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澤利爾更直觀的理解，馬文決定親身示範一下。
    他隨意地將手掌向前一伸。
    那一瞬間，澤利爾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動或者施法前兆，一顆璀璨的棱形飛彈便已迅速凝聚完畢。
    一秒，還是兩秒？
    澤利爾忍不住低聲驚歎。
    馬文導師蓄能奧術飛彈的速度，比自己用白蠟木底材放火球術還要快！
    那枚奧術飛彈同樣瞄準了石壁，拖曳的尾跡如同彗星。
    “轟！！！”
    在命中石壁的瞬間，一道比剛才強悍數倍的魔力波動席卷而出，掀起陣陣狂風！
    瑞裏召喚的石壁被完全摧毀了。
    “來吧，澤利爾，再試試看。”馬文導師說。
    澤利爾點點頭，旋即閉上眼睛，開始按照馬文導師剛才說的話重新調整。
    省去感知周圍環境的步驟，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魔力重新開始湧動，順著軌跡勾勒術式結構，隻不過這一次省略了多餘步驟之後，整個魔法的蓄能過程變得前所未有的順暢，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轟！”
    澤利爾的奧術飛彈呼嘯而出。
    這一次，他成功將施法時間由先前的七秒多縮短成了六秒多，變得跟火龍術一樣了。
    這個巨大的提升令澤利爾雀躍不已。
    “很好，你的進步非常快。”馬文導師露出滿意的微笑。
    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瑞裏，內心卻有點複雜。
    雖說他現在施展三級魔法切割之水的速度比澤利爾要快，但那也是自己潛心修煉了數年的結果。
    瑞裏當年十六歲的時候，可遠不如澤利爾這般出色。
    連續釋放了兩次奧術飛彈，導致體內魔力有些許空虛，但澤利爾還是難掩欣喜之情。
    他興奮地單手按胸，微微躬身道謝。
    “馬文導師，感謝您的教誨！”
    “也是你悟性高，才能一次成功。”
    馬文導師將先前瑞裏用過的那塊水晶拋給澤利爾。
    “這是源能晶石，裏麵還剩不少能量，能夠快速補充魔力，別因為這兩發奧術飛彈而影響了今天的冥想。”
    “謝謝馬文導師。”
    澤利爾穩穩接住，他想了想，又開口道，“馬文導師，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說吧。”
    “晉級下級法師的過程……到底是怎樣的呢？”
    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澤利爾。
    “就是像您說的那樣，從二級魔法開始，一點一點提升施法速度，最後再慢慢過渡到優化三級魔法的術式結構嗎？”
    “嗯……這個問題嘛。”
    馬文導師稍微思考了一下。
    “就這麽說吧，當你真正成為下級法師的那一刻，不用我們來認定，你自己都知道你已經是了。”
    “在日積月累的冥想修煉下，魔力會不斷變強。這種點點滴滴的進步累積起來，在達到某一個閾值的時候，就能讓你的源泉種子就會發生蛻變，那種蛻變會讓你的實力瞬間提升一截，是非常容易感知到的。”
    “所謂的評判標準，其實也隻是公會用來認定你實力的一種方式罷了，畢竟是要根據這個來發補貼的嘛……但隻要你經曆過那種蛻變，就一定能完成考核。”
    “是這樣啊……”澤利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謂的蛻變，就是屬性點達到某個閾值之後帶來的整體提升。
    “那為什麽隻以施法速度作為評判標準呢？就沒有以魔力強度達到某個程度之類的，來作為另一種評判標準嗎。”澤利爾又問。
    “因為這是前人留下來的經驗，在魔法體係尚未完全成型的年代，法師們都隻能朝著自己選定的方向摸索修煉。”
    馬文說。
    “有些人在冥想中側重於提升魔力強度，有些人則更側重於提升自己的魔力操縱水平。但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那些提升自己魔力操縱水平的人先突破，達到下一個境界。”
    “所以公會才設立以施法速度為主的考核標準，這也是為了更好地指引你們前進的方向，避免誤入歧途。”
    “原來如此……感謝馬文導師解惑。”澤利爾恭聲道。
    “好了，你繼續加油修煉吧，我很看好你，加油。”
    鼓勵了澤利爾幾句後，馬文便帶著瑞裏離開了演武場，觀台上的法師們也漸漸散去。
    待馬文導師走遠後，澤利爾翻手一揣，將剛才的源能水晶收入袋中。
    這種好東西，他可不舍得現在就用。
    反正自己變強也不需要冥想，效率又低，又枯燥乏味。
    澤利爾曾經在交易處看見過源能水晶的價格，少說那也是五六枚金幣打底的。
    能夠快速補充魔力的消耗品永遠不愁銷路，有財力的法師都會備上幾塊，以便不時之需。
    就在澤利爾也準備離開演武場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喊聲從觀台上傳來。
    “澤利爾！”
    澤利爾循聲望去，發現是蘭特，他蹦跳著朝澤利爾打招呼。
    “喲，蘭特。”澤利爾也揮手回應。
    蘭特從觀台上三步並作兩步小跑下來，眼睛裏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你剛才的表現真的太帥氣了！”
    蘭特伸出手，模仿澤利爾釋放奧術飛彈的模樣。
    “唰一下，就放出那麽厲害的一個魔法！而且聽完馬文導師的教誨之後，立馬就能改進，我都還有點沒搞懂什麽意思呢。”
    “是嗎，啊哈哈……還好吧。”
    被蘭特這樣毫不掩飾的誇讚，澤利爾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你一定能比瑞裏更先成為下級法師！”
    蘭特一臉篤定，語氣頗為自信，“這段時間我也在勤奮努力，自從澤利爾你上次跟我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回去之後就一直在練習，你看。”
    蘭特朝前方張開手掌，然後開始蓄能魔法。
    周邊的溫度正在降低，水汽開始在蘭特掌心凝結，慢慢變成冰晶。
    大約八秒之後，一枚棱角分明的冰錐終於成型。
    冰錐“咻”地一聲射向殘破的石壁，炸出一陣雪花冰晶。
    雖然施法速度依舊很慢，而且對術式結構的理解也有些青澀，不過已經比上次進步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