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誰想當你妹夫了我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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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無語,但他這個蹭飯人眼還是緊跟在顧承硯的身後,進了廚房。
院子裏,趙羽然正帶著滿崽和衛東一塊兒玩著遊戲,銀鈴般的笑聲傳到了廚房裏。
廚房裏,陳鬆柏心不在焉地刮著魚鱗,眼睛卻總往院子裏瞟。
就在陳鬆柏出神之際,顧承硯突然出聲:“魚鱗都刮到肉上了。”
“啊?”陳鬆柏回過神,低頭一看,好好的魚被刮得坑坑窪窪。
有些尷尬地說道:“好久沒處理魚了,不太順手了。”
這是不太順手的樣子?顧承硯無語,他要是再晚點提醒,這條魚就得報廢,今晚的紅燒魚就吃不成了。
顧承硯擦了擦手,意味深長地看向院子:“你在看羽然吧?老陳,我看你這是想當我妹夫啊?”
到底是多年戰友了,陳鬆柏各方麵的條件也不差。
人長得不錯,雖然比他差一點吧。
這個年紀當上副團長了,當然比他這個團長差一點。
最重要的是家裏關係簡單,父母人都不錯,每回陳鬆柏回去探親都能帶一大堆特產回來。
有回陳鬆柏的父母還來部隊探望過陳鬆柏,當時顧承硯還跟陳鬆柏同宿舍,他見過陳家父母,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這樣的人家,羽然要是真跟陳鬆柏處對象也不錯,至少知根知底。
顧承硯想著幹脆挑明了算了,到時候他還能幫陳鬆柏一二。
誰知陳鬆柏心頭一跳,立馬說道:“胡說什麽!誰想當你妹夫了!我可沒這麽想!”
顧承硯聽到這話,手裏的菜刀“啪”地剁在案板上,斜眼瞥了陳鬆柏一眼:“行,這可是你說的。”
當他妹夫怎麽了?
以為是人人都能當的?他家羽然還配不上這小子了?
以為人人都能從“啞巴”變成“喇叭”嗎?
呸!
陳鬆柏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啥,但又算了。
兩人沒有注意到,趙羽然正好走到了廚房門口,恰好聽到了這話。
院裏的歡笑聲突然停了。
趙羽然撇了撇嘴,裝作沒聽見似的繼續畫格子,但手裏的樹枝明顯戳得用力了幾分。
趙羽然在心裏狠狠記了陳鬆柏一筆。
嘁,她還看不上他呢!
飯菜做好了,陳鬆柏把飯菜端出來,招呼道:“羽然同誌,嫂子,滿崽,快來吃飯了。”
沈雲梔正在擺弄自己種的月季花,聽到這話,拍了拍手說道:“來了。”
滿崽也點了點頭:“我來啦!”
倒是趙羽然,一聲沒吭,好似沒有聽到陳鬆柏的話。
飯桌上,陳鬆柏夾了塊魚肉,筷子剛伸到碗邊。
“我也要這塊!”趙羽然飛快地把那塊魚夾走了。
陳鬆柏愣了愣,轉向旁邊的青菜。
“這菜我也愛吃!”趙羽然又搶先一步。
一頓飯下來,陳鬆柏的碗裏空空如也,整個人都懵了。
他悄悄瞥向趙羽然,隻見小姑娘正得意地扒拉著碗裏的菜,見他看過來,還故意哼了一聲,繼續吃飯。
“那個……”陳鬆柏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地又伸向一盤炒雞蛋。
趙羽然眼疾手快,一筷子把整盤雞蛋都撥到自己碗裏:“我最愛吃雞蛋了!”
陳鬆柏的手僵在半空,訕訕地收了回來。
他低頭扒了口白飯,忍不住小聲嘀咕:“這丫頭今天怎麽跟護食的小貓似的……”
“陳副團長怎麽光吃飯不吃菜啊?”趙羽然故作驚訝,把自己堆成小山的碗往前一推,“要不要分你點?”
陳鬆柏眼睛一亮,剛要點頭,就聽她接著說:“不過我都沾過口水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咳咳咳!”陳鬆柏被飯粒嗆到,整張臉漲得通紅。
滿崽咬著筷子看熱鬧,兩隻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對著媽媽小聲問:“媽媽,姑姑是在欺負陳叔叔嗎?”
怎麽一口菜都不讓陳叔叔吃呢?
沈雲梔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下午的時候陳鬆柏幫了她們的忙,趙羽然還誇陳鬆柏了。
按理來說兩人的關係應該越來越好才是,怎麽突然就杠上了?
不過對著滿崽,她搖了搖頭同樣小聲說道:“這叫‘戰術壓製’,你爸說戰場上常用這招。”
“哦——”滿崽點了點頭,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看來陳叔叔被他姑姑壓製住了。
姑姑加油啊!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陳鬆柏一口菜都沒吃到,就喝了碗魚湯。
走的時候還偷偷朝顧承硯說道:“老顧,你幫我問問你妹唄,她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了啊,菜都不讓我吃……”
顧承硯攤了攤手:“你管她對你有沒有意見,反正你也不想當我妹夫。”
陳鬆柏:“……”
陳鬆柏帶著滿腔的疑惑離開了顧家。
倒是沈雲梔沒忍住,去問趙羽然:“羽然,你今天這是怎麽了?陳副團長惹你了?”
趙羽然張了張嘴,想要把自己聽到陳鬆柏和她哥聊天的事情說出來。
但是轉念一想,說陳鬆柏看不上她太丟臉了,她還看不上陳鬆柏呢!
而且就因為這事她就針對陳鬆柏,好像也顯得自己太小,雖然她的確挺小氣的……
想了想,趙羽然還是說道:“沒有呀嫂子,我在逗他玩呢。”
聽到趙羽然這樣說,沈雲梔其實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但也沒有繼續追問趙羽然。
晚上洗漱好,夫妻倆躺在床上的時候,沈雲梔跟顧承硯說起這事:“這倆人怎麽了……”
“沒事,你不用管他們。”顧承硯伸手把玩著沈雲梔的發梢。
跟她說起了在廚房時他問陳鬆柏是不是想當他妹夫,陳鬆柏否認的事情。
“可是他自己說我胡說的,這樣豈不是更好?”
沈雲梔挑了挑眉,這麽好的機會,陳鬆柏卻說顧承硯是胡說?
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陳鬆柏對趙羽然有意思啊?他竟然還嘴硬!
“該不會是羽然聽到你們的對話了吧?”沈雲梔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顧承硯卻不以為意地說道:“他嘴硬,到時候真當不成也是他活該。”
說完之後,顧承硯突然一個翻身將沈雲梔壓在身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別管他們了,媳婦兒,你管管我。”
沈雲梔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怔,疑惑道:“管你什麽?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不好。”顧承硯聲音暗啞,握住她的手往下一帶。
掌心觸到滾燙,沈雲梔頓時明白過來。
這個狗男人,又開始了……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不好意思,但是這一回,她不但沒躲,反而順勢捏了一把,惹得顧承硯悶哼一聲。
顧承硯被她這一捏激得倒吸一口氣,肌肉瞬間繃緊。
沈雲梔見他這個反應,還以為自己弄疼他了,趕緊鬆開了,小聲道:“是你自己讓我管你的。”
顧承硯俯身咬住她耳垂:“繼續……”
最後沈雲梔累得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表達不滿。
顧承硯低笑一聲,一臉的食髓知味。
隔壁房間裏,趙羽然平時這個點早就去夢周公了。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
沒多會兒竟然聽到了“吱吱呀呀”的怪聲,像是老鼠在啃木頭似的。
“這房子鬧耗子了?”趙羽然嘀咕著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
第二天吃早飯時,趙趙羽然打了個哈欠,頂著一看就沒睡好的黑眼圈。
一臉嚴肅地說:“哥,咱家得借隻貓來了。昨晚上我聽見耗子動靜了,可吵了。”
滿崽正往嘴裏塞饅頭,聞言立刻舉手:“姑姑你也聽見啦?我之前也聽到過!爸媽還說我聽錯了呢!”
顧承硯一口粥差點嗆住,含糊地應道:“嗯……知道了……”
沈雲梔在桌下狠狠踩了顧承硯一腳,麵上卻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可能是房梁老舊了,我回頭讓人來看看。”
吃過了早飯,沈雲梔要去上班了。
朝趙羽然問道:“羽然,我現在要去上班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宣傳部逛逛?”
她怕趙羽然一個人在家裏無聊,所以提議。
趙羽然又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道:“嫂子,我昨晚沒睡好,現在還犯困,想再睡會兒,晚點再去宣傳部找你。”
看她這個樣子,還真是困到了極點。
沈雲梔有些心虛了,又偷摸的瞪了顧承硯一眼。
都怪這個欲求不滿的狗男人!
顧承硯心裏挺冤枉的,他們結束之後也才十一點左右,又沒有太晚。
哪怕趙羽然十二點鍾睡,也不至於這麽困,肯定是她自己有心事導致睡的太晚了,還往他頭上賴。
他冤啊!
他跟自個兒媳婦親熱一下怎麽了?他可是持證上崗!!!
遲早把趙羽然趕回京市去!
……
宣傳部裏,沈雲梔神清氣爽的坐到了辦公桌前,開始準備下一期的報刊內容。
就在這時,趙小雨和另一個叫做譚巧的女同事正在低聲議論著什麽。
“欸你看到了嗎?一樓大堂有一位長得好英俊的男同誌,怎麽好像從來沒見過啊,這人是誰啊?難道是咱們宣傳部要來新同事了?”
趙小雨一想到以後可以跟這麽帥的男同事一起辦公,簡直興奮地不得了。
譚巧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
說完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前兩天聽到部長說接到了京市那邊打過來的電話,說是這兩天京市要派領導過來,該不會是京市派來的領導吧?”
說完又朝一樓看了一眼那個英俊的男同誌。
看起來很年輕啊,肯定不超過三十歲。
這麽年輕就當上領導啦?
沈雲梔見兩個小姑娘議論,笑著走過去也參與進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呢?”
“沈組長,你快過來看,咱們部裏來了個男同誌,長得特別好看。”
說著,趙小雨拉著沈雲梔的手,將她拉到了欄杆旁邊,指著一樓的那個男同誌說道。
沈雲梔順著趙小雨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樓大廳裏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同誌。
他穿著一件熨燙得一絲不苟的深灰色中山裝,襯得肩寬腰窄。
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鏡片後是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正專注地端詳著牆上掛著的宣傳畫。
“這衣服好像王部長也有一件,穿在王部長身上像老幹部,穿在他身上怎麽這麽……”趙小雨絞盡腦汁想形容詞。
“禁欲?”沈雲梔接了一嘴。
趙小雨聽到之後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對對對,就是禁欲!”
那男同誌注意到書架上擺著一份“家屬院”報刊,順手拿起看了起來。
沒翻了幾頁,便忍不住笑了笑。
“天哪他笑了……”趙小雨激動地掐住譚巧的手臂。
譚巧疼得倒吸了一口氣:“笑就笑,你掐我幹嘛……”
沈雲梔看著兩個小姑娘激動的這個樣子,忍不住想笑。
她這個已婚人士顯得淡定多了,畢竟她都結了婚了,就算遇到再帥的人,也跟她沒關係了。
就在這時,莫向晚從外麵跑了進來。
“謝師兄!真的是你!”她驚喜地喊出聲,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
這人是她在美院時的學長,她還跟著謝師兄做過一個項目呢。
今天後勤部來了一批物資,她在軍區門口搬物資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謝師兄,趕緊就找了個借口跟過來了。
“謝師兄,你怎麽會來這裏?”莫向晚跑到謝祁白麵前,臉頰泛紅,“是……是來看我的嗎?”
說話的時候,她注意到了樓上正往這邊看的沈雲梔、趙小雨等人,還故意揚起下巴,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哼,謝師兄在美院的時候,就有不少女同學追求了。
沈雲梔被王部長重用又怎麽樣?沒上過美院,學曆終究是短板,更不可能認識謝師兄這樣優秀的人!
謝祁白合上手中的報刊,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她:“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