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陽奉陰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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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雅舒卻感慨,“有時也沒必要追得這麽緊,要是兩個都聯係不上呢?”
    周太太神秘一笑,“他手機我可是裝了定位,去了什麽不該去的地方,我一目了然,都聯係不上的話,我就親自去找他。”說著歎了口氣,“唉,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她羨慕地看向白雅舒,“不像你家老陸那樣省心,眼裏隻有工作,清心寡欲的,我家這個眼尾炸金花,算命的說他重欲,雖然他對我是百依百順的,但我心裏總歸不怎麽放心。”
    白雅舒笑了笑,卻沒有接話。
    薑棲卻暗自點頭,在她眼裏,公公確實是個不可能出軌的男人,送去出家都夠格了,一副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的直係下屬清一色全是男的,從不去會所那些地方,除了應酬每天準時回家。
    夫妻倆不到四十歲就分居而睡了,相處和和氣氣的,像是一個屋簷下搭夥過日子的。
    這時周太太撥通了視頻電話,“老公,你在哪兒呢?”
    手機那頭傳來男聲,“我在車裏,天悅那邊動工出了一點問題,我身為負責人要去現場處理。”
    周太太關切道,“那你小心點,記得戴安全帽,我在家等你,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張太太好奇地問,“天悅就是京盛在城南拿的那塊地,打算做高端樓盤的吧?前陣子我表弟的室內設計公司還去競標了,聽說競爭特別激烈。”
    周太太點頭,“是啊,最後入選的是至禾設計,維謙親自把關的。”
    聽到“至禾”二字,薑棲心頭一跳。
    這不就是她之前麵試的那家公司嗎?
    可惜失之交臂了。
    邊聽八卦邊忍受新手小妹的痛苦按摩,
    薑棲艱難度過了這40分鍾,終於被無罪釋放。
    後背火辣辣的疼,又帶著一種奇怪的舒暢感,仿佛淤堵多年的經絡真的被強行打通了。
    總之很奇怪,舒服又不舒服的。
    她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鏡前,側身查看自己的後背。
    白皙的皮膚上布滿青紫色的淤痕,像是被人用棍子狠狠抽打過一般,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輕輕碰了碰,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更衣室的門被推開,薑棲慌忙穿好襯衫,扣子還沒係好,白雅舒已經拎著一個精致的購物袋走了過來。
    “這個給你。”她將袋子遞給薑棲,語氣平靜,“長白山百年野山參,今天購物的時候看到就順手買了,你帶回去給你父親吧。”
    薑棲接過袋子,垂下眼睫,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白雅舒卻輕歎一聲,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和你爸雖然不和,但總歸是父女,我上次看他也有意對你示好,或許知道是虧欠你,才想要彌補。”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我明白這種感受,就像我和陸遲,他小時候我和他爸都忙著公司的事,把他丟給老爺子照顧,無形中對他忽視了許多,現在他長大對我很疏離不親近,我自知有愧,總想著彌補他點什麽。”
    薑棲抬起頭,意外地看到婆婆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脆弱。
    白雅舒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有時候父母犯錯了,也是後知後覺,畢竟血濃於水,給你台階就下了,哪有什麽隔夜仇?”
    薑棲抿了抿唇,心裏並不完全認同這番話,但她沒有選擇爭辯。
    而是點頭應下,“我知道了,媽,我會轉交的。”
    捫心自問,白雅舒對她確實不像傳說中的豪門惡婆婆那般苛待。
    外麵有關她的身世傳言滿天飛。
    有人說她是私生女,也有人說她媽媽才是原配,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唯一確定的是,薑棲並不是現在的薑夫人所生,幾乎不喊她“媽媽”。
    這些傳言,白雅舒自然聽過不少,卻從沒問過她,更不會拿這點大做文章。
    結婚後,薑棲很少回娘家,陸遲這個大爺也不怎麽願意陪她回去。
    於是逢年過節兩家很少來往,最多象征性地互送些禮品。
    白雅舒總是囑托薑棲轉交,而薑棲懶得去,就會中飽私囊,把東西丟家裏不管了。
    反正無從對證。
    沒想到,婆婆這次居然看穿了她的想法。
    白雅舒淡淡補了一句,“我會打電話向你爸爸確認的,你別想糊弄過去。”
    薑棲一愣,心裏咯噔了一下。
    不明白她怎麽發現的?
    但麵上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好。”
    其實,白雅舒前幾天去雲水灣時,王媽正從雜物間清理出一盒發黴的靈芝。
    那獨特的紋路和包裝,她一眼就認出是新年那會讓薑棲送到娘家的那份。
    她走進雜物間,發現角落堆滿了自己曾經精心挑選的禮品,冬蟲夏草、燕窩、名貴茶葉……全部原封不動,甚至有些已經過期發黴。
    白雅舒站在那兒,沉默了片刻,最終無奈歎了一口氣。
    這丫頭還真是會陽奉陰違。
    叫她喝中藥,偷偷倒在花盆裏。
    叫她送禮物,全丟家裏不管了。
    有了婆婆的死命令,薑棲倒是不敢再圖省事了,不得不拎著那盒野山參,打車直奔薑氏大廈。
    與其去薑家和他們碰麵,免不了又要被嘮叨。
    還不如直接把東西交給薑嶼川,讓他帶回去算了。
    車子行駛到距離薑氏還有三個路口,薑棲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忽然目光一凝——
    不遠處的薑梨正鬼鬼祟祟地鑽進一輛黑色轎車,車門打開的瞬間,後座的男人側臉清晰可見。
    正是周維謙。
    他不是說去工地了嗎?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薑棲猛地拍下座椅,“師傅,靠邊停車。”
    司機大叔嚇了一跳,下意識踩刹車,疑惑地回頭,“姑娘,還沒到呢!”
    “等我一下。”薑棲說著就掏出手機,打開相機,調整焦距對準那輛車子。
    畢竟他們上次說在車裏密會的。
    這次說不定也能拍到什麽。
    然而,預想中的搖晃畫麵沒有發生。
    那輛車子已經緩緩啟動,向前駛去。
    薑棲此刻顧不得什麽野山參了。
    上次就是因為陸遲的阻攔,錯過了大好的機會,這次怎麽也得把握住。
    她連忙吩咐司機,“師傅,趕緊跟上前麵那輛黑車!”
    司機大叔無奈重新掛擋,但車速依舊慢悠悠的,兩輛車漸行漸遠。
    “師傅,你能快點嗎?”薑棲忍不住催促。
    司機大叔有心無力,“姑娘,我這已經很快了,這條路車流多,限速啊,你著急也沒用!”
    眼看黑車即將消失在拐角處,薑棲幹脆胡扯,“我趕著去捉奸啊,剛剛看到我老公和小三在車裏卿卿我我了,你說擱誰,誰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