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驚豔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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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看向顧承硯,說道:“承硯,你去問問劉媽家裏有沒有口罩和手套,有的話拿一套給我。”
    盡管她已經猜到了陸月柔的手段,但還是以防萬一。
    顧承硯點了點頭,去了之後很快又回來了,手裏拿了厚口罩和手套,遞給了沈雲梔。
    又忍不住皺眉道:“明知道這顏料有問題,怎麽還要用?”
    沈雲梔說道:“保留證據。”
    “還是我來吧。”盡管有了口罩和手套,顧承硯還是不放心讓沈雲梔冒險。
    證據需要保留,但他可以替沈雲梔來。
    說著,顧承硯快速的將手套和口罩戴上,將沈雲梔和滿崽“趕”了出去。
    “欸……”沈雲梔還來不及說些什麽,畫室的門就被關上了。
    低頭和滿崽對視一眼,沈雲梔臉上無奈,知道顧承硯這是擔心自己。
    雖然她清楚這顏料裏大概率就是被放了溶解劑,是陸月柔想要讓自己畫好畫之後在外賓麵前丟臉,對人體是不會造成什麽危害的。
    但是心中卻滿是暖意。
    沒過多久,顧承硯就打開門出來了,他不擅長畫畫也沒打算仔細畫,隻是用這個顏料隨便在畫布上畫了幾筆了事。
    “爸爸,你沒事吧?”滿崽有些擔心地問道。
    顧承硯搖了搖頭:“爸爸沒事,剛剛這顏料我用了之後看起來也沒什麽問題。”
    沈雲梔說道:“再等兩天看看,陸月柔這種性格的人,肯定會趁著這次的事情動點手腳的。我以前聽說過有一種東西,注射進顏料之後,用這種顏料畫的畫當時看著沒什麽問題,但是過兩天之後就會模糊脫落。”
    接著,沈雲梔又讓顧承硯去仔仔細細地洗了手。
    做好了這一切,沈雲梔便繼續去畫自己那幅未完成的畫了。
    顧承硯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隻是刻意略過了一個問題——
    沈雲梔是怎麽拿到她自用的那套畫材的?
    這種畫材普通的供銷社,甚至百貨大樓都不賣,而沈雲梔也並沒有向謝祁白要畫材。
    之前應對謝徵危機時,她拿出的那本至關重要的“母親日記”,他也從未聽她提起過收藏著如此關鍵的舊物。
    甚至來京市時的行李箱都是他收拾的,當時他並沒有在行李箱裏看到這本日記本!
    還有更早之前,她畫的那套引發滿崽和衛東無限遐想的“時空對話”連環畫,當時孩子們天真地問是否真能對話,她隻是笑而不語……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點,串聯起來,指向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可能性。再聯想起沈雲梔曾經癡傻的那幾年,以及她清醒後仿佛脫胎換骨般的巨大變化、層出不窮的驚人才華和偶爾流露出的超乎尋常的沉穩與見識……
    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測在顧承硯心中逐漸成形。
    難道她……在那幾年裏,有過什麽非凡的奇遇?
    這個念頭和設想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但除了這麽想,顧承硯也沒辦法解釋這些事情。
    他想,或許雲梔選擇不主動言明,自有她的道理和顧慮。
    但不論真相究竟如何,他隻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妻子,是他深愛並發誓要守護一生的人。
    她善良、堅韌、聰慧,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他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相反,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家人、化解危機,甚至為國家爭光。
    這就夠了。
    他不必追問,隻需在她需要的時候,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
    ……
    曆時三天,沈雲梔為布朗夫人創作的畫作終於完工。
    當畫作呈現在眾人麵前時,不由得引來一片驚歎。
    畫作的主題是布朗夫人指定的故宮。
    沈雲梔憑借之前在故宮修複古畫和對中國古建築的深刻理解,將故宮的恢宏壯麗與精雕細琢完美融合於畫卷之上。
    她不僅精準捕捉了建築的形製與神韻,更巧妙運用光影和色彩,營造出一種穿越曆史煙雲的莊重與靜謐之美,仿佛能讓人聽到宮牆內的回響,感受到歲月的沉澱。
    連謝徵這位並非專業畫師,但審美品味極高、見多識廣的外交官,在看到畫作時也忍不住連連點頭,眼中滿是驚豔與自豪。
    然而,就在這時,顧承硯去把前兩天他“畫”的那幅畫拿了出來。
    滿崽看到後立馬說道:“哎呀,顏色都糊在一起了!”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之前用那套“特供”顏料塗鴉的作品,變得非常模糊,原本稚嫩卻清晰的圖案變得一團糟。
    沈雲梔眼神驟然一凜,心中冷笑:果然如此!陸月柔用的果然是這種下作手段!
    滿崽拍著小胸口心有餘悸地說:“媽媽!還好你猜到那些顏料有問題沒用那些顏料!不然你給布朗奶奶的畫也要變得難看了!”
    “涉外美術部那邊送過來的顏料有問題?”謝徵聽到這話,臉色沉了下來。
    不說沈雲梔是他的女兒,沈雲梔是替外賓畫畫,這就關乎國家體麵和外交禮儀!
    涉外美術部那邊就算有再大的不服和私怨,也必須確保畫材萬無一失!
    竟然有人敢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
    謝徵沉聲道:“涉外美術部的人是怎麽辦事的?!我看他們這個部門是不想幹了!我這就去聯係他們部長,我倒要親自問問他,他這個部長還想不想幹了!”
    說著,謝徵就要轉身去打電話。
    “爸,您先別急。”沈雲梔卻出聲攔住了他,語氣冷靜,“這事,涉外部長大概率是不知情的。”
    謝徵腳步一頓,看向女兒。
    見她如此篤定,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他敏銳地問道:“雲梔,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是陸月柔?”
    除了陸月柔,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沈雲梔點了點頭,眼神微冷:“嗯,動手腳的人應該是陸月柔。”
    接著,她便將之前在外賓酒店門口與陸月柔的衝突,以及陸月柔如何不甘心、如何出言挑釁,最後又如何提出比試卻慘敗的事情,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
    “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會用這種既損人又不利己的愚蠢手段。”
    謝徵聽完,臉色更加難看。
    “又是她!上次造假親子鑒定的事情,看在祁白和她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沒有深究,沒想到她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秘書已經跟他說過了,涉外那邊已經決定把陸月柔調到黑省基層去了。
    他見這事沈雲梔處理的挺好的,黑省那地方跟京市的氣候完全不一樣,這種情況屬於是“下放”了,也算是給了陸月柔教訓。
    沒想到陸月柔竟然還敢在顏料上麵動手腳,簡直是不知死活!
    沈雲梔看著盛怒的父親,平靜地道:“爸,我這不是沒入她的套嗎?你女兒還沒那麽笨。相反,這幅畫和顏料反而成了證據。”
    既然陸月柔存心找死,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你說的有道理,既然你已經布局好了一切,那我也就放心了。”謝徵見女兒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沈雲梔有些欲言又止:“就是怕大哥知道這事……”
    謝祁白和陸月柔到底是夫妻一場,她怕因為這次的事情,反而讓她和謝祁白之間生了嫌隙。
    話還沒說完,謝祁白就走了過來。
    他表情平靜地說道:“雲梔,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必顧慮我,我和陸月柔早已離婚,她做出這種損害國家聲譽的事,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盡管放手去做,需要我配合隨時開口。”
    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讓他對陸月柔死心了,沒想到現在陸月柔還能做出這種事情,看來她果真是毫無底線!
    麵對沈雲梔,他隻覺得羞愧,恨自己當初識人不清,竟然娶了陸月柔這樣一個人,才讓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針對。
    聽到謝祁白這麽說,沈雲梔點了點頭。
    ……
    沈雲梔的畫作被蓋上畫布,送到了涉外美術部的接待廳,這也是向布朗夫人正式呈交畫作的地點。
    涉外美美術部的部長和幾位幹事都在場,陸月柔自然也混跡在人群之中——她被派去黑省基層工作,今天是專門過來交接工作的。
    看到沈雲梔昂首挺胸地站在布朗夫人身旁,她的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先讓沈雲梔得意一會兒吧,等會兒她就得意不起來了。
    畫布被緩緩揭開,預想中斑駁模糊的畫麵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恢宏壯麗、筆墨酣暢、色彩飽滿且毫無瑕疵的故宮畫卷!
    陽光下的琉璃瓦流光溢彩,朱紅宮牆莊嚴肅穆,細節之處刻畫得淋漓盡致,仿佛將故宮的靈魂與百年風雨都濃縮於方寸之間,氣勢磅礴又意境深遠。
    “天哪這簡直太壯觀了!遠超我的預期!”
    布朗夫人忍不住驚呼出聲,臉上寫滿了震撼與極度喜悅,她情不自禁地率先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