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格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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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棲沒想到關明夏這瞎搗鼓的玩意兒,還真的派上用場了,效果拔群,沒有白社死一場。
    這時,洗手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祁遇探出頭來,房間裏還彌漫著未散盡的刺鼻氣味,他揮了揮手,驅趕著麵前的空氣,朝薑棲走過去,戲謔道,“你為了保住我,居然對他這麽下得去手?又是噴,又是推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薑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什麽為了你?洗手間沒有鏡子給你照照嗎?我那是正當防衛,對付私闖房間的流氓。” 說著,她作勢又要拿起噴霧對著他,“你要不要也試試這滋味?體驗完了就趕緊給我離開。”
    祁遇連忙笑著擺手後退,“別別別,我就算了,無福消受。”
    他指了指門口,壓低聲音道,“我估計那個姓陸的,現在就在門口守株待兔呢,我現在出去,不是自投羅網,正好撞他槍口上嗎?”
    薑棲將手中的噴霧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抱起手臂,冷眼看著他,“那關我什麽事?你自己想辦法。”
    祁遇卻湊近一步,桃花眼裏閃著促狹的光,故意問道,“那你剛剛幹嘛那麽拚命地攔著他,讓他抓個正著不好嗎?”
    薑棲被問得一噎,這確實是她下意識的反應,甚至沒來得及深思。
    雖然陸遲那家夥看起來都開始他的第二春了,身邊不乏許淩霜那樣的女伴,她似乎也沒什麽好怕他誤會的。
    可總歸離婚冷靜期還剩下沒多少天了,眼看就要徹底解脫,恢複自由身。
    要是讓陸遲在這個節骨眼上,抓到她房間裏藏著前男友,以他霸道又記仇的性格,沒準就會借機大做文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穩度過最後這幾天才是上策。
    她避開祁遇探究的目光,語氣平淡地解釋,“離婚冷靜期還沒過,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要節外生枝,搞出這些有的沒的事情,對我們彼此都不好。”
    祁遇卻捕捉到了一個模糊的詞,得寸進尺地追問,“我們?你是指你和我嗎?”
    他身體微微前傾,嘴角噙著淺笑,“那等你離完了,和那個姓陸的說拜拜,我是不是就能優先上位了?”
    薑棲覺得跟他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浪費口舌,幹脆閉上嘴,懶得再理會他。
    她走到床邊,繼續認命地收拾那堆讓她社死又意外立功的防狼裝備,一件件擺好,準備重新塞回行李箱最底層。
    祁遇卻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自顧自地跟過來,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幹嘛不回答我?是不是默認了?”
    見薑棲默不作聲,他又換了個角度刺激她,“你還放不下那個姓陸的嗎?他婚也還沒離完呢,身邊不也有新歡了嗎?兩人眉來眼去的,你還死心塌地為他守什麽婦道?要我說,你現在就應該利用我,和我在一起,氣死他才對。”
    薑棲停下手上的動作,狐疑地轉頭看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真的有這麽大方?願意當這種工具人?以前不是小氣吧啦的?”
    祁遇被她看得有些訕訕,摸了摸鼻子,隨即又挺直腰板,擺出一副豁達的樣子,“以前是我年輕氣盛,不懂事,現在成熟了,格局打開了。”
    他這話,不經意間又將兩人的思緒拉回到了當年分手的那個導火索上。
    那會兒他們剛交往沒幾天,還處在磨合期。
    有一天,祁遇興衝衝地去畫室找薑棲,約她待會一起吃飯。
    薑棲剛好被導師叫去辦公室交作業了,祁遇便在空無一人的畫室裏等她,無聊之餘,隨手翻看她放在桌上的一本厚厚的的畫冊。
    起初前麵都是很正常的室內設計草圖、建築結構圖、靜物寫生之類的,畫工精細,線條流暢,他還有點欣慰,覺得自家女朋友雖然演技堪憂,但在專業課上倒是很有天賦,功課做得極好。
    可是,隨著他一頁頁往後翻,表情卻漸漸凝固,嘴角的笑意消失。
    畫冊的後半部分,居然夾雜著好幾張人物素描,畫的都是同一個人。
    更讓他心頭火起的是,畫中人的那雙桃花眼……仔細看去,眼型和眼尾上揚的弧度,竟然跟自己有幾分說不清的相似。
    薑棲交完作業回來,就看到祁遇拿著她那本畫冊,臉色陰沉沉的,她一頭霧水地走上前。
    祁遇抬起頭,指著畫紙上那個眉眼冷峻的年輕男子,直截了當地問,“他是誰?”
    薑棲看著畫紙上那個深深刻在了她青春記憶裏的身影,愣了幾秒,指尖微微蜷縮。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是我之前喜歡的人。”
    “你現在還喜歡他?”祁遇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一絲情緒變化,追問道,“為什麽還留著這些畫?”
    薑棲垂下眼睫,“是之前畫的,忘記清理了。”
    和祁遇在一起後,她就清理了和陸遲有關的東西,試著往前看。
    但她壓根忘記了這本畫冊裏還夾雜著陸遲的畫像。
    這些畫都是一時興起,提筆想畫就畫了,畫完隨手夾在裏麵了,不知不覺就堆了好幾張。
    祁遇卻抓住了這點,不依不饒地問,“你願意和我談戀愛,是不是……因為我長得有點像他?”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紮得他自己也難受。
    薑棲不假思索地否認,“不是。”
    祁遇又煩躁地翻了幾下畫冊,看著那些顯然傾注了心血的畫像,心裏醋海翻騰,像個小怨婦一樣喋喋不休,“那你為什麽從來沒給我畫過?一張都沒有!”
    薑棲感到一陣無奈,試圖講道理,“我們正式交往總共才二十來天,時間還短,你要是想讓我畫你,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畫。”
    祁遇卻完全聽不進去,執拗地鑽進了牛角尖,“這不一樣!為什麽不是你主動想畫我,而是要等我提出來?”
    薑棲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平日裏灑脫不羈的祁遇,還有這樣敏感較真的一麵。
    她深吸一口氣,誠懇認錯,“好,是我考慮不周了,忽略了你的感受,下次我主動提出畫你,把你畫得驚為天人,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