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箭射火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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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老天爺你是故意玩我?上次進山狩獵有熊又有虎,怎麽這回全都是小玩意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運氣這玩意終歸是玄而又玄。
    為盡快抱住高師爺大腿,彰顯自己獨一無二的捕獵本事。
    歸家第二天下午,曹德便開始進山尋找獵物。
    連續兩天翻山越嶺,到手的獵物不少。
    皮毛值錢的獵物一隻都沒有。
    所謂的十天之內,必有奉獻。
    不是說獲取獸皮,其中還包括硝皮子的時間。
    “暈頭了,竟然忘了獵犬這回事。”
    走到一處山泉位置,口幹舌燥的曹德拿下係在腰上的水葫蘆,一口氣喝光裏頭剩餘清水,又重新裝了一壺水。
    胡亂摸了兩把臉,清一清夏日暑氣。
    暗歎百密一疏,竟忘了購買獵犬這回事。
    初來乍到。
    縱然吸收原主全部記憶,無奈原主是個隻會撒潑打諢的潑皮,隻在這百獸嶺外圍溜達過,從未深入過大山深入。
    大山外圍人多口雜,大型猛獸鮮有出沒。
    人力有盡時。
    不熟悉百獸嶺深處的情況,即便曹德本領高強,依舊隻能大海撈針。
    “窸窸窸……”
    耳聽身後草叢傳來響動,曹德條件反射式轉身拔出鋼刀。
    刀刃護在前胸,身軀緊緊貼著山壁。
    幾秒過後。
    一隻灰色野兔從草叢竄了出來,眼見前方有人,野兔順勢跳入另外一處草叢。
    見此情景,曹德悻悻放下鋼刀。
    高師爺除了交給曹德一張鐵胎弓,還附帶了二十支箭矢。
    受製作工藝和材料影響,箭矢回收率低得令人發指。
    昨天一個下午的時間。
    曹德一共射出十一支箭,能夠回收使用的箭支僅有六支,剩下五支要麽是撞擊折斷,要麽就是箭頭卷刃,折斷。
    不具備任何重複使用的可能。
    地主家也沒餘糧,曹德今日可不敢大手大腳。
    “中午就拿你們開葷了。”
    搜索了大半個小時,隻見前方灌木位置出現了幾隻正在覓食的山雞,曹德摸了摸肚子,順手拿下腰上的彈弓。
    吸取了箭支不耐用的教訓,曹德就地取材手搓出一件補充裝備,不用皮筋也能發射彈丸的木質彈弓。
    材料為山裏隨處可見的拓木。
    此木具有極高韌性,曹德為自己量身設計的複合弓弓胎,目標材料就是拓木。
    同理。
    拓木能夠製作弓胎,也能為彈弓拉繩提供一定的勢能。
    說時遲那時快,曹德撿起一枚小石子單手固定在拉繩上麵,另一隻手用力控製拓木豎叉。
    “咻”的一聲,石頭子激射而出,正中一隻山雞腦袋。
    毫無察覺的野山雞應聲倒下,其餘山雞受到驚嚇,撲通著翅膀四散而逃。
    抓住最後的機會,曹德再次射出一枚小石子。
    跑得最慢山雞踉踉蹌蹌倒地。
    快步過去拎起還在撲騰的山雞,單手擰斷了它的腦袋。
    兩隻山雞足夠填飽肚子,但願下午能夠找到皮毛值錢的大型野獸。
    “!!!”
    自言自語之際,一道紅影從曹德眼前一閃而過,速度飛快地衝向腦袋中彈的第一隻山雞。
    定睛一瞧,曹德大喜過望。
    踏破鐵鞋無覓處,一頭火狐身後出。
    啥也不說了,就是你了!
    曹德用力擰掉山雞腦袋,將無頭山雞丟向遠處。
    嗅到誘人的血腥味,又看到山雞落於前方。
    火狐狸立刻放棄搶奪不遠處的山雞,衝著第二頭山雞落地的位置飛奔而去。
    另一邊。
    曹德拿下鐵胎弓,張弓瞄準火狐狸頭部。
    不同於傻了吧唧山雞,狐狸這種野獸異常狡猾。
    或許是餓得受不了,才敢從人手裏搶奪獵物。
    機會隻有一次。
    既不能射偏,更不能傷了火狐的一身皮毛。
    但凡手裏有一支步槍,哪怕是栓動步槍。
    曹德都能準確無誤地得到這頭獵物。
    “鐺啷啷!”
    弓身拉滿,弓弦發出金鐵交鳴之音,箭支好似流星破月又如白虹貫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火狐。
    唯恐再次出現人手奪物的野獸,曹德沒工夫探究火狐狸有沒有死透,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撿起戰利品。
    一箭貫頭,想不死都不成。
    拎起這隻頗有分量的火狐狸,曹德得意地揉了抹鼻子。
    這叫啥。
    有福不用愁。
    古有守株待兔,今有曹爺一箭獵狐。
    老法子,點火,開膛。
    采摘了一些隨處可見的艾草,刻意打濕一些,避免出現大量明火。
    隨著周圍升起嗆人的濃煙,曹德改用買來的匕首給狐狸開膛放血。
    死掉的獵物必須馬上開膛放血,還要掏出內髒丟到一旁,避免內部腐爛。
    至於內髒是隨意丟棄,拿回家當肉吃,還用掛在樹上敬山神,各地各有風俗。
    反正對曹騰而言,動物內髒絕對不能扔。
    味道難吃不假。
    卻能有效解決大老婆的夜盲症。
    這年月的鄉下人,十個裏頭有八個患有夜盲症。
    一到晚上,雙眼就和瞎了一樣。
    小偷摸到你身邊,你都看不到他。
    毗鄰百獸嶺的村後大槐樹下,一群村中婦人聚在樹下乘涼幹活。
    手裏忙活著自家針線活,嘴裏說著別人家的家長裏短。
    “聽說了嗎,曹德那個無賴潑皮撿了一塊大金元寶,又是買小妾,又是給家裏買糧買肉。”
    “就他這種挨千刀的貨,也能有這等運氣,前日我聽他家隔壁王大媽講,曹德近來鬼鬼祟祟,肯定是和孫三那夥潑皮做了不法之事。”
    “話說回來,這廝手刃了丁府的家丁,丁老爺怎麽還不怕找他麻煩呢?”
    幾名大姑娘小媳婦,七嘴八舌議論著曹德的家長裏短。
    既好奇曹德的小妾從何而來,又納悶丁員外啥時候改了脾氣,放任曹德在他頭上動土,連個屁都沒頭。
    最近這段日子,可是悶壞了村中長舌婦。
    也不知咋回事,曹家的兩個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連頭號長舌婦王婆,都打聽不到啥有趣的消息。
    “媽呀!!!”
    “嬸子,你這是……老天爺啊,曹大郎你這個喪門星,你活夠了,鄉親們還沒活夠呢。”
    “快去叫人攔住他,曹德要害死咱們全村。”
    長舌婦們如遭雷擊,魂都被嚇飛了。
    彷佛不遠處的曹德不是人,而是地府爬上來的惡鬼。