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清宣劍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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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凡在劉天文狂風暴雨的攻勢中閃避,空間被不斷壓縮。劉天文古銅色的身軀在燈光下宛如金屬澆築,毫無破綻!
    汗水刺痛眼睛,連續格擋讓王凡雙臂沉重,氣血翻騰。劉天文眼神瘋狂,嘴角獰笑。
    “找不到!”王凡心中急躁。金鍾罩鐵布衫的防禦堪稱完美,他始終找不到罩門。時間拖下去對他這個剛突破的新手不利。劉天文的攻勢因其閃避反而更猛。
    不能再耗下去了!
    狠戾之色在王凡眼中閃過。既然找不到罩門,那就玩陰的!活下來才是硬道理!
    劉天文一招“橫掃千軍”落空,左腳踏地,重心稍沉——王凡動了!
    他趁對方舊力剛盡,身體猛地下沉,右手閃電般抓起舞台邊緣散落的木屑、灰塵和白色石灰粉混合物!
    劉天文瞳孔一縮:“想耍花招?”
    王凡更快!身體如彈簧彈起,攥著混合物的右手臂猛然發力,朝劉天文的臉狠狠一揚!
    “呼!”
    大片灰白粉末瞬間籠罩劉天文頭顱!
    “啊!眼睛!卑鄙!!”劇痛讓劉天文淒厲慘叫,本能捂臉,防禦姿態瞬間崩潰!金鍾罩護不住脆弱的眼睛。
    “無恥!”
    “下三濫!”
    “王瘋子,你他媽還要不要點逼臉!”
    “怎麽能用石灰粉!卑鄙小人!”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驚愕、鄙夷、憤怒的斥罵聲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禮堂!誰都沒想到,剛剛還展現出驚人實力的王凡,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這和市井流氓打架有何區別?
    就連一直擔憂王凡的宋凝雨也驚呆了,櫻唇微張,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上那個突然變得“陌生”的身影。這還是她認識那個高傲的魔神嗎?
    王凡充耳不聞,眼神冰冷專注!他厲吼蓋過喧囂:“規則是打到一方倒地!管老子用什麽手段!”
    話音未落,他已猛撲而上!內力毫無保留地灌注拳腳,狂風驟雨般砸向劉天文失去防護的胸膛、肋側、腰腹!
    “砰!砰!砰!砰!砰!”
    沉重悶響炸開!劉天文被打得連連後退,噴出一口鮮血。金鍾罩雖未被破開,但恐怖衝擊力穿透防禦,震蕩五髒!石灰劇痛未消,他已無法捕捉王凡身影,隻能本能亂揮。
    “呃啊!”凶狠頂膝撞中軟肋!劉天文身體弓起。王凡旋身,鞭腿撕裂空氣,狠狠抽在他腰背!
    “嘭!”
    劉天文如斷線風箏橫飛數米,轟然砸落舞台邊緣!他蜷縮抽搐,雙手捂眼,血混著石灰從指縫流下,口中溢血。連續重擊震蕩內腑,雙眼被廢,已徹底失去戰力。
    全場死寂!隻剩劉天文痛苦的呻吟。
    王凡甩甩發麻的手腕,走到蜷縮的劉天文麵前,居高臨下。他抬腳,腳尖輕點對方咽喉要害。
    “認輸嗎?”聲音冰冷。
    劉天文身體一僵,捂臉的手無力垂下,露出血肉模糊的眼眶。他掙紮著抬頭,隻發出痛苦屈辱的嗚咽。
    “……認……輸…”聲音嘶啞帶血。
    王凡移開腳尖,轉身掃視台下死寂的人群,目光精準鎖定台下一位臉色慘白、僵硬的劉天文小弟。
    “兩百萬。現在轉賬。”王凡說道。
    冰冷的眼神帶著餘威,無人敢直視。絕對的寂靜中,電子提示音清脆響起:
    “叮!收款到賬,兩百萬元整。”
    冰冷的電子提示音在禮堂中響起,宣告了這場充滿爭議的勝利。
    王凡臉上毫無喜悅,隻有疲憊與冷厲。他甩甩手腕,轉身欲離場。
    “且慢!”
    一個清朗的聲音穿透寂靜,壓下所有雜音。
    眾人循聲望去。禮堂高處窗戶破開,一道白影如驚鴻掠入。身著白衣,白冠玉簪、長發齊腰,背負古劍,足尖在椅背輕點,身影迅捷無聲地掠過人群頭頂,最終輕盈落於舞台邊緣。
    “哇!”
    “是木清宣!”
    “我的天!清宣劍俠!他回來了!”
    “好帥!太帥了!”
    剛剛還沉浸在王凡手段引發的震驚和鄙夷中的台下人群,瞬間爆發出巨大的驚呼和激動的議論聲。
    女生們眼中閃爍著小星星,男生們也難掩崇拜之色。
    木清宣,這個名字在一中就代表著一種超凡脫俗的傳說,一個活在現實中的“大俠”。
    王凡腳步頓住,瞳孔微縮。冰冷的視線鎖定了這位不速之客。
    從原主的記憶中,他瞬間認出了此人,木清歡的弟弟木清宣!同樣也是宋凝雨眾多追求者中極為特殊的一個。
    此人是公認的一中最強者,實力為外勁巔峰。但他性格古怪,有著一顆極其強烈的“行俠仗義”腦殘夢,沉浸在自認的俠客角色裏,幾乎很少在學校露麵。
    他的日常不是四處去尋找“不平事”拔劍相助,就是在某個紅綠燈路口扶老奶奶過馬路,或者幫迷路的小孩找家。
    一中師生對他既熟悉又陌生,他的每一次出現都特別裝逼,自帶光環。
    木清宣先是瞥了眼地上捂眼呻吟的劉天文,眉頭微皺,眼中掠過厭惡,隨後,他清亮的目光刺向王凡。
    “同學?”木清宣開口,聲音依舊清朗,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凜然正氣,“你方才所為,仗義乎?光明乎?”
    他微微抬起下巴,批判道:“石灰迷人眼,手段下作,卑鄙無恥!此等行徑,非君子所為,乃市井無賴之舉!令人不齒!”
    他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禮堂中,如同給王凡剛才的行為下了最終的、權威的道德判決。
    台下原本就對王凡鄙夷憤恨的人群,在偶像的定性下,那份厭惡和斥責瞬間找到了宣泄口和支撐點,看向王凡的目光更加充滿了唾棄。
    王凡麵無表情,冷冷回視道:“規則隻論勝敗。我贏了,錢到手了。至於手段?”他目光掃過地上的劉天文,嘲諷道:“我又不是君子。”
    迎著木清宣的目光,王凡反問道:“你所謂的‘君子’,值幾個錢?能讓我活下來嗎?”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寂靜的水麵,帶著赤裸裸的現實和生存的冷酷,與木清宣那理想化的俠義之道形成了最鮮明的、最尖銳的對比。
    擂台上,一方是白衣勝雪、正氣凜然、代表正道精神的“劍俠”;另一方是衣衫破損、眼神冰冷、滿身戾氣、手段狠辣的“勝者”。
    氣氛瞬間凝固,無形的氣場在兩人之間激烈碰撞,冰與火,理想與現實,規則與生存,在此刻分庭抗禮。
    木清宣明顯一滯,困惑與怒意浮現,身後古劍微鳴。
    “你……”木清宣似乎想再說什麽,斥責這“歪理邪說”。
    王凡不再理會,嗤笑一聲以示不屑。他彎腰撿起劉天文的錢袋掂了掂,轉身走向舞台邊緣。
    臨走前,他背對木清宣,挑釁道:“想當大俠?行。下次我‘卑鄙’時,你最好在場。看看你的劍,能不能斬斷我的活命路。”
    身影利落躍下,王凡分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去。
    舞台上,隻剩下臉色難看的木清宣和呻吟的劉天文。木清宣深吸口氣,壓下情緒吩咐:“送醫務室!”他抬頭望向王凡消失的大門,眼神凝重深邃。現實,似乎比他想象的更為複雜。
    禮堂內的議論再次沸騰,焦點已轉移到這場理念之爭上。舞台上仿佛仍回蕩著王凡的反問:“值幾個錢?能讓我活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