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竟然是她!怎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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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知夏暗中聯係了業內最謹慎的私家偵探。
    為確保萬無一失,她要求對方每日潛伏在霞公府外,密切監視一個粉色卷發的女人。
    可一連數日,偵探發來的照片裏,女人總是口罩遮麵,隻露出一雙精心描畫的狐狸眼——
    眼尾微挑,媚意流轉,卻讓顧知夏莫名感到一絲熟悉。
    但。
    那女人衣著大膽惹火——
    要麽是露背連衣裙勾勒出蝴蝶骨。
    要麽是短款露臍裝展現纖細腰線。
    或者絲絨抹胸更襯得肌膚勝雪。
    顧知夏幾乎要冷笑出聲。
    原來傅時衍所謂的“高嶺之花”,愛的竟是這種豔俗風情?
    那當初對她表現出來的欣賞,難道全是逢場作戲?
    畢竟她顧知夏和粉色卷發的女人是完完全全相反的風格!
    顧知夏死死咬住後槽牙。
    顧淮野如此,傅時衍也是如此。
    這兩個男人讓她認清了男人本性。
    什麽京圈佛子,什麽清冷禁欲……
    男人都一個樣。
    *
    周末。
    餐廳裏彈著舒緩的鋼琴曲,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鋪著白色亞麻桌布的餐桌上。
    時書儀挽著傅時衍的手臂走進餐廳,選了個靠窗的軟皮卡座。
    她自然地與他並肩坐下,等服務生離開後,便歪頭靠在他肩上刷著手機。
    像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人。
    傅時衍在她耳畔輕聲道:
    “她應該已經到了。你確定今天要讓她看見你的臉?”
    “當然。”
    “為什麽?”
    時書儀的指尖擦過傅時衍的下頜線,沿著喉結緩緩下滑,像在描摹一件藝術品。
    “我想看看,她究竟能壞到什麽地步。”
    “傅先生不是說,顧知夏完全符合你對完美妻子的所有標準嗎?難道……心思惡毒也算?”
    她的手指在他襯衫領口處停頓,抬起眼眸:
    “我要讓你看清楚,她不配。”
    “就算三個月後我們的合作結束,你也不會娶她。顧知夏最想要的,我都要親手毀掉。”
    傅時衍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眼神銳利:
    “你就不怕她認出你後,立刻告訴顧淮野?還是說……你本就等著他來找你?”
    他俯身逼近,聲音壓低:
    “你和我在一起,除了報複顧知夏,還想讓顧淮野吃醋,讓他更放不下你,是不是?”
    時書儀輕笑一聲,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
    “你覺得顧知夏敢告訴顧淮野我在B市嗎?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我重新出現在顧淮野麵前。”
    “隻要我出現,她做過的那些事……能瞞得過?”
    就比如顧知夏用顧淮野的手機給她發消息,單單這一點,顧知夏就絕對不敢讓她再出現在顧淮野麵前。
    時書儀忽然湊近,兩人呼吸可聞:
    “至於讓顧淮野吃醋……難道不好嗎?我都和顧淮野分手了,傅先生還時不時說些酸溜溜的話,看到顧淮野吃醋,你不開心?”
    她的唇幾乎貼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你難道不想當著顧淮野的麵宣誓主權——我是你的?”
    傅時衍呼吸一滯。
    慣常的冷靜自持被這句話撕開一道裂隙。
    她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就刺中他心底最不堪的角落——
    那些屬於男人本能的占有與掠奪。
    想嗎?
    怎麽會不想。
    曾經目睹顧淮野與她並肩的身影,每一次都需要用盡自製才能壓下心中妒火。
    隻要想象顧淮野看見時書儀在他懷裏的模樣,那種扭曲的快意就幾乎要破土而出。
    人性本就醜陋。
    道德與教養築起的高牆,總在試圖禁錮最原始的欲望。
    連傅時衍這樣嚴於律己的人,也無法完全擺脫本能的操控。
    他隻能偽裝,隻能否認。
    用理智將一切粉飾太平。
    他別開視線,聲音冷了幾分:
    “時小姐,別用你的臆測來揣度我。”
    時書儀微微仰頭。
    看著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描摹著傅時衍的側臉輪廓。
    她的臉龐恰好沐浴在這片光暈中,清晰地映在窗麵上。
    她抬手拉下口罩,湊上前在他唇上飛快地印下一個輕吻:
    “傅先生,知道為什麽你會選擇和我合作嗎?”
    傅時衍眸光微動:“為什麽?”
    “因為我的坦誠。”
    她的指尖輕撫過他緊繃的下頜線:
    “我在你麵前毫無保留地崩潰大哭,不掩飾顧家兄妹給我帶來的傷害,也不掩飾接近你的目的——我就是來報複的。”
    她忽然輕笑,指腹擦過他的下唇:
    “所以傅先生的嘴,能不能別這麽硬?親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這話帶著若有似無的雙關。
    “傅先生,”她聲音放軟,帶著誘哄,“親我一下?我想要……軟一點的吻。”
    傅時衍喉結滾動:
    “我們隻是在演戲。”
    “可現在這場戲,不就是要演給顧知夏看嗎?”
    她眨了眨眼:
    “你主動,才會讓她更痛。”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傅時衍終於低頭,深深吻住了她。
    這個吻不再是淺嚐輒止,而是帶著灼人的溫度,纏綿得讓人窒息。
    當兩人氣息不穩地分開時,時書儀眼波流轉:
    “喜歡嗎?”
    傅時衍別開臉,低啞地“嗯”了一聲。
    她滿意地笑了:
    “現在軟多了……這樣親著,才舒服嘛。”
    *
    顧知夏站在對麵五樓咖啡館的窗邊,手中的高倍望遠鏡微微發顫。
    私家偵探安靜地立在陰影裏,全套設備在桌麵泛著冷光。
    當那個女人輕輕拉下口罩的刹那——
    顧知夏的手指猛地收緊,望遠鏡險些從掌心滑落。
    竟然是她!
    怎麽會是她?!
    那個被哥哥玩了三年、還流產的女人。
    那個家世一般、連顧家門檻都夠不著的時書儀……
    傅時衍到底看上了她什麽?!
    誰都可以……
    唯獨不能是時書儀。
    原來她一直以來的直覺沒有錯。
    早在時書儀還是哥哥的女朋友時,傅時衍看向她的眼神就藏著不同。
    隻是他太擅長克製,將那份不該有的心動死死壓在了理智之下。
    “砰”的一聲。
    望遠鏡被重重擱在桌上。
    顧知夏眼底翻湧著冰冷的怒火。
    她絕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
    而如今唯一能阻止這場荒唐戲碼的隻有——傅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