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狗男女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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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過早餐,我準備去醫院看看楊麗娟,順便開車送林小雨跟蘇妍去醫院上班。
    “你今天怎麽有空送我們上班?”坐在後座的蘇妍問。
    我就把昨晚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你是說那個張光天死了?”蘇妍有些驚訝,她記得以前張光天還想追她。
    “最慘的是那個李明華,一輩子就這麽毀了。”林小雨分析道。
    “那還不是他女朋友水性楊花造成的。”蘇妍有自己的看法。
    我沒再接話,車廂裏陷入短暫的沉默。沒多久,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
    林小雨跟蘇妍挽著手,走向內科大樓。
    我要去的,是外科病房,來到了重症監護區。
    楊麗娟在ICU裏麵,隔著厚重的玻璃,我隻能遠遠看著。
    她躺在蒼白的病床上,頸間纏著厚厚的紗布。各種監護儀的線路纏繞在她身上,屏幕上跳動著微弱的光點。
    她一動不動,隻有監護儀上起伏的波形證明著生命的掙紮。
    我站在玻璃窗外,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
    這時,一位醫生從裏麵出來,我趕忙上前詢問情況。
    醫生告訴我,她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聲帶受損嚴重,未來很可能無法正常說話了。
    玻璃窗內,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眼皮艱難地抬起了一條縫。
    我們的目光在空氣中短暫交匯,她的眼神裏是一片死寂的灰暗,隨後又無力地閉上,一滴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
    看著她在生死線上掙紮的模樣,我原本一些想要探尋真相的念頭,也顯得不合時宜了。
    “活著就好。”我對著冰冷的玻璃,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知她能否聽見。
    醫生拿著病曆本走過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是病人家屬吧?先去交一下費用。”
    這筆費用原本該由李明華承擔,可他現在還關在拘留所裏。
    看著ICU裏奄奄一息的楊麗娟,我沉默片刻回應:“好的,我現在就去。”
    繳費窗口前排著不長不短的隊伍。輪到我時,收費員敲了幾下鍵盤,報出一個數字。
    我默默刷了卡,聽著打印機吐出收費憑證的滋滋聲,心裏五味雜陳。
    這筆錢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目。
    李明華一時衝動,毀掉的不僅是三個人的命運,還有這些需要承擔的責任。
    回到ICU門口,我把繳費單遞給醫生。
    他接過去看了一眼,語氣緩和了些:“病人現在情況還不穩定,需要繼續觀察。你是她哥哥?”
    “朋友。她家裏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醫生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幾筆:“有情況我們會及時通知。”
    隔著玻璃,我看著楊麗娟蒼白的臉。
    這筆墊付的費用不知何時能收回,但此時此刻,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因無人支付醫療費而陷入困境。
    看過楊麗娟,我又馬不停蹄趕往律師事務所,找到了律師丁蘭。
    在她的辦公室裏,我將李明華的情況,從那個深夜電話到淩晨的慘案現場,盡可能詳細地複述了一遍。
    丁蘭專注地聽著,手裏的筆偶爾在便簽上記下幾筆關鍵信息。
    等我說完,她沉吟片刻:“這個案子我接了。不過,我需要盡快見到當事人,詳細了解事發經過和他的意願。”
    我立刻站起身,“好,我跟你一起去派出所。”
    我們驅車前往拘留李明華的派出所。一路上,丁蘭偶爾就案發細節再確認一兩個問題。
    在派出所辦理完會見手續,我們在指定的房間裏等待。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戴著手銬的李明華在民警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隻一夜之間,他仿佛變了個人。眼眶深陷,臉色灰敗,原本還算精神的身形此刻佝僂著,透著一股被徹底抽空靈魂的死寂。
    他看到我時,眼神動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最後茫然落在丁蘭身上。
    我開口介紹,“這位是丁律師,來幫你。”
    丁蘭語氣清晰:“李先生,我是你的代理律師丁蘭。現在,我需要你如實告訴我昨晚發生的一切。不要遺漏任何細節,這對你至關重要。”
    李明華頹然低下頭,聲音嘶啞:“我沒什麽可說的了,該怎麽判就怎麽判吧……”
    丁蘭並未氣餒:“李先生,法律判的不隻是結果,更要看過程。你現在放棄陳述,就等於放棄了讓法官了解真相的機會。”
    “你說你沒什麽可說的,但根據現場初步勘查和陳豪的證詞,當時張光天和楊麗娟都還活著,你並沒有第一時間逃離,對嗎?”
    “告訴我,你拿起刀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你原本打算做什麽?是威脅,是泄憤,還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他們的命?其中的差別,對你來說,可能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她的話語剖開了李明華渾噩的絕望。
    “法律會懲罰罪惡,但也會考量情節。你如果連為自己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的把自己往絕路上推。”
    李明華看向丁蘭,幹裂的嘴唇顫抖著,最終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破碎的話:“我…我隻是想殺他…殺了他…”
    李明華看向丁蘭,最終擠出一句話:“我…我隻是想殺他…殺了他…”
    他的眼神驟然變得瘋狂,像一頭被困的野獸,死死盯住丁蘭:“那個渾蛋!他明明知道楊麗娟是我的未婚妻!他什麽都跟我炫耀!工作,錢,現在連我的女人也要搶!”
    他猛地向前傾身,手銬砸在桌麵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帶著刻骨的恨意:“我隻恨!隻恨當時力氣不夠,沒把那賤人一起送走!她躺在那裏裝可憐?嗬……她是怎麽對我的?我供她吃穿,把她當寶貝,她卻背著我和那個姓張的搞在一起!他們都在笑我!都該死!”
    丁蘭的麵色沉靜如水,她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到:“所以,你承認你當時的目標明確,就是意圖剝奪張光天的生命,並且對楊麗娟也抱有強烈的殺害意圖,是嗎?”
    “你想清楚再回答。你的動機,是出於極端的憤怒和被背叛的痛苦,還是經過了預謀?”
    李明華的心態是一種破罐破摔的狠戾:“是!我想他死!我恨不得他們兩個一起死!我衝進去的時候,口袋裏就揣著那把水果刀……我沒想那麽多,我就知道,他們不能好過……一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