,連忙道,“先下山,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跟你說,都跟你交代清楚,好嗎?”
    他不肯。
    她也拉不動。
    “求你了!”
    周景年的殺意隻能收斂。
    “走吧!”薑窈鬆了一口氣。
    她抬腳想與他一道下山,卻突然重心不穩了,周景年直接將她拉過來,蹲下,讓她爬伏在背上。
    步子有些急躁的下山,薑窈卻覺得在他背上穩如泰山,如履平地。
    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果然,全家都找瘋了。
    附近到處都是喊人的聲音。
    杜氏,阿秀,包括新婚夫妻杏兒和阿鐵,就連婚事都沒繼續,在找她。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薑窈連忙回應。
    杜氏跑過來,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你這孩子,跑哪裏去了,真是把我們給急死了!”
    杏兒穿著一身紅,臉上卻帶著狼狽的灰塵,聲音都在顫抖,“姐姐,你是要嚇死我嗎?”
    “我沒事,就是一點小意外,在山上迷路了,你們怎麽,婚事都不辦完,就跑出來了嗎?”
    杏兒板著臉,帶著哭腔,“你都丟了,哪裏還有心情辦什麽婚事。”
    若是別人丟了她都不可能這麽急,可薑窈一向是穩重靠譜的,她不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隻可能是遭遇了意外和凶險。
    杏兒才會如此著急。
    薑窈歎息一聲,“我現在沒事了,傻丫頭,快回去吧,阿鐵等著你呢。”
    也難為他們倆大喜日子出來找她。
    可她也沒想到,春霞會在這個日子動手,她動手是蓄謀已久,薑窈不能不上當,她怕下次就沒這種機會。
    “你真的沒事了?”杏兒還不相信。
    因為她身上好像帶著血腥味,杏兒聞到了,比血腥更複雜難聞的味道,可她身上卻不帶血跡,杏兒甚至懷疑自己的鼻子。
    薑窈有些疼,臉色蒼白一瞬,“沒事了,你趕緊回去吧,我們也得回家了。”
    “對,先回家!”
    杜氏道,“老大和老三還不知道跑到哪裏找人去了,我去喊他們回來!窈窈你先回家,好好休息。”
    周景年始終陰沉著一張臉,看他們圍著她說各種話,可傷口還沒處理。
    等杜氏說完這最後一句,他終於等不及了,直接又將她背起來,“寶兒怕是想娘了。”
    飛奔一般回到院子裏,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門砰的一下關嚴實了。
    守著寶兒的是紫晴,其他人都出去找人了。
    寶兒哭了許久,哭到現在都睡著了。
    紫晴看到叔嬸回來,眼睛都亮了,剛想訴說寶兒看不到娘有多難過,想讓母子倆團聚,就看到二叔相當絕情的將門關了。
    “……二叔,二嬸……”
    門內傳來二叔的聲音,“紫晴,你二嬸累了要睡,你再幫著抱一抱寶兒。”
    紫晴:“好。”
    門內。
    薑窈不敢說話,壓根不敢說話。
    離得很近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把手腕處的繃帶揭開,幫她處理傷口。
    看到她雙手都是這麽深的一道口子,殺意不由得又一次冒出來。
    上藥,止血,包紮,他動作輕柔。
    薑窈卻提著心,怕他要殺人。
    “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若要說清春霞的事情,就勢必得先講清楚自己的來曆。
    重生。
    “你知道我有預知的能力對吧,也知道我在兩年前,突然有了空間,這一切的變故都發生在那天……
    “那天,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我們並沒有空間也不會預知,天災卻照常發生,我們一家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正如普通百姓向著絕路無比艱難的求生,你死了,最後我也死了……
    “這個夢太真實了,我覺得它不是夢,是我們的前世,我才能得知那些最初的天災提醒你們去躲避……我不知道空間與這件事有什麽關係,但或多或少應該有些關係。”
    沒有重生就不會有空間的出現,薑窈覺得當初覺得這是上天對自己的補償,可現在,她覺得其中有更深的謎團,或許是人為呢?
    真有可能是人為嗎。
    薑窈舒了一口氣,緊接著一雙漂亮的杏眼緊隨著男人的表情而動。
    不管如何,總算是全都告訴他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
    可,周景年,他怎麽是這樣的反應。
    他反應好像在聊今天天氣晴朗的平常,“還有嗎?”
    薑窈本來以為,他會震驚,震撼,生氣,或者害怕,什麽都有可能。
    她看不懂了。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隻是覺得這件事太荒誕了,告訴你也沒用。”實則是前世太過悲慘,薑窈不忍心讓他也承受這一切,就連她自己也想忘記這一切。
    周景年從蹲下的姿勢,緩緩站起來,坐在床邊,有力的手將她提起來放在腿上,環住她,環得很緊,“我知道,然後呢。”
    他的手在抖,不是別的,隻有心疼。
    什麽前世的記憶,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他沒有經曆過,也感受不到,可薑窈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她就連做一個夢也怕疼,前世沒有空間的艱難逃荒,她到底是怎麽撐過來的。
    他不敢想。
    薑窈順從的頭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春霞也是重生的,她坦白了,她想學著用那個什麽陣法,換到我的身體裏……”
    “什麽意思?”
    周景年渾身一僵,聲音緊繃。
    “別著急,我不是好好地。”
    薑窈繼續道,“她說這叫玄術,能夠做出這種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前世我就是遭了算計,讓春霞奪了身體。今生她重生了,又想故技重施,但你放心,她成不了的,她太拙劣了,那個陣法根本沒用。”
    用頭發絲想也該知道,那陣法不是專業的人成不了。
    偏偏春霞走投無路,找不到什麽玄師,隻能自己來,幻想有成功的可能性。
    真是天真,也是狗急跳牆。
    “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我不能讓她死了,還得滿足她的要求,去邀請盛錦,見她一麵。”
    周景年腦子是好用的,立刻就從這段巨大的信息裏提取出了最關鍵的部分。
    玄術,玄師,陣法,奪舍身體。
    那個前世將薑窈害了的玄師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對薑窈下手。
    周景年深吸一口氣,勉強抑製住自己的殺意,本來想今天就將那女人給弄消失的。
    罷了。
    再等等。
    ……
    “去請縣太爺來家吃飯??”杜氏瞪大眼睛,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小夫妻倆。
    仿佛在說,你倆瘋了吧。
    素不相識的,還是縣太爺,又不是隔壁好說話的二大爺。
    薑窈笑,“娘,他就是開個玩笑,我們去鎮上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的。”
    杜氏就瞪了老二一眼,“越大越不老實。”
    以前老二可從來不撒謊的,頂多就是不說話,怎麽現在還吹牛起來了。
    周景年:“……”說真話還不信,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