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澤利爾起了個大早，直接前往魔法師公會。
    他要找馬文導師完成魔法學徒的複試。
    自第一次檢測之後也過去小半個月了，從時間上來判斷，學兩種二級魔法也說得過去。
    畢竟馬文導師給自己開了後門，拖太久總是不好的。
    來到綜合事務處，澤利爾順利地找到了馬文導師。
    不過讓澤利爾有些意外的是，還有另外一個他見過的人也在場。
    蘭特.泰勒。
    那個在演武場認識的靦腆富家小子。
    “喲，蘭特，這麽巧啊。”
    澤利爾揮手打了個招呼，“來參加法師評級？”
    “是……是的。”
    蘭特有些拘謹地回應，“澤利爾你也是嗎？”
    “差不多算吧。”澤利爾說。
    “你們倆認識？”馬文導師架了一下單片眼鏡。
    “在演武場見過。”澤利爾回答。
    沒有多餘的話，馬文導師直接切入正題，他拍了拍手。
    “來吧，蘭特，你先。”
    “好的！”
    蘭特脫下法袍，將它跟魔杖放在一旁。
    然後他走到水晶柱前，手掌貼上去，開始輸送魔力。
    藍光從底部漸漸蔓延上來，不過勢頭一般般，在一米左右的位置就停住了。
    別說澤利爾了，就跟當時的貝芙比起來都差了一截。
    “魔力強度不合格啊，沒能達到魔法學徒的標準。”
    馬文導師輕輕搖了搖頭，“還得多冥想修煉。”
    “知道了，馬文導師。”蘭特的神情明顯低落了不少。
    “來吧，接下來看看你的魔力操縱水平怎麽樣。”馬文側身讓了一步。
    “好的！”
    蘭特深呼吸，然後開始在識海中勾勒術式結構。
    澤利爾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觀察，希望他能帶給自己點新東西。
    不過很顯然，蘭特的魔力操縱水平也不怎麽樣。
    第一個魔法是貝芙曾經使用過的照明術，蘭特花了整整八秒多才蓄能完畢，而且照明程度也要弱一些。
    第二個魔法倒是澤利爾從未見過的冰錐術。
    冰錐術，以魔力驅動冰晶攻擊的魔法，類似於火球術，也是元素係的。
    這一次花費的時間更久，澤利爾懷疑蘭特的蓄能時間都超過十秒了。
    而第三個魔法由於過於緊張，蘭特根本就沒放出來。
    魔力的光芒在掌心閃爍了好幾次，最終還是熄滅了。
    澤利爾惋惜地搖了搖頭。
    既為蘭特的失敗，也為自己學不到新的魔法。
    “十……十分抱歉，耽擱您的時間了。”麵對如此糟糕的表現，蘭特的頭都快垂到地底了。
    “回去再好好修煉吧，你現在的水平離魔法學徒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馬文歎了口氣，“得好好磨練基本功，每天的冥想都不能落下。”
    “知道了，馬文導師。”蘭特用力地點了點頭。
    “澤利爾，到你了。”馬文導師招招手。
    將手掌貼在水晶柱上輸入魔力，魔力強度檢測，澤利爾輕鬆通過。
    藍光停留的位置依舊在澤利爾胸口的位置，比蘭特高了將近一半。
    然後是魔力操縱水平檢測。
    第一個魔法，依舊是熟悉的火球術。
    從蓄能到釋放，一共四秒左右的時間就完成了。
    而且馬文能夠敏銳地觀察到，雖然澤利爾的施法時間跟上次比起來沒什麽差別，但是魔力流轉跟魔法成型的時候明顯更順暢了。
    這些小細節都表明著他在不斷進步。
    馬文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哪怕澤利爾小半個月全都在冥想，這種提升速度也稱得上恐怖了。
    更別提他還是個冒險者，平日裏還要出任務賺錢買魔法卷軸。
    他的天賦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第二個魔法，澤利爾選了風刃術。
    風刃術的施法速度甚至比火球術還要快一些。
    最後一個魔法，澤利爾用的是重壓術。
    要是再用照明術或者水球術，那就多少有點可疑了……畢竟全是貝芙使用過的魔法。
    重壓術不同於前兩個魔法，施法效果沒辦法用肉眼直接觀測到。
    但是水晶柱對於魔力相當敏感，當魔力衝擊自上而下的爆發時，一陣藍光便從柱子內萌發跳動。
    “噢……相當不錯啊。”
    馬文導師的語氣讚歎，“比起上次還有進步。”
    澤利爾優秀得有些超出馬文的想象了。
    看見澤利爾的優異表現，蘭特臉上也露出豔羨的神情。
    他也不是傻子，從澤利爾沒有姓氏，還有他的衣著來看，對方肯定是平民出身的。
    而蘭特家中世代經商，還擁有不少領土，所以財力富裕。
    他從小便接受魔法老師的悉心教育，各種昂貴的魔法道具家裏也沒少給他買。
    可就算有如此多的資源優勢，蘭特依然比不上澤利爾，這更讓他心中有些羞愧難當。
    “不敢愧對馬文導師的幫助，所以日夜努力。”澤利爾恭敬地道。
    “看來你之前問我下級法師的考核標準是什麽，也不全是順嘴提的了。”
    馬文導師笑了笑。
    “我很期待，要是黑石鎮分部能出來一位十六歲的下級法師，恐怕能讓帝都總部的那些家夥驚掉下巴。”
    “根據記錄的話，最年輕的下級法師是多少歲啊。”澤利爾好奇地問道。
    “也是十六歲，凱恩.羅德裏，出身自帝都的魔法世家。”
    “當時可是被譽為瑟爾王國的未來之星，十年過去了，估計現在已經是上級法師了吧？”
    馬文導師回憶了一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再進一步完成轉職。”
    “這樣啊……”澤利爾若有所思。
    如此算來，自己還真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十六歲的下級法師。
    雖然現在自己依然被那層無形桎梏給擋著，但隻要穩紮穩打，慢慢獲取經驗。
    兩級……或是三級？
    澤利爾就能順勢突破，成為下級法師。
    就是不知道下一個天賦技能會有什麽供自己選擇。
    “話說……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麽弄的？”馬文留意到了澤利爾臉上的小疤。
    “這個啊……任務過程中弄到的，沒什麽事。”澤利爾撓撓頭。
    他沒好意思說是在酒館打架留下的，有點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