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憧憬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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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綿綿低頭垂首,朝黎安行了一禮。
    “特使大人明察秋毫,斷案如神,小女子心服口服。”
    見胡縣令不語,黎安掃了他一眼。
    “怎麽?胡大人覺得難辦?還是說……你覺得《大秦律》可以由你一句話隨意篡改?”
    胡縣令顫顫巍巍,不敢再多說,隻能應允。
    沒一會兒,五兩銀子便送到了宋綿綿手中。
    那因冤被押卻又不曾受傷的五個漢子,每人也領到了三兩的賠償。
    宋綿綿心中感激。
    “多謝特使大人主持公道,小女子銘記於心。”
    說完,她就拉著宋齊陽快步朝縣衙外走去。
    其餘五人也連忙收好銀子跟了出去,給綿綿道謝。
    待人群散盡後,宋齊陽突然麵色一沉。
    “小妹,你今天這做法太危險了!那是縣太爺!一句話就能讓你進大牢,甚至流放!你一個女子,哪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頂撞他?萬一黎大人沒出麵,你怎麽辦?你想過後果嗎?”
    “別囉嗦了,大哥!你現在肩膀還在流血呢!咱們先去醫館,其餘的之後再聊。”
    宋齊陽歎了口氣,終於點頭跟著去醫館包紮了傷口,還順帶買了些治外傷的藥。
    太陽快要下山,宋綿綿扶著大哥走出醫館。
    “哥,慢點走,別著急,咱們回家的路還長著呢。”
    宋齊陽則語氣低落。
    “小妹,對不住啊……我本來答應你,今天出來幹活,賺了錢就給你買肉餅吃。結果呢,非但沒賺到錢,還讓你陪著我折騰了一天,最後還要你掏錢治傷……”
    話語未盡,綿綿就打斷了他。
    “哥,你看這是啥?你聽聽這裏頭有多少?”
    宋齊陽伸手一摸那布包,琢磨著估計有二十兩。
    “二十兩?這麽多錢,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不是咱們家半個月的嚼穀了嗎?你……你該不會是偷誰的吧?”
    “是二十五兩喲!這是那天挖了株上等藥材換來的。走吧,咱們現在就去買肉餅,不然等會鋪子關門了可就吃不上了。”
    兩人走在街上,瞧見了一家叫“楊記餅鋪”的小店。
    宋綿綿走上前。
    “老板,多少錢一個?我看著就饞得不行了。”
    “小姑娘,先嚐一個!”
    老板是個中年漢子,很是熱情。
    “剛出爐的,趁熱吃,香得能咬掉舌頭!不滿意不要錢!”
    宋綿綿掏出錢放在台上,眉眼彎彎。
    “光聞著就香,給我來七個吧。家裏還有爹娘和弟弟妹妹呢。”
    老板見她爽快,麻溜的包好肉餅,還額外送了個一個芝麻糖餡的。
    宋綿綿隨即拿出了一個遞給宋齊陽。
    “大哥,忙一整天了,午飯都沒吃吧?你先墊墊肚子,不然回家路上撐不住。”
    宋齊陽死活不肯先吃。
    “不行不行,這得帶回家!咱們一家人一起吃,一人一個才公平。我怎麽能自己先吃?再說我也不餓,真不餓。你先收著,等回去分著吃,那才香呢!”
    宋綿綿拿他沒辦法,隻好加快采買速度。
    沒走多遠,兩人停在一家米店門口。
    “大哥,家裏米和麵都快沒了,我去買一點。”
    買完米後,倆人又前往墨韻堂。
    路上,綿綿也餓了,就將一個肉餅掰成兩半,分了一半給哥哥。
    宋齊陽不是在逞強,而是真心想為這個家分擔一些。
    他是大哥,不能總讓妹妹一個姑娘家來撐場麵。
    “軍軍馬上要上學了,處處要花錢。你的錢,還是留著應急吧。”
    “我是當哥的,哪能讓妹妹你掏錢呢?等軍軍上學念書了,我再去碼頭扛大包賺錢去!”
    “扛啥大包?”
    宋綿綿瞪他一眼。
    “等山藥鋪子幹起來了,還輪得到你去出苦力?”
    邊說著,兩人已經走進了墨韻堂。
    宋綿綿認真挑選著宣紙與墨筆。
    走出墨韻堂,宋齊陽抱著東西直咂嘴。
    “這老頭咋這麽熱情啊?”
    宋綿綿抿唇一笑,沒說話。
    “綿綿啊……”
    “嗯?”
    “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啊?”
    “總共沒到三兩銀子。”
    “剩下的錢,夠給三弟交學費了。改天我再進城,給娘、大嫂扯塊新布料,做身像樣的衣裳。”
    綿綿眼中滿是隊未來日子的憧憬。
    回村的最後一趟牛車正要走,兄妹倆一路小跑,總算趕上了。
    這邊,宋母在村口,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的小路。
    直到牛車晃悠悠地出現在視線裏,她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哎喲,回來了!”
    她趕緊迎上去,卻一眼看到宋齊陽額上包著的白布條,臉色“唰”地變了。
    “這……這是咋傷的?是不是惹上衙門的人了?”
    宋綿綿跳下車,扶住娘的手臂。
    “娘別急,大哥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撞了門框。”
    “是吧,大哥?”
    宋齊陽會意,連忙點頭。
    “嗯……是撞的,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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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母半信半疑,剛想再問幾句,大嫂陳氏就從屋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她一眼便看見停在門口的板車,二話不說就伸手掀開了蓋在上麵的那塊舊麻布。
    “老天爺啊!好多白麵?!”
    “還有肉餅?!一、二、三……整整一包袱!這……這是從哪來的?!”
    村口的幾個鄰居聽見這動靜,紛紛停下交談,往這邊張望。
    宋母連忙伸手在陳氏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喲!”
    陳氏猛地反應過來。
    “哎喲我的媽,說漏嘴了,說漏嘴了……”
    “走走走,趕緊回家!”
    付了車錢後,幾人將放在牛車上的東西搬到自家帶來的板車,然後快步往家趕去。
    等一家人都進了院子,宋齊陽反手“哢”地一聲把門閂牢牢插上,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宋綿綿笑眯眯地走到堂屋中央,打開包袱,托著一疊油紙包好的肉餅。
    “來,一人一個,趁熱吃,香著呢!”
    最激動的還得是宋齊飛。
    他盯著宋綿綿手裏的東西,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
    當那紙筆遞到他手上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阿姐……這……這……給我的?”
    宋綿綿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墨錠。
    “掌櫃說這是好貨,哎!”
    話還沒說完,宋齊飛就接過去,隨即飛奔回屋。
    “這孩子……”
    宋母看著兒子那迫不及待的背影,忍不住笑著搖頭。
    宋母打算去廚房拿個碗,然後把肉餅給齊飛送去,卻被宋綿綿拉住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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