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峨嶺口阻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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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51師騎兵快要靠近峨嶺口時,兩邊的山峰上,突然噴出了一道道凶猛的火舌。
    “噠!噠!噠!”
    “通!通!通!”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無數顆機槍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那些衝在最前麵的馬匹,瞬間被密集的子彈擊中。
    這些可憐的動物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後,嘶鳴著、掙紮著被擊倒在地。
    而騎在馬上的士兵們也無法幸免,他們有的被甩飛出去,有的則被壓在馬下,場麵十分慘烈。
    騎兵軍官看到這一幕,連忙調轉馬頭,焦急的催促道:“撤!撤!快點撤!”
    在丟下了幾十具屍體後,這支騎兵倉惶離去。
    得知峨嶺口已經有部隊提前駐防,51師師長譚道源沒敢輕舉妄動。
    峨嶺口,這座扼守洛陽至鄭州咽喉的險要山口。
    在經曆了昨夜西北軍殘部潰退和整編師第二旅團長侯奕宸那場驚心動魄的“借槍”風波後,暫時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寒風在陡峭的山崖和狹窄的穀道間呼嘯,卷起塵土,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更大風暴。
    51 師指揮部內,氣氛異常緊張。
    師長譚道源跟手下的一群參謀們,正在商討進攻峨嶺口的計劃。
    自從丟失了鞏縣火車站後,譚道源急於通過各種方式來證明自己。
    但是,自從上次在鞏縣吃了虧後,改用穩紮穩打的推進策略。
    突然,一名參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向他報告了一個重要情報。
    譚道源聽到這個消息後,猛地轉過身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激動地快步走到參謀麵前,急切地追問道:“什麽?你說什麽?駐守峨嶺口的,是劉鼎山的整編師?”
    參謀肯定地點點頭,然後詳細地匯報道:“是的,師座。根據西北軍俘虜提供的情報來看,駐守峨嶺口的,正是洛陽城防司令部下轄的整編師。”
    “經過我們多次對比不同俘虜提供的情報,已經確定了這個消息。”
    “而且,這個整編師,已經提前一天在峨嶺口構築了陣地。”
    譚道源聽後,心中一沉。
    他連忙走到地圖旁邊,仔細觀察峨嶺口的地理位置。
    峨嶺口,位於嵩山餘脈與伊洛平原的交界地帶,是洛陽通往許昌、開封的必經之路。
    其地勢險要,兩側山體陡峭。
    中間僅有一條狹窄穀道可供通行,形成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的天然屏障。
    這種地形,使得他們若想要突破,就必須得集中兵力正麵攻堅,難以實施側翼迂回的戰術。
    可要想追擊逃亡豫西方向的西北軍,他們就必須得拿下峨嶺口。
    因為除了峨嶺口這條路,隻能是翻越嵩山的主脈了。
    這條路就更不可能了,當時那種情況下通行條件極差不說,重型裝備還無法攜帶。
    他們如果選擇這條路,不僅行軍速度緩慢(每日僅能推進 1520 公裏),通過兵力又有限,還很容易遭到伏擊。
    所以,譚道源再三與一眾參謀研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隻能選擇強攻峨嶺口。
    但是,劉鼎山的整編師現在占據了這個有利地形, 51 師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線將會非常困難。
    先不說能不能拿下峨嶺口,光是這個損失,就不是譚道源能承受的。
    譚道源對著地圖思索了許久,眉頭越皺越緊。
    最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神情凝重地感慨道:“他媽的,這劉鼎山不是老北洋嗎?什麽時候這麽有勇有謀了?竟然還知道把防守地點設在了峨嶺口。”
    對劉鼎山的情報,譚道源知道的是少之又少。
    隻知道,劉鼎山是老北洋出身。
    在半年前,還是洛陽下麵嵩縣的一個雜牌混編旅旅長。
    苦惱歸苦惱,可要是把主攻讓給中央軍,他譚道源又不甘心。
    畢竟,之前丟失鞏縣火車站,又死了一名旅長,已經讓譚道源被唐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不容易又碰上了“老熟人”,他譚道源怎麽說也得把這個主攻搶到手。
    這不僅僅是為了追擊潰敵,更是為了雪恥,為了證明自己,更為了找回丟失的麵子。
    再三考慮後,譚道源也不顧不上天色已晚,直接給鄭州的唐主任打了個電話。
    而此時的唐主任,已經是第二次帶領他的嫡係部隊,硬扛西北軍的進攻。
    (北伐時,唐把河南讓給了馮奉先,約定一起討伐常老板。結果馮拿到河南後,被常老板以每年兩百萬軍費給收買,竟然反過來背刺了唐。所以,唐和馮之間有很深的私仇。)
    因為李、白、張三人帶兵進攻廣東,常老板已經提前回南京商討對抗張桂聯軍。
    為了讓唐主任幫自己頂住馮奉先,常老板已經委任唐主任為國民革命軍第五路軍總指揮。
    並且,還任命其為總司令部的代總司令,全權負責豫西戰場對西北軍作戰的一切事務。(名義上的)
    於是,在譚道源的請求下,唐主任同意了譚道源的進攻提議,並決定親自出麵協調這次進攻。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空中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東方的天際線處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色。
    峨嶺口山上的寒氣異常凜冽,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躲在峨嶺口陣地的整編師官兵們,也已被這寒冷的天氣折磨得苦不堪言。
    他們一個個縮著脖子,緊緊地裹著身上的棉衣,試圖抵禦這刺骨的寒冷。
    一旅指揮部內,剛剛睡醒的李縉也被這寒冷的天氣凍得直搓手。
    他一邊哈著氣搓著手,一邊對走進來的參謀長張賓南說道:“老張,你趕緊讓人去跟炊事班說一下,讓他們想辦法熬點薑湯。這大冷天的,喝點薑湯還能暖和暖和身子。”
    說話間,李縉的口中呼出的熱氣形成了一團團白霧,清晰可見。
    張賓南聽後,連忙點頭應道:“行!這天氣確實冷得夠嗆,得趕緊給兄弟們弄點薑湯驅驅寒,不然大家都得凍感冒了。”
    然而,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這聲音既不像風聲,也不像鳥鳴,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縉和張賓南對視一眼,心中都湧起一股不安。
    兩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他們發現這陣怪聲似乎是從空中傳來的,於是急忙快步走出指揮部,抬頭往天上看去。
    “嗡嗡嗡……嗡嗡嗡……”
    一陣低沉而持續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山間的寂靜。
    兩架塗著青天白日徽記的道格拉斯 O2MC 雙翼偵察/輕型轟炸機,如同兩隻巨大的鐵鳥,緩緩爬升到峨嶺口上空。
    它們在晨曦的微光中盤旋,機身下的起落架和開放式座艙清晰可見。
    “他娘的!是飛機!”
    看著天空中的黑點,李縉連忙舉著望遠鏡向上望去。
    看著頭頂盤旋的“鐵鳥”,李縉氣的是牙咬得咯咯響。
    旅參謀長張賓南,看著天上的飛機,苦笑著罵了句:“媽的,到底是中央軍啊,這玩意都用上了!”
    李縉猛地轉過頭去,對身後的副官下令道:“快去!讓作戰參謀給各陣地打電話,這肯定是來偵察的!讓他們都給老子藏好了,誰都不準露頭!”
    與此同時,二旅也發現了空中的兩隻“鐵鳥”。
    掩體裏的官兵們,一個個好奇的探著頭朝天上望去。
    在這個時代,他們很多人別說見過飛機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忽然,一個年輕的機槍手憤恨地拉動了槍栓,低聲咒罵道:“操他媽!不就是鳥嗎?老子把他打下來!”
    “住手!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這能打到嗎?”二旅的一名營長剛好看到這一幕,連忙厲聲喝止。
    隨後,對周圍的士兵們說:“旅部剛剛下通知了,誰敢開槍暴露火力點,就地槍斃!”
    “都他媽給老子隱蔽好!把腦袋縮進掩體裏,別他媽讓鐵鳥發現了!”
    李縉和李漢章兩位旅長,都是見識過這玩意的厲害。
    現在暴露任何一個火力點,都意味著在接下來要麽被轟炸機的炸彈轟,要麽就被中央軍的炮兵轟。
    所以,都給下麵人下了死命令。
    年輕的士兵們雖然看著天上的鐵鳥耀武揚威很惱火,但軍令如山。
    隻能狠狠地啐一口唾沫,將身體更深地埋進冰冷的塹壕或偽裝網下。
    煩躁而無奈地看著這兩架偵察機,在頭頂不緊不慢地盤旋、俯衝,機腹下的鏡頭閃爍著寒光,進行著細致的目視偵察和航拍。
    峽穀後麵的楊村,整編師師長劉鼎山正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峨嶺口上空。
    看到那兩隻“鐵鳥”,劉鼎山同樣臉色鐵青。
    他看著偵察機沿著峽穀兩側的山脊反複掠過,顯然在仔細觀察布防位置。
    “媽的,中央軍就是闊啊,淨拿大鳥嚇寡婦。”他低聲咒罵著,同樣很無奈。
    偵察機在盤旋了近二十分鍾後,似乎滿意地獲取了所需信息,引擎聲漸漸遠去,留下兩道漸漸淡去的尾跡。
    陣地上的官兵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緩。
    然而,這短暫的喘息僅僅持續了不到十分鍾。
    “嗡嗡……嗡嗡嗡……”
    一陣更加沉重、更加密集、更加令人心悸的引擎轟鳴聲,如同悶雷般從天際滾滾而來!
    剛準備回去的劉鼎山,聽後忍不住咒罵了起來:“他媽的!還沒完了?”
    可是,當用望遠鏡捕捉到空中的鐵鳥後,嚇得臉色都變青了。
    (書測第二天,麻煩覺得還可以的書友們給個五星書評,謝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