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鐵甲車顯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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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軍的第十軍、第十一師,是吉鴻常的嫡係部隊。
第十一師采用三旅九團編製,全師約 1.2 萬人,最擅長防禦、反擊、白刃戰,師長是李掄祥。
其部隊作戰勇猛,裝備以漢陽造步槍和少量迫擊炮為主,曾被馮奉先譽為 “鐵軍”。
可是,當他們碰上裝備精良程度不亞於中央軍的51師後,打的異常艱難。
相比十一師,51師不僅配備了82、60毫米的迫擊炮,還配備了一個營的克虜伯 75 毫米山炮。
51師再次得到鄭州的補充後,打算重新奪回鞏縣火車站。
為了在短時間內奪回鞏縣,唐主任甚至調動了鐵甲戰車參戰。
10月20號早上開始,51師連續向鞏縣火車站發起了好幾波進攻。
要不是,51師在撤離鞏縣之前留下了很多防禦工事。
那麽,第十一師守的可能會更艱難。
下午四點左右,鞏縣火車站的紅磚牆早被硝煙熏成了灰黑色。
牆頭的沙袋堆每隔幾步就塌下一片,露出底下暗紅色的血漬。
51 師的第五波進攻剛歇,十一師二團的一名老兵,抱著膛線都快磨沒的漢陽造癱在戰壕裏。
在他身旁,躺著的都是他的戰友和長官。
槍聲停止後,他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從兜裏掏出一包煙。
好不容易打著火後,用力的抽一口煙,平複著劫後餘生的沉重心情。
從早上打到現在,對麵的51師就跟瘋了一樣,一波接著一波的向他們駐守的火車站發起進攻。
此時,一名通信兵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旅指揮部。
“旅長!一團快頂不住了!”
“51 師的迫擊炮專打我們的機槍位,團裏的幾挺馬克沁全啞了!”
一旅旅長彭振山,鐵青著臉,對通信兵吼道:“頂不住?你去告訴一團長王家祥!他們團敢把陣地丟了 ,老子把他的頭砍下來!”
隨後,對身後的參謀長說:“讓迫擊炮連頂上去!哪怕拚光了也要想辦法敲掉他們的炮兵!”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天際傳來一陣異樣的轟鳴 —— 不是山炮的悶響,是鋼鐵摩擦鐵軌的刺耳震顫。
第十一師師部裏,師長李掄祥盯著地圖上 “鞏縣站” 三個字,指節捏得發白。
聽著外麵斷斷續續的槍炮聲,忍不住一拳砸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大罵道:“他媽的!51 師的裝備這麽好嗎?劉鼎山的整編師到底是怎麽拿下火車站的?”
他話音未落,指揮部內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
一名年輕參謀抓起桌上的電話,剛 “喂” 了一聲,臉色瞬間煞白,握著聽筒的手都在抖。
掛電話時,他幾乎是踉蹌著撲到李掄祥麵前,嗓子幹得發啞:“師長!鐵甲車來了!鐵甲車來了!彭旅長那邊馬上就要頂不住了!”
“什…什麽?!”李掄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隨即,窩了一肚子火的他,大聲咆哮道:“鐵甲車?放他娘的狗屁!51師怎麽會有這玩意兒?”
震驚與暴怒在他胸膛裏衝撞,幾乎要炸開。
他早年跟奉軍作戰的時候,就見識過奉軍鐵甲車的威力。
那鐵疙瘩上的火炮能把城牆轟出窟窿,尋常步槍子彈打上去跟撓癢似的。
震怒的李掄祥,連忙下令道:“快!告訴彭振山,讓他把火車站外的鐵軌給老子卸了!拆不動就炸!絕不能讓那鐵畜生進站!”
參謀剛要跑,又被李掄祥拽住,對他交代道:“讓工兵連立刻上去支援!拿炸藥包炸鐵軌,就算同歸於盡也得攔住它!”
鞏縣火車站外圍的陣地上,能清晰看見東北方向的鐵軌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這道黑影猶如鋼鐵巨獸一般,順著軌道緩緩朝火車站的方向移動。
轟鳴聲越來越近,隱約能看見車頭覆著的厚鋼板,側麵架著的重機槍槍口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轟隆!” 鐵甲車突然停下,車頭的 75 毫米野炮猛地噴出火舌,炮彈擦著火車站的水塔飛過,轟在火車站旁邊的民房上,磚瓦碎塊濺起十幾米高。
看樣子,似乎是在修訂參數。
第一旅的參謀們看到鐵軌上的鐵甲車,一個個臉色嚇得慘白。
彭振山握著望遠鏡的手青筋暴起,眼睜睜看著那鐵家夥慢悠悠往前挪。
每隔個幾十秒就轟一炮,火車站的防禦工事在炮火中接連坍塌。
火車站陣地外圍,工兵連在一旅戰士們的幫助下,正在抓緊卸鐵軌。
兩名士兵抱著撬棍使勁撬動道釘,汗水順著下巴滴在發燙的鐵軌上,瞬間蒸發。
“快點!再快點!” 工兵連連長吼著,眼睛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鐵甲車。
可還沒等他們卸下第一節鐵軌,鐵甲車側麵的馬克沁重機槍突然響了。
密集的子彈掃過來,工兵連的士兵像被割的麥子似的倒下一片。
很多士兵被重機槍的子彈擊中後,在空中打擺了好幾遍後,都成碎片了。
看到這一幕,陣地上的士兵們急紅了眼,架起武器就朝鐵家夥就開槍。
可步槍和輕、重機槍的子彈打在鋼板上 “當啷!當啷!” 作響,可連個劃痕都沒留下。
與此同時,在鐵甲車的掩護下,51師的官兵們也趁機再次發起了進攻。
陣地上,十一師官兵被這突如其來的鋼鐵巨獸和恐怖的立體火力打得暈頭轉向,巨大的傷亡瞬間造成部分防線的崩潰。
但是旅長的“死命令”和心中的不甘心,以及‘鐵軍’的榮耀,激起了西北軍的血性。
“媽的!不能讓它進來!”一個臉上糊滿血汙的西北軍下級軍官嘶吼著。
“兄弟們!不怕死的跟我上!炸掉鐵軌!”
瞬間,幾支由悍不畏死的士兵組成的突擊隊,利用爆炸間隙和煙塵的掩護,拚死從工事廢墟、彈坑中躍出,撲向那段致命的鐵軌。
他們抱著集束手榴彈,眼中燃燒著絕望的火焰和玉石俱焚的決絕。
“打!快掩護他們!”一名營長站在工事裏,聲嘶力竭地指揮著火力壓製鐵甲車附近的51師步兵和側翼的機槍點。
幾挺僅存的西北軍輕機槍瘋狂地掃射著,企圖壓製住那些貼在鐵甲車旁邊射擊的“釘子”。
然而,鋼鐵巨獸上的火力控製手冷靜而殘酷。
“機槍組!十一點方向!步兵群!開火!”
“正前方!裝填!放!”
“咚!咚!咚!”的重機槍,點射將好幾名舉著炸藥包的敢死隊員,打成了篩子。
轟!一發75毫米炮噴射出的炮彈,在另一隊剛剛躍起的敢死隊員身旁爆炸,瞬間炸起一團血霧。
車廂射擊孔裏交叉的火鞭如影隨形,追逐著任何敢於靠近鐵軌的黑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隊人終於衝到了最近的鐵軌連接處。
這些士兵們的心跳如同戰鼓一般,劇烈地跳動著,他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就在這些士兵終於將炸藥包塞進枕木縫,準備拉弦的瞬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噠噠噠噠”聲驟然響起。
一串密集的機槍子彈,如同鋼鞭一般,無情地掃向了圍在鐵軌邊的那幾個人。
瞬間,就將這幾個人擊倒在地。
刹那間,鮮血四濺,染紅了枕木下的煤渣。
然而,就在鐵甲車上的士兵們以為,這場戰鬥即將結束時。
一名趴窩在鐵軌旁邊的西北軍士兵,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和塵土,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鐵甲車。
在強大的意誌支撐下,他艱難地抬起了那已經被擊穿的右臂。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拽住了手榴彈的拉弦。
這名士兵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望著耀武揚威的鐵甲車,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我日你媽!”
隨後,猛地用力一拽!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手榴彈爆炸了。
隨著鐵軌被炸斷,鐵甲車隻能緊急刹停。
這時,十一師派來的援軍也加入了戰鬥。
就這樣,五十一師的進攻艱難的被西北軍打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