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入局,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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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謝徵的話,謝祁白能理解那份對逝去之人的遺憾和追尋真相的渴望。
他點了點頭,表態道:“爸,既然您心裏放不下,再確認一次也好。”
陸月柔心裏早已慌成一團亂麻,但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再出言反對反而會惹人生疑。
她隻能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笑了笑順著謝祁白的話說道:“祁白說得對,爸,您求個心安也好。隻是……別再太勞神了,無論結果怎樣,您都要保重身體。”
她的話語聽起來十分懂事體貼。
然而,她的內心卻在瘋狂地盤算:怎麽辦?市醫院做的鑒定,謝徵肯定親自盯著,她還能有機會動手腳嗎?
如果這次鑒定結果出來,確認沈雲梔就是謝徵的親生女兒,那謝徵肯定會把她認回來!
到時候,謝家的財產還有她和祁白的份嗎?
謝徵雖然對祁白好,但畢竟不是親生的,怎麽可能比得上失而複得的親生骨肉?
不行!絕對不能讓鑒定結果順利出來!
她能偽造第一次,就一定能想辦法偽造第二次!
必須想辦法接觸到樣本或者報告……
陸月柔對市醫院不熟悉,要是化驗樣本被送到醫院之後她沒有把握可能再拿到。
而且醫院人又多,很不好下手,所以現在她能做的就是趁著樣本還沒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把裏麵的樣本給換了!
之前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用的樣本其實是她和謝徵的頭發,隻要趁著晚上謝徵睡著的時候,她偷偷潛進謝徵的房間,把裏麵的頭發換成她的就行了!
但這種事情半點差錯都不能出,萬一被謝徵發現,那就完了。
所以她既然選擇要做,那就一定要做的萬無一失才行。
隻是“睡著”肯定不行,萬一有點動靜就醒了那她肯定會被抓個現形……
要是她手上有迷藥就好了,她媽有認識的人,能搞到助孕的藥肯定也能搞到迷藥,但是現在這麽晚了她都回來了,再說要回娘家也不現實……
突然,陸月柔想起來了,她那裏還有沒吃完的安眠藥!
從國外回來需要倒時差,她幹脆買了點安眠藥幫助自己倒時差,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想到這裏,陸月柔徹底鬆了一口氣。
正好謝徵有睡前喝咖啡的習慣,正常人睡前喝咖啡晚上肯定會興奮的睡不著覺,但是謝徵不一樣。
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年輕的時候遇上需要連夜趕材料的情況,熬上幾個大夜是家常便飯。
濃咖啡成了他提神醒腦、保持精力的必備品。
長年累月下來,身體早已對咖啡因產生了高度的耐受,睡前喝一杯咖啡對他而言,就如同喝白水一樣,絲毫不會影響他入睡,反而成了一種習慣性的慰藉。
陸月柔深知公公這個習慣,一個計劃迅速在她腦中成型。
陸月柔先回到了房間裏了,把她的安眠藥拿出來一顆碾碎,用紙包了起來,放在了口袋裏,接著像沒事人一樣走出了房間。
時針指向了八點半,差不多快到謝徵喝咖啡的時間了。
平時都是謝祁白幫謝徵泡咖啡的。
客廳裏,謝祁白正習慣性地走向廚房,準備像往常一樣為父親泡睡前咖啡。
陸月柔見狀,立刻主動走了過去,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語氣輕快地說:“祁白,今晚讓我來給爸泡咖啡吧?我在國外的時候可是專門學過手衝咖啡呢,讓你和爸也嚐嚐我的手藝。”
謝祁白並沒多想,隻覺得妻子是想表現一下孝心,便點了點頭:“好啊,那你來吧。爸就愛喝濃一點的。”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陸月柔笑著應道,轉身走進了廚房。
她熟練地取出咖啡豆研磨,燒水,溫杯,然後開始細致地衝泡。
整個過程姿態優雅,看起來確實像模像樣。
謝祁白看了一會兒,轉身去倒水喝。
陸月柔趁機飛快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個小紙包,將裏麵的白色粉末盡數倒入了即將衝泡完成的咖啡杯中,然後用小勺迅速而無聲地攪拌均勻,直到粉末完全溶解,看不出任何痕跡。
這時,謝祁白也喝好水了。
陸月柔剛好將咖啡倒入精致的杯子裏,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好了,快給爸送去吧,趁熱喝風味最好。”
謝祁白不疑有他,端起咖啡杯便走進了書房。
“爸,咖啡好了。今天可是月柔親手為您泡的手衝咖啡,您嚐嚐看有什麽不一樣的?”
謝徵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一份資料,聞言頭也沒抬,隻是應了一聲:“嗯,好,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就喝。”
謝祁白放下杯子,輕輕帶上門出來了。
一直等在門外的陸月柔立刻緊張地小聲問:“怎麽樣?爸喝了嗎?”
謝祁白搖搖頭:“爸還在看書,說一會兒再喝。”
陸月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生怕出現什麽變故。
她強作鎮定地和謝祁白在客廳裏看了會兒電視,實則如坐針氈。
過了大約十來分鍾,書房的門開了。
謝徵端著空咖啡杯走了出來,看到陸月柔,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讚許笑容:“月柔啊,你泡的這手衝咖啡確實不錯,口感層次比祁白平時泡的要更醇厚一些,很好。”
聽到這話,陸月柔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回了肚子裏,臉上綻放出欣喜又羞澀的笑容:“爸您喜歡就好,我以後經常給您泡!”
謝徵點了點頭,便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計劃成功了一半!陸月柔幾乎要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她現在隻需要耐心等待夜深人靜……
因為惦記著親子鑒定的事情,陸月柔完全忘了母親給的那包助孕藥,更沒有半點親熱的心思。
洗漱後,她早早地就躺上了床,背對著謝祁白,假裝熟睡,實際上腦子裏卻在飛速運轉,想著待會兒要做的事情。
謝祁白洗漱好了之後,也上床睡覺了。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規律的呼吸聲,看樣子是謝祁白睡著了。
陸月柔又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發現現在才十點鍾左右。
不行,還是太早了!她得再等等……
等到了一點鍾左右,也是大家睡得最深最熟的時間。
陸月柔深吸一口氣,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掀開被子,赤著腳,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滑下床。她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謝祁白的動靜,確認他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
然後,她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擰開臥室門的把手,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閃身出了房間,又輕輕將門帶上。
謝徵的房間裏也是一片黑暗,盡管陸月柔已經在謝徵的咖啡裏下了安眠藥,但是她還是不敢開燈,隻能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光,緊張又急切地四處搜尋。
書桌上?沒有。床頭櫃?也沒有。
抽屜裏?她不敢發出太大動靜……
那個裝著頭發樣本的信封到底在哪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焦急地摸索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個至關重要的東西。
就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
“啪嗒!”
一聲輕響,房間頂燈突然大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