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玄音妖姬要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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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言語交鋒時,下方山穀的戰局陡然生變!
    一幕連沐玄音都微微凝眸的詭奇景象,在冰天雪地中悍然鋪開。
    嗤嗤嗤——
    刺耳的滋長聲撕裂寒風,原本被堅冰覆蓋的雪穀,竟在瞬息之間鋪開一片濃鬱欲滴的碧綠,宛若一張活著的妖異地毯,朝著四麵八方瘋狂蔓延。
    緊接著,億萬花木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枝、生長、綻放……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整片雪穀已化作一片瑰麗妖異的花海!
    猩紅的血吻蘭吐出致幻迷霧,幽紫的腐心蓮釋放侵蝕玄力的花粉,慘白的骨生花綻放時竟發出攝魂魔音……
    千百種本應生長在不同地域、不同季節的劇毒植物,此刻竟違背天道倫常,在這極寒絕地中同時爆發!
    “散!”
    隨著陸抗一聲嘶啞低吼,漫天飛舞的詭豔花瓣交織成絢爛彩幕,馥鬱香氣裹挾著蝕骨劇毒,如一場華麗的浪潮,朝著洶湧獸潮席卷而去。
    吼——
    衝在最前的幾頭冰狼吸入花粉的刹那,瞳仁瞬間充血,竟猛地扭頭,瘋狂撕咬起身旁的同伴!
    更多的玄獸在斑斕毒霧中成片倒下,皮毛飛速腐蝕,玄力急劇潰散。
    狂暴與混亂如瘟疫般蔓延,方才還一致奔向陸抗的獸潮,竟在山穀內上演起自相殘殺的慘烈戲碼。
    “姐姐!”
    沐冰雲看到這逆轉的一幕,眸光不由顫動:“木係玄力……竟能衍生出如此詭譎的玄技……”
    沐玄音靜立不語,冰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她也沒有料到,陸抗明明已到了山窮水盡、玄力近乎枯竭的地步,竟還能施展出如此強橫的反擊。
    她的唇角微微揚起,那弧度裏帶著七分欣賞,三分難以捉摸的深意。
    ——
    這並非陸抗的玄技,而是領域之力。
    他所修的木係玄功,大半是源自那具上古屍體,其中的領域之力,名為‘萬物生’。
    此領域一旦展開,並非簡單催生草木。其詭奇之處,在於“支配”。
    支配區域內一切草木生靈的枯榮、形態,乃至本質。
    換言之,他既可令萬物化作生機勃勃之景,同樣也能讓其展露最致命的殺機。
    無論此刻展現的‘迷幻’‘劇毒’,本質是被逆轉的生之韻律,也是草木瀕死哀鳴在領域加持下的具現。
    以無盡生機,衍絕對殺伐。
    當然,維持如此逆天領域,代價亦是巨大。
    既然是‘支配’,那些蔓延的草木便並非憑空而生,而是需要催生種子。
    雖說種子不難獲取,但催生的過程所消耗的玄力,卻是滔天巨數。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陸抗絕不會展開‘萬物生’領域。
    此刻,陸抗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踉蹌著奔到夏傾月身側,將其橫抱而起,奮力退向更遠處的雪穀深處。
    他不知道自己這最後一搏能給獸潮帶來多少傷亡,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必須,將這個少女帶到更為安全的地方。
    他能感覺到雙腿開始酸軟無力,那種被掏空的感覺越發明顯,抱著夏傾月的雙臂更是微微顫抖,幾乎快要失去知覺。
    腳下的雪地變得粘稠而沉重,身後的獸吼與淒鳴、草木瘋長的異響,都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水幕,變得模糊不清。
    唯有懷中少女微弱的呼吸聲,還清晰地敲打在他的耳畔。
    他不能停。
    哪怕視線已經開始恍惚,哪怕玄脈如同被徹底焚盡的枯井,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
    他依然憑借著意誌,本能地向著雪穀深處踉蹌奔去。
    同時,他也在賭。
    從陰月離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沐玄音,已經來了。
    他賭沐玄音不會見死不救。
    就在他意誌即將潰散、雙膝一軟的刹那,一股極寒而柔和的玄力,將他穩穩托起。
    她……終於出手了麽?
    陸抗眼前一黑,隨之徹底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過了多久,陸抗悠悠轉醒。
    意識回籠的刹那,一股清洌幽香先一步沁入鼻尖,絲絲縷縷,勾人心魄。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玉榻上。此處是一間約莫百平的雅室,陳設精致,四周霧氣氤氳,恍若仙境。
    “哦?這麽快就醒了。”
    嬌軟似綿的聲音,讓迷蒙間的陸抗頓時全身一麻,骨頭縫裏都透出酥意。
    循聲看去,隻見沐玄音端坐梳妝台前,冰鏡中映出她那張傾倒眾生的絕色容顏。
    她背對著陸抗,手持一柄玲瓏玉梳,慢條斯理地梳理著如玉一般的冰藍長發。
    那般簡單的動作,由她做來,卻透著一股說不盡的慵懶風情。
    陸抗咬了咬下唇,讓自己能夠保持足夠的清醒。
    “弟子……弟子昏迷了多久?”
    “多久?這很重要麽?”
    沐玄音放下玉梳,緩緩側過身體,
    她已換上較為寬鬆的雪衣,領口微敞,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
    那衣料薄如蟬翼,在氤氳的霧氣中,不僅未能遮掩,反而更為完美的描摹出那驚心動魄的身段曲線。
    冰藍長發隨意披散,流瀉至腰臀之下,與雪衣玉肌交相輝映,晃得人眼花。
    她完全不在意那傲人的資本,直白地展露。甚至有些刻意的翹起修長的玉腿,自然的交疊起來,裙擺滑落間露出半截瑩白小腿。
    這簡直要了陸抗的小命。
    那纖巧足踝勾勒出恰到好處的弧度,晶瑩剔透的玉足微微蜷曲,每一個細節都散發著無聲的誘惑。
    即便是聖人至此,怕也難以自持。
    何況是血氣方剛的陸抗,腦中完全不受控製地出現了一堆堆不該出現的畫麵。
    當他意識到不妙時,急忙扯過榻上錦被,欲蓋彌彰地掩住身體異狀。
    “本王命你肅清穀中玄獸,你倒好,竟給本王‘撿’回一個陌生少女。說吧,該當何罰?”
    陸抗這才想起夏傾月,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湧來。
    “弟子……弟子還以為……那少女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沐玄音的曼妙體態近在咫尺,幽香繚繞,擾得他心神大亂,連言語都難以組織順暢。
    更可恨的是體內邪火亂竄,即便他竭力壓製,身體的反應卻誠實地出賣了他。
    沐玄音將他這副窘態盡收眼底,忽然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更是要命。
    隨著她身姿搖曳,傲人的資本和雪衣展開了驚心動魄撕扯,冰藍長發如流波蕩漾,每一縷起伏都牽動著令人窒息的風情。
    “陸抗啊陸抗,”她笑聲漸止,美眸中卻掠過一絲銳利,“本王且問你,為何要拒絕迎娶妃雪?”
    陸抗呼吸一窒,強自鎮定:“宗主明鑒,弟子當時連沐師姐的麵都未曾見過,豈能貿然應下婚事?”
    “哦?”沐玄音傾身向前,領口處的風光若隱若現,“那如今見過了,覺得如何?”
    陸抗喉結滾動,沉默不語。
    沐玄音紅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來……是那雪穀中救下的少女,才是你心中的明月?”
    “宗主誤會了!”陸抗急忙抬頭,“我與那位姑娘也是素未平生,出手相救隻因不忍見她命喪,絕無他意!”
    “是麽?”
    沐玄音忽而起身,帶著陣陣幽香逼近:“那本王若偏要你二選一呢?”
    “弟子不明,宗主不是已於弟子有過約定……為何……”
    “約定?”
    沐玄音更近幾分,半坐在榻邊,美眸似霧迷離。
    一隻冰肌玉手輕輕捏住他的領口,嬌豔唇瓣幾乎貼上他的耳廓,吐息如蘭,帶著醉人花香:
    “本王定下的約定,自然隨時可以改寫。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