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李師師的反擊:溫柔刀藏殺機,誰敢動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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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長安城,元帥府。
李師師坐在窗前,手裏拿著一根繡花針,正在給未出世的孩子縫製小衣裳。
燭光下,她的側臉溫柔而寧靜。
“夫人。”
一個丫鬟端著參湯走了進來。
“太醫說了,您現在要多補補身子,對孩子好。”
李師師放下針線,接過參湯,輕輕抿了一口。
“元帥那邊,可有回信?”
丫鬟搖了搖頭。
“還沒有。不過霍副將說了,元帥收到信了,讓夫人放心。”
李師師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她知道,那個人現在很忙。
忙著打仗,忙著殺人,忙著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大唐續命。
她能做的,就是在後方等他。
等他平安歸來。
“夫人。”
丫鬟忽然壓低了聲音。
“外麵有傳言,說元帥在前線…又殺了很多人。”
“連投降的白龍軍,都沒放過。”
“有些官員在背後議論,說元帥太過殘暴,有損天威。”
李師師的手一頓。
“誰說的?”
“奴婢也不知道,就是街上聽來的。”
李師師放下參湯,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傳我的話,讓府裏的護衛去查。”
“查出是誰在背後嚼舌根,給我記下來。”
“等元帥回來,一並清算。”
丫鬟嚇了一跳。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日裏溫柔如水的夫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是!”
她連忙退了下去。
李師師重新拿起針線,但手卻在微微發抖。
她不怕別人說她。
但她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的夫君。
那個人,是為了這個國家在拚命。
那些躲在後方,隻會動嘴皮子的人,有什麽資格評判他?
“夫君。”
她低聲自語。
“師師會守好這個家。”
“等你回來。”
......
扶風城外,十裏亭。
木子定國一個人坐在亭子裏,麵前擺著一壺酒。
他沒有喝。
隻是看著西邊的天空,眼神空洞。
趙無言死了。
但葉雪清還沒找到。
線索斷了。
他不知道該去哪裏找。
隴西?
天水?
還是更遠的地方?
“將軍。”
一個斥候快馬趕來,翻身下馬。
“隴西那邊傳來消息,有人在城外的一座莊子裏,看到了白龍軍的旗幟。”
木子定國猛地抬起頭。
“多少人?”
“不清楚。但莊子戒備森嚴,不像是普通的據點。”
木子定國站起身,抓起鐵戟。
“帶路。”
“將軍,您一個人去?”
斥候嚇了一跳。
“那裏少說也有幾百人,您這樣…”
“我說,帶路。”
木子定國的聲音冷得像冰。
斥候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多說,翻身上馬。
“是!”
兩匹馬,消失在夜色中。
目標,隴西。
......
長安城,皇宮,禦書房。
葉衛青看著手裏的奏折,眉頭緊鎖。
“老張。”
“這些彈劾木子於的奏折,都是誰遞上來的?”
張忠賢翻了翻手裏的冊子。
“禦史台的居多,還有幾個翰林院的清流。”
“他們說什麽?”
“說元帥在扶風濫殺無辜,有損天威。還說元帥手握重兵,功高震主,請陛下防範。”
葉衛青冷笑一聲。
“功高震主?”
他把奏折扔到地上。
“朕要是怕他,當初就不會讓他當這個元帥!”
“這幫人,整天就知道窩裏鬥!”
“前線的人在拚命,他們在後方捅刀子!”
“真他娘的惡心!”
張忠賢縮了縮脖子,不敢接話。
葉衛青在禦書房裏來回踱步。
“傳旨。”
“所有彈劾木子於的奏折,全部駁回。”
“誰再敢多嘴,朕就讓他去前線,跟著木子於一起殺敵!”
“是!”
張忠賢連忙記下。
葉衛青走到窗前,看著遠方。
長安城,元帥府。
李師師放下手中的針線,那根細小的繡花針在燭光下閃著冷光。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誰能想到,這繁華之下,藏著多少暗流湧動。
“夫人。”
那個丫鬟又來了,這次臉色更難看。
“查出來了。”
“誰?”
“禦史台的一個給事中,叫王德昭。還有翰林院的編修李文通。”
“這兩人在酒樓裏喝酒,說元帥在前線濫殺,遲早會遭報應。”
“還說……”
丫鬟咽了口唾沫,不敢往下說。
“還說什麽?”
李師師的聲音很輕,但丫鬟卻打了個哆嗦。
“還說,夫人您……您是青樓出身,配不上元帥。”
“說元帥娶您,是被美色迷了心智。”
啪!
李師師手裏的茶盞,摔在了地上。
碎片四濺。
丫鬟嚇得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夫人恕罪!奴婢不該亂說!”
“你做得對。”
李師師的臉上沒有表情,但眼中的冷意,卻讓丫鬟渾身發寒。
“去,讓管家準備一份厚禮。”
“明日,我要親自去拜訪這兩位大人。”
丫鬟愣住了。
拜訪?
不是應該……報複嗎?
“夫人,您……”
“去吧。”
李師師揮了揮手。
丫鬟不敢多問,退了下去。
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
李師師走回窗前,看著遠方。
她知道,夫君在前線殺敵,必然會樹敵無數。
那些人不敢對夫君下手,就會盯著她。
她是夫君的軟肋。
但她不想當軟肋。
她要成為夫君的刀。
一把藏在後院,專門對付這些跳梁小醜的刀。
……
扶風城,中軍大帳。
木子於還在處理軍務。
一份份戰報送上來,他都要過目。
“元帥。”
霍去疾又來了。
“隴西那邊傳來消息。”
“定國將軍一個人,端了白龍軍的一個據點。”
“殺了三百多人。”
木子於放下筆,抬起頭。
“一個人?”
“是。”
霍去疾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敬畏。
“據點裏的白龍軍殘部,全滅。”
“但……沒有找到葉夫人的蹤跡。”
木子於沉默了片刻。
“他受傷了嗎?”
“沒有。”
霍去疾搖頭。
“斥候說,定國將軍渾身是血,但都是敵人的。”
“他連夜又走了。”
“說是去天水。”
木子於歎了口氣。
瘋子。
真正的瘋子。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了殺戮機器。
“傳令下去,讓隴西和天水的斥候配合他。”
“不要讓他死在半路上。”
“是。”
霍去疾領命而去。
帳內又剩下木子於一人。
他看著手裏的地圖,上麵標注著趙無言勢力範圍內的所有據點。
大大小小,幾十個。
木子定國一個人去端,要端到什麽時候?
而且,就算端完了,葉雪清未必就在這些據點裏。
趙無言那個老狐狸,不會把籌碼放在明麵上。
他肯定藏在更隱蔽的地方。
木子於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最後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小點上。
天水郡,城外三十裏,有一座廢棄的道觀。
那裏,曾經是趙無言的一個秘密據點。
但現在,所有的斥候都說那裏已經空了。
真的空了嗎?
木子於眯起眼睛。
越是顯眼的地方,越容易被忽略。
趙無言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聲東擊西。
“來人。”
一名親衛走了進來。
“元帥有何吩咐?”
“準備一下,明日一早,我要去天水。”
“親自去。”
……
長安城,禦史台。
王德昭正在書房裏批閱文書。
作為禦史台的給事中,他的工作就是挑毛病。
挑皇帝的毛病,挑官員的毛病,挑將軍的毛病。
隻要能挑出毛病,他就能升官。
這次,他盯上了木子於。
那個從藍田回來,被全城百姓當做救世主的木元帥。
王德昭不信什麽救世主。
他隻信一點:功高震主者,必死。
木子於手握重兵,又得民心,這在王德昭看來,就是造反的前兆。
所以他要彈劾。
就算彈不倒,也要讓皇帝對他起疑心。
“大人。”
書童走了進來。
“外麵有人求見。”
“誰?”
“說是……元帥府的夫人。”
王德昭愣了一下。
元帥府的夫人?
那個青樓出身的女人?
她來幹什麽?
“讓她進來。”
王德昭整理了一下衣袍,端坐在椅子上。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幹什麽。
門被推開。
李師師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手裏提著一個食盒,緩緩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行禮得體。
“李師師,見過王大人。”
王德昭打量著她。
不愧是青樓出身,這身段,這氣質,確實勾人。
難怪木子於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元帥夫人,不知有何貴幹?”
王德昭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輕蔑。
李師師沒有在意,反而笑得更溫柔了。
“我聽聞王大人清廉剛正,素來敬佩。”
“今日特來拜訪,送上一些薄禮,還請王大人笑納。”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打開。
裏麵是一些精致的糕點,還有一壇好酒。
王德昭看了一眼,冷笑。
“元帥夫人,這是想賄賂本官?”
“王大人誤會了。”
李師師依舊笑著。
“我隻是想和大人聊聊。”
“聊什麽?”
“聊聊我夫君。”
李師師坐了下來,倒了兩杯酒。
“王大人最近在彈劾我夫君,說他在前線濫殺無辜。”
“妾想問問,王大人可曾去過前線?”
王德昭一愣。
“本官為何要去前線?”
“那王大人又怎麽知道,我夫君濫殺無辜?”
李師師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妾雖是婦道人家,但也知道,戰場之事,與朝堂之事不同。”
“我夫君殺的,都是敵人。”
“王大人在長安城裏,吃著朝廷的俸祿,卻說前線的將士濫殺。”
“這話,說出去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王德昭的臉色變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
“元帥夫人,你是在威脅本官?”
“不敢。”
李師師放下酒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妾隻是想告訴王大人,我夫君在前線拚命,是為了大唐,為了百姓。”
“如果王大人真的關心國事,不如親自去前線看看。”
“看看那些士兵是怎麽拚命的。”
“看看那些百姓是怎麽受苦的。”
“到時候,再來評判我夫君,也不遲。”
她站起身,行了一禮。
“民婦告辭。”
說完,她轉身離去。
留下王德昭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
……
走出禦史台,李師師上了馬車。
丫鬟連忙湊過來。
“夫人,您真的要放過他?”
李師師沒有說話,隻是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本子。
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著幾十個名字。
王德昭的名字,赫然在列。
“放過他?”
李師師笑了笑。
“我隻是不想現在動手。”
“等夫君回來,這筆賬,一筆一筆地算。”
馬車緩緩駛離。
長安城的天空,依舊是那麽藍。
但暗流,已經開始湧動。
......
天水郡外,三十裏。
一座破敗的道觀立在荒山上。
山門倒塌,殿宇殘破,雜草叢生。
看上去,就是一座普通的廢墟。
木子於勒住馬,站在山腳下,仰頭望著那座道觀。
“元帥,真的要一個人上去?”
身後的霍去疾有些擔心。
“斥候說了,這裏已經廢棄三年,沒人住。”
“您這樣冒險……”
“正因為沒人住,所以才可疑。”
木子於翻身下馬。
“趙無言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藏東西。”
“越是看起來無害的地方,越可能藏著致命的陷阱。”
他拍了拍霍去疾的肩膀。
“你帶人在山下等我。”
“如果一個時辰後我還沒下來,就回去報信。”
“但是……”
“這是命令。”
木子於沒有再多說,轉身朝著山上走去。
霍去疾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
“傳令,全體戒備。”
“一旦有變,立刻衝上去!”
……
山路崎嶇,雜草叢生。
木子於一步步往上走,腳下踩著枯枝敗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很安靜。
安靜得詭異。
沒有鳥叫,沒有蟲鳴。
這座山,就像死了一樣。
木子於的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眼睛掃視著四周。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前方,一塊倒塌的石碑旁,有新鮮的腳印。
不止一個人。
至少十幾個。
木子於蹲下身,仔細觀察。
腳印的方向,指向道觀深處。
“果然有人。”
他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這次,他的動作更加小心。
每一步,都盡量放輕。
很快,他來到了道觀的正殿前。
殿門半掩著,裏麵一片漆黑。
木子於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繞到了側麵。
殿牆上有一個破洞,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況。
他趴在洞口,往裏看。
殿內,點著幾盞昏暗的油燈。
十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圍坐在一起,正在低聲交談。
他們的腰間都別著刀,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顯然,都是殺過人的。
木子於眯起眼睛,仔細聽他們的對話。
“將軍死了,我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先躲著唄。”
“躲到什麽時候?外麵的唐軍快把整個天水翻過來了!”
“再躲下去,遲早被抓!”
“那你想怎麽樣?投降?”
“投降?你以為木子於那個瘋子會放過我們?”
“他連降兵都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